------------ 1 失忆医生的奇怪治疗 【……A-878悬臂星系,安抚师觉醒数量降至历史最低点,中央育成中心表示,若此情况持续下去……】 【……马莱星系垃圾星76到达衰退期,十天后,联邦将派遣灰雀军2团实施湮灭任务,垃圾星合法公民已有序撤离……今天的报道结束。】 “这是……哪?”林朝雾感觉一阵晕眩,稳住身体,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伞柄。 身后店铺的玻璃门紧关着,里面似乎正在播放着什么新闻,声音很小,含糊的话语伴随音乐,透过大门的缝隙,一点点钻进了林朝雾的耳朵里。 磅礴的雨水降落在屋檐边,在林朝雾面前散成一片朦胧的水雾,落在她脸上,湿润又冰凉。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退,将自己的被雨水打湿的鞋尖收回屋檐下。 做完这个动作,林朝雾才一脸迷茫地环顾四周。 眼前的世界似乎快要被大雨吞没,连绵的雨水正从天空中倾倒下来,夜晚的天空,暗沉透着深红,湿润的风中偶然有人匆匆而过,也将脸隐藏在黑色的雨伞和厚实的雨衣里,看不清表情。 唯一带了点色彩的,似乎只有饱和度极高的灯箱,在漆黑又明亮的水面倒映出粉蓝或是绿黄的色块。 这是哪…… 林朝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上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嫩黄色雨鞋,鞋面嘟着嘴憨憨的小黄鸭没有回答问题的意思。 ……小黄鸭……是什么? 莫名就是知道鸭子名字,林朝雾茫然地摸了摸额头,发现除此之外,大脑一片空白。 下意识低头翻找起身上的口袋,白大褂的大口袋里,包裹着彩色糖块的透明硬塑料纸,与手指摩擦出淅淅索索的细微声响。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林朝雾什么都没有发现,很快便放弃了继续的打算。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着特殊意义的白色外套,轻薄的衣物边缘在腿边轻扫,有一点痒痒的。 犹疑地转过身,林朝雾观察了一会身后紧闭的店铺,店铺的灯带了暖色调,柔和而明亮,正对着玻璃大门的是一个小柜台,小柜台后面则是插着电的冰箱,里面满满放着应该是药的盒子。 抓住玻璃大门的把手,试探着向前推。 或许—— “叮——” 【你没有安抚的能力……求求您,救救他吧,我愿意做任何……】 【……我们来试试……现在,帮他服下艾丽娅三号药剂……】 大门上悬挂的铃铛发出“叮”一声轻响,与此同时,如擦去了玻璃上的水雾,电视节目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从大门打开的缝隙钻进林朝雾的耳朵里。 故事剧情似乎陷入了高潮,角色对话中,哀伤的音乐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温暖中带着柔软意味的香甜气息。 这和她“印象”中的诊所不太一样,林朝雾不由得又看了看身上的白大褂,拘谨地站在柜台前没有动作。 这时林朝雾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在屋檐下站了很久,水汽和冷风将她的身体变得冰凉,让手指似乎都变得僵硬。 安静在房间中等待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出来。 林朝雾看到了角落鞋架上的拖鞋,还没有拆封,是柔柔的嫩黄,和小黄鸭一样可爱,她的码数。 没错了,这是我的家,我的诊所。 各种细节印证着猜测,林朝雾松了一口气,将手上同款小黄鸭雨伞撑开放在角落,准备去柜台里看看。 看来我是个医生。 “叮——叮——叮——” 大门上的铃铛又一次响起来,只不过来人的动作有点粗鲁,铃铛随着他踏入房间的脚步不停晃动着,连绵不断的叮当声让人烦躁。 林朝雾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些。 这个高大而健壮的男人默不作声地走进来,林朝雾只看到他满是戾气地微微斜眼,就那样看了一眼晃动的铃铛,那铃铛便在下一瞬坠落,掉进他微抬的手中。 “咚!” 铃铛被随手仍在柜台旁的小沙发上,发出一声悲鸣。 “精神安抚。”他声音低哑。 在进入店铺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用眼神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雨水顺着他湿润的灰发滑下,从半长的发尾连绵落进敞开的外套里。 林朝雾收回不小心看过去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告诉对方,似乎是店铺医生的她正好失忆了。 她有点犹豫地站在柜台前。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对方巡视的眼神已经从墙角撑开晾水的小黄鸭雨伞,和她脚上的同款雨鞋上收回。 下一秒,就见他转身将自己抛进柜台旁边的小沙发里。 沙发吱呀一声,还是坚强地撑住了这个我行我素的健壮家伙,声音刚好将对方喉间溢出的一点叹息完全遮掩。 林朝雾看他微仰起头靠着后面的椅背,皮质沙发被他弄得潮湿,水珠聚起来,沁在皮质表面,紧贴着他骨节分明手的缝隙滑落下去,连手指也染上了一点湿润的水意。 他很疲惫,暗紫色的眼眸深沉晦涩,如将要爆发的火山,一种几乎要燃烧一切的暴戾正被牢牢限制在他的身体里,用他本身的意志。 哪怕此时正坐在柔软的小沙发里,这具身体看起放松,其实肌肉依旧是紧绷的,似乎痛苦如毒蛇死死缠在他的身上。 “……” 见林朝雾没有动作,那双暗沉的眼睛便微微眯起,无声递过来一个暴躁而冰冷的眼神。 林朝雾有点害怕,但看对方隐忍皱着眉,又将头靠在后方沙发上一言不发,很像自己生病难受得不想说话的样子,就又放松了一点。 潜意识对治安有着莫名的信任,哪怕这个深夜冒雨而来的高大男人正和她同处一室,有着几乎撑爆外套的肌肉和恐怖的气质,林朝雾依旧没有生出恐惧感,甚至下意识默认对方是她柔弱的“病人”。 虽然不知道精神安抚怎么做,但我是医生,既然潜意识都记得“小黄鸭”…… 身体本能应该还存在吧? 对方没有指明要某种药物,又在等待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来我开的,应该是一家和“按摩推拿”性质差不多的店铺了。 无用的知识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林朝雾小小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做出了非常合理的推断。 她往里走了两步,果然在柜台旁的小房间里看到了满满当当的,已经摆放好的一次性毛巾、消毒药物、成摞的样式简单的衣物以及一次性拖鞋。 果然没猜错! 林朝雾更大胆了一些。 她拿出来了一套简单衣物和毛巾,出来递给坐着的男人。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上挑的灰色眉毛却皱了起来,他看了林朝雾一眼,暗紫色的眼睛依旧冰冷,如两颗布满灰尘的暗色玻璃珠。 林朝雾抬了抬手—— 男人微眯起眼,烦躁几乎毫无掩饰地在脸上展露,最终,他还是接过了林朝雾手里的东西,但随手就把衣物扔在旁边。 衣服一下散开,罩住了沙发缝隙里的铃铛,而男人则将一次性毛巾粗暴地罩在头上,用力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没有人说话,电视里的剧情依旧播放着。 【药剂失效……精神安抚……你来……】 就在林朝雾对下一步流程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将病人请进里面的房间再治疗时,一个关键词吸引了她的注意。 播放的屏幕被柜台挡住了,林朝雾看不见这一直播放着的影视剧讲了什么,只能分辨出,一个沉稳中年男人和一个声音从慌张到坚毅的女人正在对话。 但能在官方新闻后播放的剧,剧情应当是严谨的,一定是受官方肯定的,林朝雾莫名有这样的认知。 结合之前听到了三言两语,林朝雾确信剧里正好讲到一个女性角色在医生的指导下,正在对她的爱人进行精神安抚。 精神安抚! 真是太幸运了! 【我现在就教你精神安抚,只有这么做,你才能救他。】 柜台那边,沉稳中年男声说着,林朝雾则轻轻点了点头,表情变得严肃。 【首先,需要皮肤接触,和他紧贴在一起。】 林朝雾本来想去找个医用手套,再和病人沟通一下,让他做做准备,但影视剧一直在播放,没办法暂停,男人又很难受不想说话的样子,她只好放弃。 林朝雾伸出手,端正地按在了男人正擦着头发的手背上。 男人顿住,身体几乎瞬间凝固了。 白皙而柔软的手紧紧覆上另一只有着小麦色皮肤的手,两个颜色的手指相互交错开,如牛奶一样润泽漂亮的手指轻轻落在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指尖是跳动的血管,似乎正有灼热的血液汩汩流动,从指尖,到手掌。 林朝雾认真听着耳边的教导声,端正而认真地将手紧紧按在病人的手背上,力求完美。 【没错,现在闭上眼,感受你的精神力,感受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将你的精神力覆盖上去……】 电视剧播放得很快,林朝雾动作也很快,因为她柔弱外表和自己身体痛苦而放松了警惕的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瞬间对这一连串动作做出反应,几乎迷茫地被林朝雾按住手背…… “唔!啊……哈啊!” 下一瞬,男人如被电击了一般,发出孱弱颤抖的喘息和呻//吟,仰头向后倒在沙发椅背上,手臂就要从头顶无力滑落,却被林朝雾用力地按在脸侧。 这就是……精神力? 林朝雾闭眼体味着这种感觉,完全沉浸入精神世界,耳边世界一片安静,什么都听不到。 如指导所说,她看到了男人的“精神体”。 下一秒,世界褪去了颜色,化作纯白。 在这纯白色的世界里,她对面这片却是灰色的,一团铅色的乌云勉强包裹出一个高大的人形,无数黑色的线从灰色的精神体间逸散出来,或是游动在乌云之间,如雨后泥土中密密麻麻蠕动的蚯蚓。 林朝雾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无用记忆画面吓了一跳,纯白空间晃动了一下,她马上集中精神,更努力地去感受对方的精神体。 小麦色的手指正发出轻颤,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林朝雾闭上眼,表情十分专注,自然也看不到对面男人这些样子。 此时,那双暗紫色的眼睛湿润而迷蒙,暴戾与冷酷都从他的脸上褪去,只留下一片空白,而他的手因为试图逃脱而被林朝雾十指交叉,正被用力地按在头顶,那沙发靠背的边缘。 【……用自己的精神力覆盖他……】 林朝雾还记得这句话,她思考了一下,试图调动自己的精神力,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空白的空间内,似乎全部都被她的“精神力”充斥。 因此,她只能试着去“包裹”病人的精神体。 浓郁的白金色雾气凝聚成不透明的一片,如包裹蝴蝶的蛹,随着林朝雾的思想,瞬间将那团可怜的灰色云朵笼罩起来。 林朝雾严谨而专注地用精神力覆盖对方,每一寸都不放过,而在她看到的景色中,黑色的线被她白金色的精神力从灰云中挤了出来,而不可避免的,那团灰色的精神体,不停地被白金色精神力挤压着。 “啊!不……不行……嗯……” 什么东西密不透风地裹住了他,明明口鼻都露在外面,却依旧感到窒息。 可大脑愉悦感到达了顶峰,灵魂像是被强制打开,就这样展露在阳光下。无数沉疴、痛苦、压抑、暴躁、恨意正在随着冲刷而过的无形而澎湃的水流消失! 不行……不行……不行! 自我意志几乎要在绝顶的快乐中放弃挣扎,但残余的一点理智,让他为这种从灵魂都被敞开、被吞噬的感受而恐惧。 林朝雾感觉眼前的白色的世界突然晃动,她意犹未尽而疑惑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手臂正被对方死死捏着,已经脱离了皮肤接触的状态。 对方暗紫色的狭长眼睛里满是愤怒,但如羊羔毛般柔软卷曲的湿润眼睫,无限削弱了这暴怒表情的恐怖感,他隔着衣服扣住林朝雾的手臂,狼尾发型中稍长的灰色发丝紧紧黏在后颈,被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浸得潮湿。 “你……”他剧烈的喘息,嘴唇间隐约可见相互摩擦的尖利犬齿,忍着怒火仰头盯着十分无辜的林朝雾,“我要买……艾丽娅三号……药剂……你在干什么?!” 唉? 对方口中的“精神安抚”,原来指的是用于精神安抚的药物“艾丽娅三号”啊! 林朝雾恍然大悟。 ------------ 2 叛逆病人的奇怪反应 林朝雾盯着他满是愤怒的眼眸。 仿佛有两点火焰在里面燃烧着,扫去尘埃的暗紫色眼眸明亮,如两颗好看的宝石,不见晦涩。 很显然,刚才一直缠绕在他身上的那种痛苦,已经消失了。 林朝雾维持着这个被抓着手臂的姿势,沉默两秒。 “所以,刚才那样,有用吗?”她突然开口。 灰发男人明显怔了一下,在某种程度竟然称得上过分诚实,不情不愿却也老老实实地点头默认了。 林朝雾盯着他,却不仅是在看他,刚才的精神体安抚活动,好像激发了她身体上的某种天赋。 现在她甚至不需要像第一次那样,闭上眼专注去“看”对方,就能模糊感知到空气中不可见的精神体上,“黑线”多到了什么程度。 她似乎搞懂了一些,黑线都是不太好的东西,所以精神体上黑线越多,人就越不舒服,因此才需要“精神安抚”,让医生祛除那些黑线。 现在对方精神体上的黑线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多,却也没到完全干净的地步,林朝雾进行精神安抚的过程中,发现越是后面这些“脏东西”越是顽固,需要费大力来清除。 林朝雾现在很难受。 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不知道什么是强迫症,但不妨碍她现在觉得心情就像大扫除干了一半需要开会,或者医美做了一半美容院停电,那种手里事情做了一半被迫打断的感觉,简直让人浑身发痒。 “但、但你……” 面容可以形容为凶恶冷峻的男人结结巴巴,小麦色的脸颊却浮上来两点红晕,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前额潮湿的灰发顺着耳畔滑落在眼睛前,那浓密带点卷翘的睫毛便下意识地眨眨。 呆呆的,有点像小狗呢。 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冷酷气质了哦,林朝雾在心里默默评价。 “……?” 依旧浑身痒痒的林朝雾,十分干脆地向前一步。 对方又一次愣住了。 他的外套拉链似乎在刚才软绵绵挣扎时滑了下去,露出包裹着结实肌肉的黑色紧身背心,源源不断的热意隔着衣物,从似乎是磨砂质感的小麦色皮肤一点点蒸腾起来,明明隔着一段距离,林朝雾居然也感觉到了一点暖融融的温度。 林朝雾低下头,别在耳后的碎发便顺着垂落下去,像茂密树枝间垂下的蛛网,柔弱,却也让猎物无法继续行动。 柔软细弱的手指按在对方结实的肩头,向前用力推,对方暗紫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稀里糊涂地,却完全将主动权交了出去,老老实实地顺着她的力道向后,再次紧紧靠在沙发椅背上。 被抓着的手臂趁机用力,手指翻转,小麦色的大手又一次被牢牢按在了头顶。 “你……你干什么?!”对方的脸瞬间涨得比西红柿还红,暗紫色的眼睛里全是震惊和羞愤。 看起来对比自己体型小很多的人控制这件事感觉非常愤怒啊,林朝雾默默想。 她冷静回答:“只是稍微让你失去一点反抗的力气,精神安抚还没有做完。” 她刚刚顺着本能学会的精神力新用法,很好用。 被压着的男人身体凝固了一瞬,林朝雾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似乎不愿接受这个答案,比刚才更加愤怒,连说话都咬牙切齿。 他像是从死死咬着的牙根里挤出来了一句:“我已经好了,放手。” 不能讳病忌医啊。 林朝雾非常不赞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哪怕很讨厌这种被自己当做弱者的人压制的情况,也不能因此就放任身体上的病痛,逃避治疗。 认知里,医生就应该有责任感,在病人拒绝或者逃避的时候给予强势的指导。 林朝雾干脆地闭上了眼。 “我不治了!!你快放……嗯——!” “哈啊……嗯……” 尾音颤抖,甚至带着点泣音,被声音主人发现后马上咽了回去,但喉间压抑的喘息和闷哼还是无法抑制地不断响起。 紫水晶一样的暗紫色眼眸染上了一层水雾,被暖黄的灯光映得闪闪发亮。 他仰着头,被一个比他柔软数百倍的女孩子按在沙发上,后背衣物还没干,又被汗水湿润,发尾潮湿地缠绕在脖颈间,有种对方捕猎者一般按着后颈的危机感。 大雨声被玻璃阻隔在外,闷闷的,听起来阴郁而暧昧,女孩子柔软的手指无意识从肩头挪到了锁骨处,指腹稍微有一点粗糙,轻轻搭在锁骨上,像是正漫不经心地试图拨弄弹奏一幅乐器。 若即若离、似碰非碰,酥麻的痒意似乎化作一条细细的线,缠绕在他的心脏上,随着对方似有似无的动作,被来回牵引着。 而那手掌正压在他胸前肌肉的边缘,比手指用力很多,比他身体冰凉得多的温度,让周围都已经泛起一片密密麻麻凸起的鸡皮疙瘩,也让胸前肌肉不自觉抽搐,不断紧绷又放松。 到底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诺埃尔迷蒙的大脑几乎被这个问题占满,再无法思考其他。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在战斗中无往不利的强大身躯,为什么会沦落到玩物一般的境地。 精神安抚……精神安抚……作为联邦边缘垃圾星的赛西维星,这个绝望者的流放之地,怎么可能有强大的安抚师秘密前来? 那些围绕在安抚师身边密不透风的守卫者都去哪了?那些跟在安抚师身后恨不得对方脚尖不落地的侍者又去哪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孑然一身的强大安抚师来这个地方,开一个小小的卖着精神安抚药剂的商店? 唯一的答案,只能是“对方根本就不是安抚师”! 可是……可是…… 灵魂被强势地打开、冲洗,隐匿在缝隙里灰暗被小刷子一点点扫清,腐烂心灵里得意的蛆虫被用力拔起,无时无刻存在于心中的愤怒如冷却的岩浆,如冰块消融,在温柔的抚慰中得以平息。 从未感受过的蓬勃而庞大的精神力包裹着他,如热烈的太阳毁灭一切阴湿潮意,温暖而有力地赶走了他灵魂中所有痛苦,扎根于心灵的毁灭欲在对方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热意中消散。 他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与平和。 ……她,只能是安抚师。 不亲自感受是无法理解这种感觉的。 诺埃尔甚至已经忘了这种舒适感,记忆里同样的感觉,太久远太久远了,久远到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还在不断充气的气球,迟早有一天毫无征兆地炸成一团恶心的血肉。 他在战斗中仿佛不要性命,何尝不是试图在战斗中死去,又因无法控制的求生欲,苟延残喘。 死亡的恐惧无时无刻笼罩着他,刻印在诺埃尔这个人的灵魂中,以至于理智垂落于深渊的边缘,与疯狂一线之隔。 灯光落在对方脑后银色金属发夹的尖端,暗紫色的眼眸里,因此映出一点光亮,明亮而稳定。 他闭上了眼,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所有挣扎。 请……拯救我吧。 玻璃门外大雨似乎永不会停,街道被水泽覆盖,映出一片光怪陆离的灯光,或明或暗的色块糅杂成一片,在这座阴郁的城市里,似乎已经代替了星空的存在。 房间里一片安静,几乎连喘息都消失了。 林朝雾终于将所有黑线清除出去,心情极其舒爽地睁开眼睛。 她愣住了。 病人紧闭着眼,稍暗的肉红色嘴唇张着,隐约露出一点洁白的犬齿和深红的舌尖,无声、痛苦、安详……如窒息的鱼,仰头沉默而迅速的喘息着。 闪闪发亮的汗水从额角一点点滑落,顺着脸颊……侧颈热量蓬勃的血管……凸起的锁骨……浸湿了她的指尖。 林朝雾的视线顺着一路向下,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手掌正按在一片柔软中带着韧性和厚度的隆起上。 ……沉默。 很暖和,两秒后,林朝雾淡定在心里评价。 医生不可以把手放在病人的胸肌上。 但她心无邪念,且是为了控制病人进行治疗,只是正常医疗手段,所以不算。 ------------ 3 异常环境和奇怪人鱼 “哈……哈……” 寂静的小店里,只有微弱的喘息声短促。 发出声音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正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动静,因而只能半张开嘴巴,却仍然无法调顺呼吸。 他暗紫色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就那样挤在小小一个的沙发里,仰着头看着上方微黄的灯光。微张的嘴唇间,朦胧可以看到尖锐的犬齿,在不自觉吐出一点的舌尖上,压出更深的红痕。 林朝雾却只是皱眉观察着病人的脸色。 不对劲。 按照逻辑来说,病人精神体中的黑线基本被清除,只留下一些确实消除不了的顽固残留,之前折磨他的伤痛应该是消失了的,可为什么…… ……为什么病人反而一副痛到不能呼吸的样子,甚至连刚进门时候那股精神气都没了? 大坏特坏! 林朝雾有点焦虑起来,不会哪里没弄好把人治坏了吧? 她有点懊恼,早知道刚才不应该托大,哪怕病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也应该告诉他自己失忆的真相,让他去找其他医生治疗才对! 怀着焦虑的心情,林朝雾谨慎地继续观察对方的脸色。 对方那张骨相锋利而显得冷峻的脸颊看起来很不好惹,鼻尖却带着一颗不起眼的小痣,坠在看起来极其顺滑的小麦色皮肤上,微微有些说不出的色气味道。 此时暗色深红正从他小麦色的皮肤中沁出来,从脸颊晕到鼻梁处,颜色像成熟许久的果子,几乎能想象到那果肉厚实又柔软的口感,肯定风味极佳。 观察到这一现象的林朝雾皱起眉,想了想还是伸手,用手指将对方额前的灰色发丝拨开,一个翻转,便将手背贴了上去。 不会发烧了吧?林朝雾心里沉沉的,无比担忧。 现在可再没有节目,教她怎么给病人治疗精神安抚后遗症了。 这个动作似乎唤醒了病人的神志,他暗紫色的眼睛里重新聚起神采,呼吸短暂地空白了一瞬,终于变得顺畅。 “您……”再也不见刚才的狂躁,林朝雾看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又有点安下心来。 看样子没事啊,林朝雾呼了一口气。 对面的人刚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将手按在手腕处。 他恐怖的脸色,让林朝雾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谢谢您……我叫……诺埃尔……”对方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仿佛被什么无形地东西牵动,甚至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十分困难。 他却咬牙抵抗着这种引力,仰头看着自己,眼神恳切而热烈,如同要把自己深深刻在眼瞳中。 像一只忠诚的狼犬,祈求地望向自己的主人,叫林朝雾不自觉就点了点头。 诺埃尔……记住了! 随着她的动作,对方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让林朝雾无法理解的光芒,随后还不等她再问问别的什么,对方就已经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以超出他现在身体状态的奇怪速度,迅速消失在她的面前。 “哎——?!” 林朝雾不由得惊叫一声,几步追到玻璃大门前,却只看到一抹灰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越发深沉的雨夜里,还有一句遥远而清晰的话语传来。 ——“锁好门,近期不要出来!” “哎!” 她又无助地发出一声呼唤。 大雨轻易地将她的声音吞噬,黑夜沉沉,街上已经见不到一个行人了,各色荧光灯箱如群魔乱舞,随着雨滴落在水面涟漪而放肆狂欢,放眼望去,竟只有自己所在的这家小店是打开的。 林朝雾一手抓着玻璃大门的把手,依旧不死心地四处看着,确信对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才深深了口气,十分怅然。 谢谢你的提醒,但……但病人你……没有交治疗费用呢…… . 诺埃尔在大雨中疾驰,风从他耳畔掠过,力量如用不断流的泉水,从灵魂深处汩汩流淌出来。 畅快!!畅快!!! 脚步逐渐轻盈,几乎在水面轻轻一点便向前推进极大一段距离,留下的涟漪不比雨滴更大,肆无忌惮地用精神力包裹住自己,雨水从敞开的外套击打在胸前,黑色的紧身背心完全紧贴着身体,皮肤都微微感到疼痛。 但这是与往日完全不同的疼痛,是让人无比享受的疼痛。 灰发被吹得向后拂,疾驰的快乐和幸福感几乎将理智淹没,诺埃尔甚至回想起自己刚觉醒力量的时候。 那时的他奔跑在无尽广阔的夜色平原里,干净的精神力流淌过每一块肌肉,好似世界的尽头在他奔跑的速度中,都那么触手可及。 只不过这种感觉消失的很快,每活着一秒,无处不在的“阴影”都在吞噬着那些幸福,几乎只要使用力量,就会被外界污染。 但觉醒者是无法不使用力量的。 几乎要将手腕勒断的疼痛让诺埃尔找回了理智,他明亮的暗紫色的眼睛逐渐变得冷酷。 诺埃尔当然不会觉得,那位安抚师将他从死亡边缘拯救,只要付一些金钱就足够报答。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对方需要什么,但哪怕对方要首相手杖上的宝石,他也会拼死去弄来。 可一切都在这该死的黑潮下被迫延后,这叫诺埃尔十分焦躁。 对方只是一个柔弱的安抚师,不知为何,甚至独自一人,这叫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她的身边守护她,哪怕……哪怕…… “臭狗,脸上的表情真——恶——心,在想着怎么找死吗?”侧面墙上,一个语气恶劣的男声响起。 诺埃尔灰发顶端不知何时显现出来的犬耳,早在这声音发出前,就已经朝着那边动了动,但他现在满心都是那位温柔的安抚师,只是敷衍地朝那边看了一眼,耳朵抖了抖,就又沉浸在了自己的心事里。 挑衅失败让男人沉默几秒,他敏锐感觉到了什么,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眯眼观察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家伙。 在暗色的大雨里,他隐藏在宽大雨衣帽兜下的嘴唇莫名勾起一点,如闻到血腥气味的鲨鱼。 “臭狗,你不会遇到什么……好、事了吧——”语调婉转,却在特定字词上加重了读音,因此显得格外意味深长起来。 多么明显啊……这种幸福的、被牵动的……找到宝藏的表情…… “不要找死,死鸟!”诺埃尔暗紫色的瞳孔收缩成野兽一般的针状,猛地仰头看向轻巧坐在围墙上的那个身影,暴涨的雪白犬齿散发着寒光,如尖锐的匕首般恐怖。 . 诺埃尔应该会很高兴,因为他作为林朝雾失忆后的第一个病人,也是第一个没交钱就跑了的病人,已经被她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 刚刚学会了“精神安抚”,又花费大量精力为病人驱散黑线,疲惫感后知后觉地一涌而上,只是几分钟,林朝雾就感觉眼皮开始打架,困意席卷而来。 这么晚她也没有精力再接待客人,磕磕绊绊地将大门紧锁,随着门锁反扣,玻璃门一瞬间完全变成磨砂质感,都没有引起她太多的惊叹。 迅速找到卧室的位置,里面已经铺好了床品,看起来是全新的,奇怪的是哪里都找不到家居服,林朝雾只能取了一套给客人准备的一次性按摩简装,洗完澡躺在床上便马上失去了意识。 或许是太过疲惫,林朝雾什么梦都没做,再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不知年岁几何的懵懂。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但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倾盆大雨让室内依旧昏暗,林朝雾看到床头柜上的时间和日期,才完全确认自己睡了一整晚,而现在是上午十点。 坐起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林朝雾才完全清醒。 她又看了一眼窗外。 看起来倒像是晚上十点…… 顺利找到位于店铺二楼的厨房,林朝雾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一筹莫展。 她的能量已经快耗尽了,急需食物填充空空的肚皮……可很明显这栋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死心又去二楼的大冰箱看了看,依然什么都没找到。 看来她刚搬进来,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添置……她现在都还穿着店里为客人准备的一次性套装呢,连个正经睡衣都没有。 不得不出门买东西了。 林朝雾也没找到换洗的衣物,只得又穿上昨天的衣服,感觉稍微有点冷,思考了一下,还是把昨天那身脏了的白大褂穿在了身上。 储藏室了还有很多件白大褂,弄脏扔掉也没关系! 穿上小黄鸭雨鞋,拿起同款雨伞,林朝雾打开玻璃大门,一瞬间被钻进来的寒风刺激得打了个寒战。 突然间,昨天那个逃单的灰色头发病人说过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说,“锁好门,别出去”。 那种严肃的、仿佛告诫的语气,让林朝雾站在屋檐下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咕咕作响的肚子就逼迫她做出了决定。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她不可能就因为病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把自己困在房子里饿死。 想了想,还是迅速去屋里找出来一根勉强有攻击力的长棍。 试了试手感,林朝雾小声自语:“还可以当手杖用呢……” “呼——” 深吸一口气,撑起雨伞,林朝雾慢慢走进大雨中。 或许为了排水,街道呈现出一种中间隆起的半弧形,侧方连成线的巨大金属排水沟轰隆作响,走在路中央,竟然会产生一种自己行走在瀑布旁的错觉。 这种新奇的感觉让林朝雾不由得四处观察起来。 或许她住的位置比较偏僻,不仅店铺旁边全都是紧锁的大门,顺着大路走了好一阵,才真正看到能在店门口看到的那些灯箱,比想象中大了非常多。 但很奇怪,周围这些亮着灯牌下,店铺大门全部都是关闭的,从侧面墙上贴着各种装饰能确定,他们在不久前还是营业状态。 结合之前那句话,这种现象让林朝雾产生了一点不太舒服的紧迫感。 她没有继续观察街道,而是迅速找到一家还开着的无人自助超市,用从柜台里找到的卡,尽可能多的买了足够的食物。 在异常状态消失之前,林朝雾决定尽可能地不出门了。 艰难提着巨大的袋子,她回头往家的方向走。 雨伞骨架磕磕绊绊地撞在她的头上,或是时不时地翻转歪倒,手杖也成了多余的存在,让人难免生出些烦躁的心情。 林朝雾站在原地,又一次把雨伞扶正,忍不住叹了口气。 “咕——咕咕咕咕——” 奇怪的声响吸引了林朝雾的注意。 异常的源头就在她前方,一个看起来似乎是人的东西侧躺在金属排水板上不知生死,雨水堆积在他身旁,又拼命地往他那些被他压住的圆孔里挤,因此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林朝雾皱眉,她将食物袋子向上提了提,慢慢后退至远离那个东西的另一面墙边,尽可能地保持着安静。 虽然是医生,但…… 她注意到了那个似乎是人的东西身上,不断有浅蓝色的液体流淌出来,在旁边晕出了一片蓝色的水洼……简直……像血一样。 加上今天出门见到的所有异常,林朝雾不准备上前去做一个好心人。 那就短暂地抛开医生的道德吧。 小黄鸭雨伞下,林朝雾面色严肃。 她小心翼翼,果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就在她安全路过这个似乎是人的生物,正安心地轻舒一口气时,那边却发出一阵巨大的动静。 林朝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举起了手中的棍子。 幸运的是,对方似乎只是在昏迷中下意识动了一下身体,依旧处于昏迷,可…… 可一条巨大的鱼尾就那样从破烂的布条中翻转出来,砸在地上,搅得污水哗哗作响。 此时那条鱼尾上,大片银蓝色的鳞片破碎腐烂,边缘泛着不祥的污紫,而数不清的巨大泛白的伤口上,蓝色的血液流淌出来,断断续续,似乎就要干涸。 不由地,林朝雾停下了脚步,眼神飘了过去。 认真且仔细地观察了一会鱼尾,她又低下了头。 视线就那样,逐渐从自己的腿上略过,最后落在脚上浸泡在雨水中,显得愈发明亮的小黄鸭上。 鱼尾……鱼尾? ------------ 4 认真治疗和奇怪约定 鱼尾……好像有点奇怪? 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少女,套在小黄鸭雨鞋里面的脚趾不由得动了动,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她就是这样觉得。 这让她不由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在原地思索了两秒,林朝雾还是提着塑料袋撑着伞,慢慢走向那个躺在地上的、似乎是同类的家伙。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溅湿了林朝雾的发尾。刚落在地上,又身不由己地流向下水道,闭上眼听,轰隆隆的声响如同气势磅礴的巨大瀑布,睁开眼看,却只是这座城市里肮脏不堪的下水道。 轰隆隆的声响似乎成了故事发展的背景音。 林朝雾脚步微顿。 这个长着鱼尾的家伙,居然是清醒的。 嘶——判断错误…… 所以现在要转身走吗?林朝雾认真想着。 可她发现,对方正似醒似梦地半睁着眼,安静无声地看着雨水。 他小半张脸就那样浸在水里,雨滴落在残樱一样浅淡的嘴唇上,顿了顿,又滑出莹亮的水痕,最后一股脑掉落下去。 水纹从他浅淡的嘴唇边泛起,滴滴答答地,漫长而平稳。 他也只是看着雨滴在身边汇集,又忙忙碌碌地穿过他,消失在眼前,像个看蚂蚁搬家的孩子般专注。 他下意识眨了眨眼,于是林朝雾注意到,雨水将他纤长纯白的睫毛打得湿润凌乱,如同被困于雨中的柔弱白鸟身上的凌乱羽毛。 林朝雾又发现,自己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她礼貌地等待了一会儿。 她站在旁边,对方却仍然只是出神地看着脸侧的涟漪发呆,任由同样白色的发丝随着水流而动,露出如鱼鳍一般的尖耳。 尖锐的耳朵上,数根如刺般尖锐的软骨连接着脸侧,中间被一层覆盖着细鳞的银蓝色半透明皮肤包裹着,此时它们如鸟儿栖息时收拢的羽翼,安静地收缩在一起,柔软地垂伏在发间。 林朝雾的眼神落在对方奇特的耳朵,以及从耳朵蔓延到脸侧银蓝色细鳞上。 耳朵…… . 空气中湿气弥漫,仍然只有似乎永不停歇的雨声。 赛法利仍然认真地听着雨声,哪怕他耳中充满怨恨和痛苦的絮语、嗡鸣和咒骂,几乎听不清雨声,但他还是在一丝不苟地听着。 他知道,有个体型很小的家伙的从身旁路过,带着甜味的信息素伴随着湿润的水汽流淌进腮里,她脚步很拖沓,袋子正随着她的动作淅索作响,雨落在她的雨伞上,发出不规律的声音。 噪杂而……弱小。 或许是某个被抢光了囤物,不得不在这种时候出门的普通人。 赛法利不喜欢杀人,血液的味道会污染水汽,人的腥味融进水里,很久都不会消散。 所以他无视了对方,仍然听着自己的雨。 但他的无视似乎让对方产生了某种误解,赛法利听到那个家伙提着她淅淅索索的袋子,一点一点走了过来。 对方用棍子碰了碰自己,接着又蹲了下来,说了些什么。 接着袋子放在了他旁边,遮住了他的视线,规律而平静的雨声被迫中断,击打在雨伞上的声音成了这段乐曲中最为突兀的存在。 不知死活…… 赛法利漠然地想着,闭了闭眼,心神终于从连接高空与大地的雨声中回归躯壳,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苍白的指尖,本就尖利的指甲正逐渐变长。 指甲尖端散发着幽蓝的光泽,带着毒素的尖锐利爪长在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漂亮的人手上,有种怪异而阴郁的恐怖。 余光中,对方伸手向他探来,紧接着,柔软而滚烫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侧。 愤怒还未燃起,赛法利甚至没有感知到下一秒,几乎在与对方接触的一瞬间,他听到耳畔发出一声巨大而恐怖的嗡鸣,刹那间世界静止,一切归于虚无—— 已伸长的尖锐毒爪不知何时已经缩了回去,人鱼仍然半睁着眼,却已完全失去意识,软软地倒在雨水里。 . 林朝雾认真地贴着对方的脸颊,闭上眼睛。 “我可以摸摸你的鳞片吗?作为报酬,我可以免费为你做一次精神安抚。” 就在刚才,她盯着对方脸侧的细小鳞片,终究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这个似乎是人的生物,精神体和之前那位患者一样,被密密麻麻的黑线的包裹着,几乎看不出本来的形状。 很显然,也是一位非常需要治疗的患者。 她想要伸手摸一摸对方的耳朵和鳞片,所以思考了一会,提出了这个交换的意见。 林朝雾感觉自己的态度非常礼貌,也很诚恳,所以当对方闭眼表示默认的时候,她马上开心地将手伸了过去。 温热的手心接触到了湿凉的鳞片和皮肤,细密的鳞片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可以摸出具体界限,手心的感官是敏锐而迟钝的,此时只感觉到雨的湿意……有一点滑、一点凉,和手掌处感觉到的脸颊那柔软而带着弹性的皮肤,形成了微妙而鲜明的对比。 她手心温度不算高,对方的脸颊却很凉,不是因为雨水浸泡,而是一种奇异地、如同冷血动物般的凉意,正从对方的血液中、身体里一点点散发出来。 有一点……奇妙? “哗——” 鱼尾动了动,又泛起哗哗的水声,却也在同时,让林朝雾收回了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的注意力。 先治疗,再仔细摸! 林朝雾的精神力又集中在对方缠满了黑线的精神体上。 她的意识下沉,如同潜入深海,纯白无暇的广阔空间瞬间在她面前展开。 雨声在这里暂停了,整个空间十分安静,却不是会让人感觉不适的死寂,不知从何而来的柔和的光线遍布整个空间,意识沉入这里时,鼻尖似乎能闻到一种潜意识会觉得“柔软”的味道。 赛法利蜷缩着,大雨依旧,他的耳边却是从未有过的宁静,那如白蝶般纤长的羽睫轻颤,他整个人的表情舒展开来,似乎正沉浸在某个美妙的梦中。 林朝雾的手紧贴着他的脸颊。 好舒服……好舒服…… 再……多一点…… ……多一点…… 人鱼的思绪已经飘向了云端,无意识地祈求在心底回想,却未被任何人听见。 他感觉自己正飘荡着,乘着潮波和洋流,在静谧的蓝色海洋之间。有无数自太阳投射下来的光柱,他摆动鱼尾,水波从银蓝色的鳞片间无声绽开,半透明的飘逸纱尾巴荡过光亮,于是上面便映出了彩虹的颜色。 泛着潮意冰凉湿润的世界里,缠绕在灵魂间的锁链悄然松开,伴随这种让人迷醉而沉迷的自由与宁静,赛法利几乎从未如此幸福过。 所以当冰凉世界中唯一连接着幸福的温暖手指就要离开时,赛法利几乎瞬间便清醒了。 尖锐刺耳的嗡鸣、无意义的低喃和几乎不曾停歇的咒骂又一次充斥了他的大脑,哪怕现在变轻了许多,但…… 在享受过无上的幸福后,还怎样容忍哪怕一点的微小痛苦? 几乎叫人骨头发软的余韵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肌肉都变得酥软,所以人鱼只能睁开眼睛,试图追逐那点温暖。 冰冷的掠食者软绵绵地伸出了还在轻颤的手,轻轻拉住了医生纯白外套的下摆,一点粉红在紧紧抓着布料的指尖泛起,粗糙的白色布料映衬下,如同樱花正随风颤动的花瓣。 他迷蒙而柔软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给予他快乐的身影,浓郁的孔雀蓝色眼瞳上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几乎无师自通地展现出一种过分柔弱的气质,似乎在无声说着: 摸摸我吧……摸摸我吧…… 请求您……触摸我吧…… 任由您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大雨,还有水中的受了伤的柔弱人鱼,几乎适配任何类型的故事。 可掠食者终究是掠食者,这一切是否又是掠食者的另外一种捕食策略呢? 当被诱惑的人伸出手回应,那白皙漂亮的手指,是否会在瞬间化作锁链,贪婪而恐怖地将人吞噬、囚禁、抓离呢? 在阴郁大雨中的美丽人鱼,那柔软而缠绵的视线中,林朝雾却铁石心肠地收回了手。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对方营造出的微妙氛围,而是暗中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这次没有晕! 林朝雾在早晨刷牙的时候回忆了一番昨天治疗时候的所有细节,最后她确信,昨晚她不是累到睡着,而是完全“晕过去”了。 原因就是,她在祛除黑雾的时过分追求效果,一次性将对方精神体中所有能看见的黑色杂质都祛除干净了,这就让她在后面祛除那些顽固污渍的时候,不自觉投注了过量的精力。 这次林朝雾试着只祛除了对方精神体中一部分黑色杂质,果然治疗效果不错的同时,她也没有感觉到疲惫。 “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林朝雾认真的看着人鱼漂亮的孔雀蓝色眼睛。 黑色眼睛亮亮的,很温和,不带任何色欲,如同孩子讨要她的玩具。 赛法利安静而柔软地与她对视,见对方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紧盯着他,眼中渐渐浮现出一点茫然。 诺言…… 什么诺言? 对外界情况完全不在意的人鱼,在治疗之前完全无视了医生,更别说记住她说过什么话了。 怎么能这样呢? 林朝雾感到了微妙的不快。 在被第一个患者跑单之后,又遇到了第二个不打算兑现诺言的患者,实在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运气太差。 林朝雾盯着人鱼宝石一样的眼睛看了许久,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终于决定自己讨回劳动所得。 她伸出手去,人鱼迷蒙中带着水意的眼睛一下亮起,出乎林朝雾的预料,对方并没有抵抗,而是甚至称得上急切地向上仰起脸,去迎接她的触摸。 嗯……? 难道是她想错了……林朝雾在人鱼小狗一样急切凑过来地动作中顿了顿。 难道这条鱼听不懂自己说话? 林朝雾看了看人鱼身上的衣服,不禁猜测起对方是否真和自己属于同类。 不过现在……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报酬。 这样想着,没有被逃单第二次的林朝雾还是感觉心情愉快了几分。 小巧而柔软的人类女性手指,逐渐触摸到了对方脸侧的鳞片。 本来要直接滑到耳畔的手指,在感知到一些特殊的存在时,不由得停了下来。 耳畔的细密鳞片并不是杂乱排布的,就在规律生长的细鳞之间,有几条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的细缝被牢牢保护着,只在呼吸时如含羞草的叶子,悄然打开一点。 是……腮? 林朝雾好奇地用指腹摩挲起细缝的边缘,柔软中带着一点弹性,比皮肤更温暖的触感从感官敏锐的指尖传来。 保护着似乎是腮的器官的鳞片,在人鱼本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颤抖着张开了一点。 柔软温热的指尖,好奇而干脆地伸了进去。 ——!!! “哗——!!!” 几乎一阵天翻地覆地动静,鱼尾溅起巨大的水滔,飞溅的细密水滴让林朝雾下意识起身后退了几步。 她将伞举在自己前面,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响,如同豆子掉了一地,其中夹杂着一声巨大的水声。 小黄鸭伞重新举了起来。 林朝雾面前,本该柔弱地躺着的重伤的人鱼,完全不见了踪影,只余她食物袋子上的积水,和完全淋湿的裤子,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可恶……可恶…… 林朝雾握紧了伞柄,惆怅地发现,自己又一次被跑单了。 如果一直这样,很快就要吃不起饭了啊…… ------------ 5 小猫小孩和奇怪交易 十分钟后。 林朝雾一只手举着雨伞,一只手抱着大袋食物,心情微妙地站在家门口。 玻璃大门打开了防窥层,黑乎乎一片地镜面,印出了她站在不分昼夜胡乱闪烁的霓虹中的身影。 林朝雾与蹲在店门口的炸毛小猫对视。 年幼的女孩有着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瞳孔在黑暗中显得又圆又大,同样黑色的猫耳在头顶十分精神地挺立着,一旦有一点声音,就会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转动,警惕而机敏的样子。 其实远远地,林朝雾就看到了对方。 小朋友有着一头湿润而凌乱的齐耳黑发,到眉毛的齐刘海神气地乱翘,脸侧的头发稍长一些,一边用红色的细丝带绑了一条小辫子。这会儿她的手收在长长的袖子里,抱着膝盖静静蹲在店门口,辫子尾端就在那还带着婴儿肥的下巴处扫来扫去、扫来扫去地。 很明显,这是一个家长十分用心抚养的小猫小朋友。 林朝雾眼神不错,所以只是大概看了几眼,就礼貌地看向对方的眼睛。 但或许是猫的天生谨慎,又或者是在这个时间出门很奇怪,远远看到她的时候,小猫小朋友就紧紧盯着她的所有动作,现在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于是直到林朝雾站在店门前,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 雨滴滴答答打在伞上,终于,林朝雾往上掂了掂怀里抱着的袋子,平静开口:“我是这家店的医生,客人要买东西的话,和我一起进店再说吧。” 在林朝雾出声的一瞬间,小猫那头细细的黑色短发,像一朵小小的蒲公英一样微微炸了起来,那双相比瘦小脸颊大得多的黑色猫耳,同样一下向侧后方背去。 啊……因为警惕变成飞机耳了呢。 于是林朝雾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闲聊似的:“……今天雨很大呢。” 小猫耳朵不自在地动了动,收回因年纪太小掩饰不到位的打量眼神,看到林朝雾怀里抱着的食物时,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又马上敏感地转开。 她站起身,下意识将长袖子下的手塞进衣服前巨大的衣兜里,却学着大人的语气,微微抬起头,精神气十足地与林朝雾寒暄起来,试图显示自己的可靠和成熟。 小猫故作成熟地胡乱点头:“是、是啊,今天雨真的超级大,一路过来,我的毛……头发都淋湿了。” “嗯。”林朝雾轻微地笑了笑,却并没有一直盯着她,只是表情平常地将袋子放在地上,打开了玻璃大门,对这个雨天突然出现的小客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所以先请进店再说吧,客人。” . 长着猫耳的小女孩跟着林朝雾走进店里,玻璃门在她们身后阖上,同时挡住了带着湿气的寒风和冷雨。 在门刚关上一瞬间,小孩回头朝身后关闭的大门看了一眼,有点犹豫,却又还是跟在了林朝雾身后。 她双手揣在衣服前的大衣兜里,圆圆的大眼睛掩饰不住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祖母绿眼睛中央的黑色瞳孔随动作变圆或收窄,机敏又可爱。 虽然穿着一身颜色依旧鲜艳,却在袖口领口等地方起了毛球的旧衣服,这只小猫小孩却出乎意料地有礼貌。 林朝雾没有招呼她坐下,于是她在进店后哪怕看到了沙发,也依旧拘谨地站在柜台前,像只怕踩脏了铲屎官刚拖干净的地面,所以一直垫着脚走路的猫猫。 其实昨天逃单的客人走后,林朝雾还没来得及收拾卫生呢。 林朝雾先将手里的袋子放到了储藏室,又去里面拿了两条一次性毛巾,将其中一条递给眼睛突然定在一个方向不动的小猫小孩。 “身上都湿了,先擦擦吧。”林朝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关着门的药柜,里面放着的用于精神安抚的艾丽娅系列药剂。 早晨起床之后,林朝雾也花时间特意了解了一下有关精神安抚的知识点。 会精神安抚的医生保密度很高,普通人查不到太多相关信息。 不过就和有名医院的有名专家号十分难约一样,普通人也几乎没有接受他们治疗的机会。于是需要精神安抚的时候,大家都比较习惯用艾丽娅系列药剂代替医生。 ——虽然林朝雾不知道什么是“专家号”,但奇异地很能理解它的意思。 艾丽娅系列是精神研究院研发的特殊药剂,为了纪念一位为研究成果付出重大贡献的,名为“艾丽娅”的研究者,故而起了同样的名字。 其中艾丽娅一号能消除微小的精神污秽,艾丽娅二号能减弱稍重的精神污秽,艾丽娅三号可以压制较强的精神污秽。但药剂不能叠加使用,且稍强的精神污秽都只能压制和减弱,无法的消除。 这其实让从第一次就下意识用精神空间消除精神污秽的林朝雾有些困扰,本来她希望从公开信息中的学到一些相关的医疗技能,最后却只学会了怎么按照患者状态发放“艾丽娅”…… 但这个技能对林朝雾来说很没有用,既然她可以直接用精神安抚将患者精神体上的污秽祛除,为什么还要的让他用艾丽娅药剂来压制呢。 林朝雾真心想做一个医德十分的医生,所以为了钱给患者售卖艾丽娅药剂来增加患者的治疗成本、她的存款,是她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小猫似乎察觉到了林朝雾顺着她眼神看向药柜的动作,马上故作无事地收回了视线,可对于大人来说,小孩子那种故作不在意的眼神实在是太好懂了,简直一眼就能揭穿。 “现在雨大,先坐下擦擦水吧。”林朝雾又将手里的一次性毛巾朝小猫递了递。 “谢谢。”小猫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毛巾道了声谢。 长长袖筒前端,露出一点黑色的短毛,接过毛巾的分明不是属于人的手掌,而是猫一样黑色短毛间带着粉肉垫的小爪子。 林朝雾的眼神在她依旧收入长长袖筒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小猫还是敏感地注意到了她的注视,她抬头看了一眼林朝雾,黑色爪子迅速消失在袖口。 拿到毛巾的小猫几步走到沙发旁边。 她个子矮矮的,所以用手撑了一下才坐上沙发,哪怕坐满了也只是小小地占据了边沿一点点位置,前后左右看起来都空荡荡地没有倚靠,所以那双穿着黑色小靴子的脚在半空中晃晃荡荡,脚尖有点拘谨地靠在一起。 林朝雾擦着自己湿润的头发,笑了笑后语气平淡地问:“客人来小店是有什么需要呢?” 小猫的身体还是僵了僵,但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那种神气自如地、佯装成熟的模样。 “艾丽娅二……不,艾丽娅三号药剂怎么卖?”毛巾没有被拆开,小猫紧紧捏着它,看向林朝雾。 林朝雾顿了顿:“我看一下。” 她说着走进柜台,打开药柜的锁拿出药剂看了一会,才在药剂身上找到了“建议零售价:1200图特”的字样。 “艾丽娅三号,1200图特;艾丽娅二号,800图特;艾丽娅一号,300图特。”林朝雾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早晨检查柜台的时候,大概看到了药剂身上有似乎是价格的字样。 虽然小猫没有问,林朝雾还是将艾丽娅全系列所有价格向小猫报了一遍。 小猫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朝雾。 林朝雾疑惑地歪了歪头。 于是小猫盯了她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她继续装作大人的样子:“我知道,但要多少圆盾?” 圆盾? 林朝雾疑惑。 小猫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用那种神气中又带着一点警惕的表情说:“医生,你不会刚来莱卡星吧?” “对。”林朝雾点点头。 失忆后第一眼就是这个地方,店铺里还没有住人的痕迹,应该算“刚来”? “我们这用的是圆盾,只有中央星系才会用图特。”小猫很有耐心,“一图特等于十圆盾,一圆盾等于十角盾,你要在这里收图特可不太方便……总之,这么算的话,艾丽娅三号是12000圆盾。” 林朝雾恍然,点点头:“没错……谢谢,我记住了。” 闻言小猫的耳朵突然向后偏了偏,又马上支棱起来,小女孩祖母绿的眼睛精神而明亮,望向林朝雾。 “我告诉你这么多,价格可不可以再便宜一些?” 这话很有道理,所以林朝雾点了点头,爽快地给了大折扣:“三号药剂算你8000圆盾,二号药剂算你4000圆盾。” 小猫圆圆的祖母绿眼睛睁大,呼吸都变得急促,她又犹豫了一下,脸颊因为难堪一点点地涨红了,还是强撑着继续问:“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便宜一点?” “再便宜一点啊……”林朝雾沉吟。 虽然她不打算靠艾丽娅药剂赚钱,但作为一个想要长久经营下去的诊所,因为各种原因随意亏损降价是不可以的,不论面对怎样的客人。 哪怕对面是一个小小的很可爱的小猫小女孩也不可以。 不过今天小猫小孩告诉了她关于图特的重要情报,破例一次好像也…… 在小猫紧张得水汪汪的祖母绿眼睛注视下,林朝雾爽快说出了新价格:“三号4000圆盾,二号1500圆盾。” 这已经不是打折了,简直是打骨折。 “可不可……”小猫盯着林朝雾的眼睛先是一亮,又马上暗淡下来,她咬了咬嘴唇,避开和林朝雾的对视,再次强撑起成熟的姿态,挺直了脊背,“我等等再买,雨、雨太大了,我坐一会儿,等等再买!” 林朝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表情轻松地点点头,她先去关了药柜的门,又对低头坐着沉默,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小猫说道: “那客人慢慢休息,我先去换身衣服。” 白大褂下方的水渍早已在温暖的屋子里烘干了,但留下了带着脏污的水渍,看起来很不舒服。 “啊……嗯嗯,好的!”小猫愣了一下,又点头胡乱应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小小的眉头皱起一点,似乎在思考什么意义重大的问题。 但这个年纪长着耳朵的小猫小孩做出这幅表情,大人看来只有“可爱”来形容。 于是林朝雾又忍不住勾起一点嘴角,转身上楼,果然将空空的店铺单独留给了小猫。 . 希尔达紧盯着柜台后方的出口,直到医生白大褂的衣角消失在眼中,她黑色的猫耳动了动,连呼吸都不自觉放缓,直到医生的上楼梯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消失。 她依旧盯着医生消失的方向,小眉头紧紧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发依旧湿润的小女孩脸上,脸颊滑下一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水滴。 这一点冰凉的水意,仿佛惊醒了这个孩子,玻璃门隔开了剧烈的雨声,暖色的灯光下,她低头翻开外衣,露出里面带着衣兜的里衣。 里衣上的兜兜是不同的颜色,边缘缝合的针脚十分粗糙,似乎担心兜里的东西掉出来,缝得十分细密,所以不少地方都是线团和疙瘩,贴着皮肤的地方高高低低地,甚至能隔着轻薄的布料看到反面的线结。 小猫翻动外衣的时候,露出了一点肚皮,孩子细嫩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一团团红色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摩擦出了红色的血点。 但她没有注意这些,而是低头先翻动了一下口袋,确定拉链好好拉着,也没有地方漏开,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希尔达小心将口袋里所有的钱拿了出来,捏着钱的动作很用力,因此圆盾的边缘在她手心割出了红色的印痕,直到将所有钱放在旁边沙发上,她又低头一点点数起来。 “20……46……185……467……1757……1757。”希尔达小声重复,眼睛在周围看了几圈,不得不承认确实没有漏掉的圆盾了。 ——其实这个数字早都刻在了她心里,在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她和同伴们数了几十次,最后都是这个数字。 “1757……”希尔达小手按在腹部,钱又被她装进了衣服里。 她又看了一眼医生消失的方向。 去楼上换衣服的医生似乎还在忙,楼梯处没有任何动静。 我……我……该不该……医生是个好人,可是……我…… 祖母绿的猫眼焦虑地望向药柜的方向。 她知道,医生再好,也不可能再降价了。 希尔达清楚,自己本来就钻了空子,虽然图特和圆盾的兑换比例没错,但艾丽娅药剂放到莱卡星,不可能和中央星价格一样,医生原价就已经很便宜了,现在更是便宜了很多很多。 但……但他们真的没有钱了。 希尔达抱紧了肚子上的口袋,这已经是孤儿院所有人的所有钱了,大家甚至想办法卖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东西…… 祖母绿的眼睛逐渐涌上泪水,她又看了一会医生消失的方向,终于下定决心,小心从沙发滑下来。 她看到了,药柜的门没有锁。 矮矮的小猫用力踮起脚,先是将口袋里的钱全都倒在柜台上,确认里面全部空了,才转向柜台里的药柜。 她的动作很轻,还时不时停顿,侧耳去听屋子里面的声音。 隆隆的雨声隔着玻璃传进房间,给听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在这背景音下,既要分心注意医生动静,又要小心不发出异样的动静。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小猫分不清是雨声大,还是自己的心跳声更大。 她终于打开了药柜的门—— 踮起脚,小心从上面取下一瓶艾丽娅三号,又小心将门关上,直到一切完成,松了一口气的小猫才露出一点笑容。 “你在干嘛?”背后的声音响起。 希尔达浑身一颤,几乎瞬间转过身,她看到了抱着胸站在旁边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林朝雾,瘦小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但马上,她又陷入到更深的绝望里去了。 在惊讶中,原本手爪紧紧抓着的药剂,居然就那样滑落在了地上! 啪—— 暗色的矿物药瓶在地上炸开,深色的药剂四处飞溅,在地上开出了一朵花。 希尔达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畸形的爪子。 “药!”她无助地伸手去捞,几乎下意识蹲下去,试图去捡起碎了一地的药瓶。 “别捡!”林朝雾皱眉,迅速将蹲下的孩子捞起来,制止了她危险的动作。 小猫却只是死死盯着地上的痕迹,那双闪烁着光亮的祖母绿眼睛逐渐变得灰暗,她被林朝雾抱起又放下,也没有将脸转过去一瞬,只是看着那掉落在地的药瓶碎渣,表情恍惚又绝望。 林朝雾跟着沉默了几秒,看她这样,刚准备开口:“你……” “医生,我愿意给你我的手……请给我两瓶、不,三瓶三号药剂,这瓶也算在内,我付钱,行不行医生?求求你,求求你了!” 或许是林朝雾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小猫,声音稚嫩的孩子深呼吸一口气,张口说话时压抑着哭腔。 她还不到林朝雾大腿高,用两只手隔着长袖子,祈求似的拉住了她白大褂的衣摆。 林朝雾愣住了,她眨眨眼,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手?”林朝雾低头,小声疑惑地重复。 小猫耳朵动了动,听到了林朝雾的话,但似乎产生了一点误解。 她刚才还神气十足的祖母绿眼睛更加灰暗,像是两颗失去光亮的玻璃球。 她重重咬着嘴唇,泪水却从脸上逐渐褪去了,她仰起头定定看着林朝雾,沉默了一会,压抑着的哭腔似乎咽回了嗓子,曾经脆嫩幼稚的童声变得低哑,如她内里那件缝了丑陋衣兜的残破旧衣。 “……我还要生活,所以要留一只手,可以再加两只耳朵……”她哑着嗓子,死死盯着林朝雾,试图和她讨价还价,换得更多东西。 ——用自己的身体部件。 见林朝雾还是没有说话,于是她顿了顿,又继续加价:“一只手,两只耳朵,再加一颗眼球,还有这些钱,换三瓶艾丽娅三号药剂。” 她向林朝雾竖起了无形的尖刺,几乎想要逃走,最后却还是紧盯着她重复:“只有这些,这是底价,不行我就离开。” 林朝雾沉默地听着这些话,直到小猫小孩说完这些,开始仰头盯着她不说话,她才轻微地皱起眉。 思考了一下,林朝雾还是问:“我要这些……做什么呢?” 她确实真实地感到困惑,哪怕失去了记忆,在林朝雾的认知里,这样的“交易”依旧不该出现。 ……起码,不应该由一个年幼的孩子,这样轻易的说出来。 女孩子却又一次误解了。 那双灰暗的眼睛盯着对她而言格外高大的医生,闻言露出一点恐惧。 她后退了几步,似乎很想逃开,最后还是因为药剂站在原地。 “我只卖这些,不卖自己。”她警惕地、一字一句地强调。 林朝雾还是刚才的表情,她没有解释,只是耐心地看着小猫的眼睛。 终于从林朝雾平静而温和的脸上看出一点真实的困惑,小猫想起,这个医生才来莱卡星。 既然是刚来,不了解莱卡星的行情,也可以理解。 于是她抿了抿嘴巴,凌乱黑发间的大耳朵又一次向后背去。 “可以做成各种东西,发饰、玩具什么的,在中央星很受欢迎。” 其实还可以吃……这样卖的更贵,但希尔达隐瞒了这一点。 她……还想活着,起码……起码等她把药剂送回去。 ------------ 6 免费治疗和奇怪院长 林朝雾轻轻叹了口气。 她把还在紧紧盯着自己的小猫拉出柜台,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小猫黑色耳朵警觉地挺立着,祖母绿色的眼睛看着她,因为这一连串称得上温情的动作泛起一丝迷茫。 她用一种迷惑不解地眼神小心观察着林朝雾,像只刚到新家试图躲进柜子角落来观察一切的流浪猫,可身体却被迫僵硬地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动作。 “你叫什么名字?”林朝雾在警惕的小猫面前蹲下。 黑色的猫耳动了动,似乎在犹豫,最后还是说了真名:“希、希尔达。” 林朝雾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更多关于她的信息,而是直接问道:“你买艾丽娅三号药剂,是要给谁用?” 这孩子还年幼,精神体上有一些污秽,林朝雾摆摆手就能清除,根本不需要艾丽娅三号。 希尔达放在腿上交缠在一起的手爪紧了紧,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那双祖母绿的猫眼变得冷静而幽深,审视地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林朝雾的眼睛,几乎要望进她的灵魂里去。 雨声、灰暗的云和潮湿的水气,全都隔绝在厚厚的玻璃门外,因此衬托得愈发舒适的房间里,安静又温暖。 小猫晃了晃自己的脚,医生蹲在她对面,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灯光在她像焦糖一样甜蜜的发顶映出温暖的光圈,她同样暖棕色的眼睛里,泛着平和又柔软的光芒。 像……伊伊先生一样的眼神…… “给伊伊……伊恩先生用。”小猫小声地、试探着说,“伊恩先生,我们的院长,他生病了,哥哥姐姐说只有艾丽娅药剂能救他。” 孤儿院院长啊…… 林朝雾若有所思,听起来似乎是个好人…… 但好人会让孩子知道并且熟悉,“自己的身体部件可以换取金钱”这种事吗? 小猫似乎从她思考的表情中看懂了什么,林朝雾温柔的态度让她大胆了很多,她焦急地向前,和猫爪几乎无异的手爪按在了林朝雾的膝盖上。 “求求你了医生!要不然我先换一瓶,我的爪子能卖很多钱的,以前很多伯伯姨姨都这么说,不会让你吃亏的,医生,求求你了!” 小猫的大肉垫隔着轻薄的衣物按在腿上,柔软中带着弹性的触感十分明显,但希尔达的话马上就将林朝雾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她情绪淡薄的心中,微微翻腾起怒意。 希尔达却再一次误解了林朝雾落在她手爪上的眼神。 “倏”地一下,她慌张地收回搭在林朝雾腿上的手爪,迅速将它收回长长的衣袖。 做错了事情一般,小猫低着头悄悄观察着林朝雾的脸色,稚嫩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对、对不起……”她沮丧地道歉,显然很担心林朝雾因为她的动作拒绝交易,又绞尽脑汁解释,“我……我不是故意把手拿出来,也不是故意去碰你的……只是、只是……医生你正好可以看一下货!我的爪子中间很软,毛也很顺滑,只要把指甲剪掉,简单地装饰一下,就是一个很好的玩具了!” “很划算哦!”小猫祖母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期待地看向善良的医生。 但……这样的表情可以在为了得到一个玩具撒娇的时候出现,可以在不爱吃蔬菜试图蒙混过关的时候出现,唯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划算”联系在一起,从一个孩子口中出现。 林朝雾有点听不下去了。 “希尔达!”她语气不觉变得有点重,一双焦糖色的眼睛直直看向小猫,很认真,“我不要你的手,也不要耳朵、眼睛,不需要你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更不会花钱把你买走。” “我是个医生,那瓶砸碎的艾丽娅三号不需要你赔,我可以免费送你两瓶新的药剂,唯一的要求是……”林朝雾的手,隔着袖子搭在已经呆住的小猫的手背上,“我要跟你一起回孤儿院。” “可、可是……” “我是个医生,我可以救你们院长。” “……真的吗?”小猫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朝雾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点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了认真。 “真的,”林朝雾点点头,再次肯定,“真的!” 温柔的灯光下,林朝雾蹲在这个孩子面前,看着瘦小的、几乎可怜地只占了一点沙发的她突然发出一声抽噎,那双曾经蒙上阴影的祖母绿眼睛里,渐渐涌出了透明的眼泪,泪水逐渐把宝石上的灰尘洗去,只留下明亮的翠色。 小猫低下头。 怎么会不害怕呢,她只有八岁,怎么会不怕痛,又怎么能轻易接受将失去一部分肢体、成为残疾的未来,哪怕曾经的她并不喜欢非人的爪子,也不喜欢显眼的耳朵。 真的……真的太好了…… 林朝雾感觉手下按着的猫爪在用力,尖锐的指甲一点点冒出来,因为主人大喜大悲的心情,无意识地紧扣在腿上。 于是她轻柔地、一点点用力,将那只猫一样的爪子握在手里。 希尔达细弱的哭声短暂地停顿了,她抬起脸,侧边已经凌乱的小辫子晃动着,一双大大的猫眼看向林朝雾,无声地允许了她的动作,直到成年人那双温柔的手,将她的手爪完全包裹住。 温柔的、只是单纯成年人对孩子的温柔,不带一点特殊意思的温柔。 不是对“有价值”之物的打量,也没有对异化肢体的鄙夷。 安静的房间里,希尔达似乎闻到了一股暖暖的香味,从对面医生的身上。 …… “哇!”她猛地哭了出来,完全放下了警惕,像小猫一样前扑进医生的怀里。 啊……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林朝雾的身子晃了晃,怀里孩子软软的身体,和肩膀上湿润冰凉的泪水,这些感觉都让她感到陌生。 她恍惚了一下,暖黄色的光下,随着耳边的哭泣声,手指最后还是一点点、一点点地落在小猫小孩单薄的脊背上。 她动作生疏而僵硬,一只手轻轻地、轻轻地拍着孩子的背。 “别怕,别怕……没事了。” . 短暂的哭泣过后,已经快要饿晕过去的林朝雾先带着希尔达吃了点东西,她还记得刚见面时候小猫落在食物上的渴望眼神,大概率没来得及吃饭。 小猫腼腆地想要拒绝,被林朝雾强硬地塞了食物。 “现在雨太大了,等雨稍微小一点后,我们再出发,正好有时间,就陪我吃一点吧。” 小孩子现在对林朝雾的好感度非常高,听她这样说,就真的一块儿吃起饭来。虽然刚才说了拒绝的话,当食物放进嘴里时,绿眼睛里却依旧迅速露出了幸福而快乐的光芒。 这让坐在对面的林朝雾,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警惕的小猫这次温顺地接受了她的摸摸,黑色大耳朵动了动,一边抬起脸对林朝雾露出一个亲昵的笑容。 太……太可爱了! 林朝雾控制着自己继续摸摸耳朵的冲动,同样回了小猫一个浅浅的温柔微笑。 很快吃完饭,雨势果然缓和了许多,林朝雾在储藏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另外的雨伞和雨具,最后只得拿出一件新的白大褂,用它将小猫裹得严严实实。 希尔达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揽住林朝雾的脖子,温暖干燥的新衣服包在她身上,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外界的寒气和潮湿。 小猫有一点消瘦的小脸渐渐红了,她嗫嚅着动了动嘴唇,手臂还紧紧抱着林朝雾的脖子,很明显的对口不对心的样子:“姐、姐姐……我可以自己走。” “没事,你很轻。”林朝雾又换上雨鞋,拿起自己的小黄鸭雨伞。 她仔细确认孩子裹得严严实实,没有可能会被雨淋到的地方,才继续说:“希尔达给姐姐指路就好,我抱着你,这样走得快一点。” “好~” “姐姐,我知道一条路,那里很安全哦,不会遇到堕化者!” 小猫软绵绵地黏在林朝雾身上,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开心,那粉粉的绵软肉垫搭在她的后颈,带着热热的温度,痒痒的。 堕化者? 将这个陌生名词记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希尔达安全回到孤儿院,于是林朝雾没有多问,又把小猫往上抱了抱。 她放柔了声音:“那现在,我们要出发啦。” “出发——” 小猫举起爪爪,兴奋地应和。 . 在小猫的指引下,林朝雾顺着一条几乎不能称为路的小路行走,应该说,这只是建筑围墙与围墙之间隔开缝隙阴差阳错形成的道路,也只有矮小的孩子才能轻易的发现这种路。 林朝雾只能庆幸,自己的体型还能通过某些狭窄的部分,只不过在这,可就没法打伞了,她只能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将它撑在自己和小猫的头顶,以此来阻挡雨水。 至于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他们越走越偏,因为林朝雾发现,周围建筑在逐渐变得矮小稀疏,直到在小猫的指引下从一座矮房子后面钻出来,孤儿院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座金属组成的房子,冰冷而坚硬。 没有五彩的贴花,没有绿色的树和鲜艳的花朵,没有玩具和户外游乐设置……没有任何与幼儿有关的东西。 远远看上去,更像是堡垒……或者研究所。 林朝雾的脚步顿了顿,她低头看向小猫,当然,只看到了对方毛绒绒的发顶。 “希尔达,我们到了吗?” “嗯嗯!”小猫耳朵晃动,语气很开心,“前面就是孤儿院了,我是悄悄出来的,伊伊哥哥不知道呢……” 说着说着,她语气逐渐心虚起来。 林朝雾没说什么,得到确认后就抱着她往那边走。 说实话,她也觉得偷偷跑出孤儿院,试图用身体零件来换东西的不乖小孩,确实应该得到一点教训。 林朝雾抱着希尔达走近这所特别的孤儿院,没有院子内外之分,巨大的金属门颜色暗淡,显现出几分陈旧残破的气息。 大门在他们接近的时候自己打开了。 【确认身份——希尔达。】 “咳、咳咳……” 随着无感情的播报声一同响起的,是一个带着几分病弱味道的嘶哑咳嗽声。 林朝雾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一个高挑的男人迎着她们疾步走来,比起身高而言,他的身形显得过分纤细了,或是因为生病,又或许是因为他用一条古希腊风格的宽大袍子严密地包裹着全身,不露出一点身体的曲线。 于是他动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几乎要随风飘走,像一只飘逸而纤弱的白鹤。 他系着一条不透明的面帘,将下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于是一双细长而秾丽的、仿佛黑珍珠一样温柔的眼睛,在布料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现在那双眼睛紧张地看着希尔达,温润的眼眸里满是焦急和担忧,柔软到几乎要淌出水来了。 没有责怪,小猫却下意识抱紧了林朝雾的脖子,直往她怀里缩。 “伊伊……伊恩院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的声音在伊恩的注视下越来越小,咳在抱紧了林朝雾后,又逐渐大了起来,“不过、不过我找来了医生,她还带来了两瓶艾丽娅三号!哥哥的病可以治好了!” 伊恩院长收回打量着希尔达视线,确认她完好无损,又听到她的话,这才有空将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林朝雾。 林朝雾也同时看向他。 他似乎终于放下心来,那修长而瘦削的身体还在因为情绪微微颤抖着,却已经向林朝雾弯起眉眼。 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随着动作颤动,他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 “……啊。” 叫做伊恩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摆手的姿势。 林朝雾愣了一下,平静地向他点点头,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林朝雾,一名医生。” “我知道您的名字叫伊恩,此次前来,是受希尔达的邀请,为您进行精神安抚治疗。” 她平静的说着,内心残余的怒意逐渐化为疑惑。 不管是现在伊恩的情况,还是希尔达对他表现出来的依赖和信任,都推翻了林朝雾曾经的各种猜测。 但…… 好奇心一点点升了起来,不论是这个像研究所一样的“孤儿院”,还是需要治疗的伊恩院长,都引起了林朝雾的好奇。 没错,在刚与伊恩见面的时候,林朝雾就已经确认,他精神体上的黑色污秽已经积攒到了恐怖的程度,难怪希尔达偷偷跑出来为他买药,精神差到这种程度,身体估计也很难维持健康的状态。 伊恩听到她的话,弯起的眉眼却逐渐暗淡,他低头捏了捏自己苍白的手指,又扬起脸向林朝雾弯起眉眼,黑珍珠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他向林朝雾摆了摆手,拒绝了她的治疗。 林朝雾疑惑。 精神体上黑色污秽累积到这种程度,肯定已经非常痛苦了,就像之前遇到的患者,不论是狂躁还是漠然,都会对外界显现出负面的状态。 可伊恩…… 这个身材瘦削的、像白鹤一样的男人,为什么拒绝治疗,又为什么依旧能露出这样平和而温柔的笑容来呢? “为什么?”林朝雾放下了怀里的希尔达,直起身体后疑惑地直视着伊恩的眼睛。 伊恩又一次弯起眉眼,他似乎又在笑着,想了想,平静又温柔地拿出一块圆盾,将它放在手掌里,面向林朝雾缓缓展开又握住。 他收回手,另一只手指了指圆盾,又一次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 和刚才告诉林朝雾,他不能说话时一样。 所以是……没有钱吗? 没有钱啊…… 被跑单两次,下定决心下一个病患一定要先收钱再治疗的林朝雾医生认真地想了一会。 空气突然沉默。 她思考着,眼神略过紧张看着自己的希尔达,又落在疑惑看着自己的伊恩身上。 “希尔达已经付过报酬了。”林朝雾点点头表示肯定,很可靠的样子,又接着说,“先用我自己的方法治疗试试,疗程中不需要艾丽娅药剂,所以价格一点也不贵,很便宜。” 伊恩疑惑地看向希尔达,清凌凌的目光似乎在问:你付出了什么报酬? 可最终,他只得到了小猫努力思考过后,同样困惑的目光。 我……我付钱了吗? 小猫摸了摸肚子前面装着1757圆盾的鼓鼓口袋,小小的脑袋上是大大的疑惑。 ------------ 7 小猫约定和奇怪病症 【请和我来。】 最后,伊恩还是在医生的坚持下,无奈做出了请的手势。 林朝雾平静地点点头,一只手牵起希尔达的小猫爪,就要带着她一起往孤儿院里面走。 半转过身的伊恩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来,面罩上方露出的眉眼平和,纤长秾丽的浓密睫毛微微向下垂着,有种很少在男性身上看到的温婉柔软。 原本精神百倍的小猫却好像预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屏住了呼吸,她望向伊恩,绿眼睛中的黑色瞳孔变得圆圆地,大大的耳朵又向后成了飞机耳。 伊恩垂眼,依旧平静而温和地向希尔达做了几个手势。 “呜……” 希尔达霎时发出小小一声呜咽,神气的绿眼睛无精打采地垂下来。 “姐姐,我要先走了,伊恩院长会带你去房间里慢慢谈话的。” 林朝雾将这一连串画面看在眼里,但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依旧维持着疑惑的表情看向希尔达。 “是惩罚啦,惩罚。”小猫小声叨叨,悄悄看了一眼依然温柔浅笑的伊恩院长,整个人愈发有气无力了,“因为我私自跑出去,让大家担心了,所以要被惩罚……” 她说着,看出了林朝雾眼中担忧的神色,勉强打起一点精神,向她眨了眨亮晶晶的绿眼睛:“没关系的姐姐,这次是我不对,所以应该被惩罚……不会被打的哦,惩罚一点也不会痛!” 不是体罚就好。 看希尔达的样子,似乎对“惩罚”并不恐惧,只是不情愿而已,这叫林朝雾小小松了一口气,表情稀少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她蹲下身体,再次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顶,软软的黑色发丝还有点潮湿,于是叮嘱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去把头发擦干,换一身干衣服,不然很容易生病呢。” 小猫下意识瞟向站在旁边安静等待的伊恩,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才“嗯嗯”地应了下来。 林朝雾又忍不住微笑了,她刚准备起身,对面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的小猫却在思考几秒后,又一次扑到了她的怀里。 “谢谢朝雾姐姐!”希尔达深深埋在林朝雾怀里,声音稚嫩却坚定,“谢谢姐姐,我知道你是因为好心才不收钱的……我会努力长大,变成厉害的人,一直一直保护姐姐!” 保护我……吗? 孩子稚嫩的言语让人心里软软的,说完这句话后,就仰头看向林朝雾。 林朝雾没有拒绝,她甚至用认真的表情思考了一会,才在怀里小猫那愈发紧张的注视中郑重点头应下。 “我等你哦,希尔达以后一定会成为厉害的大人……” 林朝雾的手放在小女孩的背上,轻轻拥抱住她。 她还那么小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几乎就有她整个脊背那么大,但听懂了这孩子话语中的认真,林朝雾愿意相信这个承诺。 她焦糖色的眼睛里泛起一点笑意,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脊背:“到时候,我就要希尔达你保护啦。” 冰冷的钢铁怪物中,年长的女性和幼年的孩子温暖相拥,许下了一个柔软的诺言,简直像是什么幼儿童话故事。 真是……太美丽了。 伊恩垂眸温柔看着这一幕,双手温顺地交叉相握在腹部,白皙的脖颈微弯,垂首的姿态宛如一只圣洁的白天鹅,低低挽起的黑色发尾纠缠在纤弱而优雅脖颈上,顺着耳畔延伸进包裹严密的纯白衣领。 他安静地融合在冰冷的背景中,瘦削而高挑,像一只纯白的幽灵,谁也不知道他沉默时在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特意选择的粗劣布料正在细嫩苍白的皮肤上摩擦,垂下的褶皱从腹部划过,带来一阵阵让身体战栗的刺痛和酥麻。 那双黑色的眼睛被浓密的睫毛遮掩着,所以无人看到那纯黑之中,亮起的迷幻的彩色光芒,如阳光下,沾水的虫翼。 . 希尔达独自走了,小猫脚步轻快,显然心满意足,哪怕等等要面对惩罚,依旧没有影响愉快的心情。 林朝雾和则在伊恩的带领下,顺着这座的金属建筑的空旷走廊,来到了一间屋子。 “啪。” 房间打开,伊恩回头,带着一点羞涩味道的温柔笑意在那双黑珍珠一样的眼眸中荡漾,身后是刚刚亮起的明亮灯光,让林朝雾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 【请进来坐下吧,医生。】 伊恩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小小的东西,他修长纤细的手指在上面动了动,停手的时候,便有一个无感情的金属音回荡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 林朝雾终于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按照指引坐在了伊恩的对面。 这下方便多了,她刚才还在想,他们两个要怎么交流比较快速。 伊恩笑眯眯地向林朝雾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饮水设备。 林朝雾点点头:“麻烦了。” 伊恩转身去倒水,她便大方地打量起这间屋子。 和外面一片金属色的冰冷场景不同,这间屋子看起来温馨得多,终于能让人看到一些与孩子有关的元素,但同样的,那种掩盖不住的老旧味道便更加明显。 同样金属色的办公桌上铺了一块花色清新的桌布,边缘的流苏褪去了颜色,从金黄变成了蜂蜜一般的琥珀黄,此时桌上凌乱地堆放着各种东西,书、画册、画笔甚至是奶瓶。 书桌后面是两个大书架,玻璃挡着看不清放了什么,书架旁边放了饮水装置,漂亮的小花布料上,整齐地摆放着好看杯子和罐子。 书桌对面则是她现在坐着的沙发。 林朝雾的手在扶手上盖着的碎花的沙发罩上摸了摸,布料也很旧了,但或许是花色清新可爱,这样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比起她只是简单放了耐脏皮沙发的小诊所,这间办公室,真的会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同样的,这样的风格,非常“伊恩”。 伊恩将端着的水杯放在林朝雾面前,这是一杯什么都没有放的饮用水,她正好渴了,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请擦擦身上的雨水吧。】 水杯刚放下,一条干净的毛巾便递了过来。 林朝雾顺着毛巾看过去,伊恩眼神柔软,眉眼微微弯起,将毛巾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又拿起那个小小的翻译器敲打起来。 【毛巾是新的哦,因为孩子很多,毛巾这样的消耗品准备了很多,请放心使用。】 林朝雾沉默两秒,还是老老实实接过毛巾擦起头发。 等她将毛巾从头上取下来的时候,一杯新倒的水已经放在了她面前。 对面伊恩眉眼弯弯,温柔的波光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荡漾。 他坐得很直,长袖遮住了苍白手臂的皮肤,袖子长度规整地停留在手腕,边缘紧贴着稍显瘦削的凸起的腕骨,那双手交叠在腹部的,纤长而优雅。 将毛巾握在手里,不知道为什么,林朝雾突然在这从未经历过的古怪氛围中,感到了一种让人坐立不安的拘谨。 她没有说话,对面眉目温婉的伊恩却好似明白了什么,善解人意地开启了话题。 【感谢您的到来,医生。】 他手指敲击的速度很快,【但我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差了,治疗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林朝雾没有说话,这是一个事实,说实话,伊恩几乎是她见过的,精神体上黑色污秽最多的人,黑色的线几乎结成了布,将他的精神体紧紧包裹在里面,甚至看不出人形了,只能看到一团黑色。 按理说,以伊恩的年纪,他的病症不应该这么严重才是。 但林朝雾对黑色污秽、精神体和本身精神力的研究还未深入,现在也并不清楚精神体上乌黑污秽产生的原因,年纪大小与黑色污秽有关,也只是她从目前见到的人中得到的猜想而已。 不过……哪怕伊恩现在这种状况,对她来讲也只是多费一点功夫的情况。 她刚想说话,伊恩却还在继续,并没有给她打断的机会。 【但……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医生为孩子们看看。】 林朝雾看向伊恩。 他垂首在那个小小的机器上击打着,从林朝雾的角度,能轻易看到那长长的睫毛正颤动着,如迎风轻动的山茶花瓣。 他继续说着:【一些孩子已经表现出了精神游离的情况,我本来就想要找一位医生来看看……还请不要担心,治疗中艾丽娅药剂和治疗费用,我都会原价付款的。】 他抬起头,恳切的目光落在似乎正在沉思考虑的林朝雾身上。 房间内安静了几秒,林朝雾抬起眼和伊恩对视,却开口问道:“‘精神游离’是什么意思?” 精神游离……这…… 伊恩温柔的眼睛里闪现出一抹诧异,但在看到林朝雾依旧认真地看向他,显然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明显愣了一下。 黑色眼睛微微垂下,流露出一点失望,但他最后还是抬起眼,目光平和又温柔,仔细为林朝雾解释起来: 【精神游离,是黑雾在精神体上积攒到了一定程度时,身体产生的反应。】 【比如幻听、耳鸣、疼痛、幻痛、失眠等等,发展到一定程度,情绪和性格会受到大幅改变。】 “这样啊……”林朝雾点点头表示明白。 知道什么是精神游离后,林朝雾就明白自己能治,还是非常轻易就能治。 她轻松的回答让对面的伊恩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但对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又一次温柔地笑了笑,垂下了头。 他端起水杯,虽然没有对林朝雾的行医资格发出质疑,却也不再提起让对方为孩子们看病的话题,显然不是因为依旧相信林朝雾,而是本身涵养习惯性不让他人感到难堪。 可林朝雾根本没注意到这点人际交流中的小小体贴,感觉时间不早了,她径直站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去看看那些生病的孩子。” 伊恩端着水杯的手僵住了,他头一次显现出这么明显的惊诧和无措来。 “怎么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林朝雾看伊恩还坐着没动,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嗯……啊……啊……” 伊恩慌忙放下杯子,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声音后,才想起拿起旁边的小小翻译器。 【您……您身上带了药剂吗?】 “带了,怎么了?”林朝雾干脆转过身,疑惑看他,“带了两瓶艾丽娅三号。” 有药的话……但是……但是…… 伊恩握住了翻译器,细细长眉皱起,似乎正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挣扎。 只是卖一下艾丽娅三号,不需要什么其他治疗,这样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直到他看到林朝雾逐渐皱起了眉,才又慌忙拿起翻译器。 【我……我想,还是先治疗我吧,我的状况比较严重!】 伊恩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后向林朝雾露出一个勉强的温柔微笑。 原来是这样啊。 林朝雾眨眨眼,平静地同意了:“确实,你的症状比较严重,估计要分几期,这样的话还是先治你比较好。” 她有点疑惑,为什么伊恩刚刚说自己不治疗,现在又改变想法。 但从她行医开始,就明白一个道理,患者的心思总是变得很快,部分还会抗拒治疗,作为医生只要在治疗时候全力以赴就行,不需要过多探究病人内心的想法变化。 “请坐好,脊背最好靠在沙发上。” 林朝雾看了看端正坐在沙发上的伊恩,他的睫毛紧张地颤动着,却还是按照她的话,往沙发深处坐了一点,直到刚好靠上去。 伊恩依旧维持着那种端庄又优雅的姿态,林朝雾看了几眼,确认他的脊背和沙发靠背贴得很近,就没有再说什么。 ——按照她的经验,不论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姿态,等等都会软绵绵地倒下去。 林朝雾走到伊恩对面,想了想便拿开杯子,干脆坐在了桌子上。 “请伸出手。”她平静而干脆地说。 伊恩的睫毛又颤了颤,似乎被林朝雾毫无感情的命令式语气吓了一跳,他瘦削的肩膀不由得向后躲了躲,手却还是犹犹豫豫地举起来。 和希尔达相处过的林朝雾,比以前多了一点耐心,她感觉的语气可能吓到了伊恩,便放柔了一点声音:“别担心……再把手伸出来一些。” 伊恩看向她,黑眸中似乎闪过了一点特殊的光晕,又马上瑟缩地垂下。 他沉默着,温顺地举起手臂,向林朝雾伸出手。 白皙而细长的手指蜷缩着,又犹犹豫豫地展开,如同胆小的蜗牛颤颤巍巍伸出的触角,又像感觉无危险后悄悄伸展的含羞草。 如果说刚才,伊恩还认为林朝雾让他伸出手是为了给他递艾丽娅三号药剂,那现在他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 伊恩柔顺地按照林朝雾的要求去做。 对面医生的表情很严肃,就像真的在投入治疗一样。他眼睫微抬,眼神落在对方焦糖色、仿佛熬煮的蜂蜜一般甜美温暖的眼睛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确定对方是个没有医术的蹩脚医生后,自己还没有揭穿她,而是按照她的要求,配合她的“治疗”。 可能是对方有着一双颜色漂亮的眼睛,也可能是刚才金属色冰冷大厅中,女人与孩子拥抱约定的感觉过于柔软,叫他最后还是没有将拒绝说出口。 反正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无论怎样的“治疗”,都不会让情况更坏了。 伊恩温柔地弯起眼睛,平静地看着医生将手搭在他的手上…… 温暖……光…… 这是什么……? “咚。” 伊恩的眼睛睁大了,他软软歪倒在沙发扶手上,被早有预料的林朝雾紧紧拉住。 纤细青年睁开的双眼中,黑色的瞳孔逐渐放大,生理性泪水从泪腺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将浓密的睫毛沾湿,一簇簇乱七八糟地翘着。 “……嗯……啊!” 【不、不要……不可以!救救我!】 【啊——!】 林朝雾睁开微阖的双眼,诧异地看向已经完全失神的青年。 刚才,她似乎“听”到了伊恩的声音? ------------ 8 精神蜂巢和奇怪蜂蜜 林朝雾怔然地睁开了眼睛。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明显不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比起一种“声音”,更像是伊恩脑海中强烈的想法直接传递到了她的脑海中。 但……怎么会这样呢? 在接触过三个患者,又很有一些天赋的林朝雾的认知中,这是一种非常意外的情况。 面前青年歪倒在铺在沙发的碎花布巾上,漆黑的双瞳恍惚而迷离地半睁开,缀着眼泪的簇湿睫毛轻微颤动,仰着头,却只是单纯看向了灯光的方向。 在林朝雾放出精神力接触他的精神体时,他就已经变成这副丧失神志的模样了。 他歪着头,露出了脖颈如天鹅一般优雅的长颈,身上保守而宽大的纯白的衣袍逶迤垂坠,散开铺在沙发上,此刻似轻柔的茧,勾勒出他纤细却意外地并不瘦弱的漂亮身形。 神秘的面帘向侧方歪斜,却依旧没有露出后方真实的面容。 看来……现在的伊恩,没有办法给她答案。 还是她自己探寻真相吧。 林朝雾礼貌地转移落在对方面帘上的眼神。 比起这个,她现在更好奇在治疗伊恩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意外的状况。 林朝雾往前坐了坐的,膝盖碰到了对方,她没有在意,只是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将精神力全部放出。 纯白而纯净的世界又一次降临了,这是林朝雾庞大的精神力组成的“治疗空间”。 治疗空间中,那个突兀的、仿佛球体的黑色生物,是伊恩已经陷入严重精神游离状态的精神体。 无数如同尸体上狂欢蛆虫的黑色污秽正不停扭动着,层层叠叠缠绕在伊恩的精神体上,几乎将他变成了一颗无意识随风舞动的毛线球,根本分辨不出原本的样子。 林朝雾很冷静。 接下来,就是像刚才那样,用精神力拔除这些黑色污秽。 头一次,林朝雾谨慎地使用了精神力凝聚显化的能力,随着她集中精神,半透明的光之触手试探着伸出。 就是这样…… 用力地拉扯…… 【嗡——】 霎时失去了对声音的感知,林朝雾感觉已经沉入最底层的精神力场,在瞬间却与一个更大的网络产生了接驳。 无数情感与信息化作片面的词汇,被过滤干净之后,从无形的网状网络中迅速传来。 【舒服】、【黑色】、【羞赧】、、【水声】、【拒绝】、【害怕】、【向前】…… 【请不要……请不要这样……喜欢……不……好舒服……救……】 精神丝线结成六边形组合成仿佛蜂巢的巨大结构,林朝雾的精神徜徉在这片敞开的精神巨网中,她感觉自己成为了这张网的中枢,随心念变换,便有无数蜂巢节点亮起,似乎流星划过时繁星瞬间被点亮的画面,刹那为她送来她想要得到的信息。 她化作了掌控一切的无形神祇,精神好像延伸到了世界的边界,延伸到了许许多多她没有去过的地方。 雨声、黑暗、臭味、血……在感知到她想要得到更多信息的同时,陌生的声音画面和味道随着巨型蜂巢被点亮的瞬间,连贯而有序地传入她的大脑中。 这是哪里?我没有见过的陌生地方? 陌生的视角与被放大的感知……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叫林朝雾几乎忽视了原本想要探寻的目的——那个代表“伊恩声音”的弱小信息,而是如孩子拿到了心爱的新玩具,迟迟不肯放手。 【放开……我……】 【……放开我!】 直到—— 随着传输者情绪越发激动,一个细小的声音不断被放大,他高昂的情绪甚至在这刹那抵挡住了林朝雾庞大的精神力,所有形成蜂巢的精神细丝都因此胡乱颤动着,似乎信号不佳的网络,传输来的消息因此渐渐模糊且凌乱。 伊恩……? 下个瞬间,沉浸在精神场中的林朝雾,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一空。 似乎有“啪”的一声响起,与精神力场相连的巨大蜂巢霎时消失,纯白的世界不断倒退——倒退—— 林朝雾从沉入深海的感觉中脱离出来,随着她上浮的精神,耳中也渐渐响起各种细小的声音。 她回到了现实。 林朝雾恍然地睁开眼,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坐在茶几上,下意识垂眼望过去。 纤弱青年身上的白袍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浸润出点点痕迹,濡湿的布料瘫软紧贴在皮肤上,他不断喘息,不断地喘息着,似乎窒息濒死的人狂热地追逐着最后一点空气。 如同劫后余生,又好似刚蜜滴里精疲力尽挣脱出来的小虫,他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只有胸膛正剧烈地起伏,于是一动一动地,沾湿了的粗糙白布紧贴住下方紧实而细腻的苍白肌肤,透出了一大片晕开的潮红。 “呼……呼……” 林朝雾垂眼看过去的时候,伊恩黑色的潮湿的眼眸也在仰视着她。 他不能发声的喉咙间,发出细细的、模糊的喘息声,如同小狗的呜咽; 似雨滴颤颤巍巍地挂在红山茶的花瓣尖,还未擦去的眼泪同样粘在凌乱的睫毛之间,一切都是那么迷离、小心翼翼,让人怜爱。 让人怜爱的瘦削青年侧躺在沙发上,几乎无法让人正确认识到他本该归为高挑的身材。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向上抓住了扶手上垂下的碎花布料的流苏,紧紧地,连指节也因失血泛出白色。 眉眼间则显现出一种因迷蒙和脱力显得过分柔软的气质。 同时,因呼吸不断颤动的面帘应当是嘴巴的地方,正逐渐泛起一点点潮意。 红晕从苍白的皮肤里沁出来,自眼下缠绵地深入进面帘中,与潮湿的水痕模糊在一起,印出一点红润的唇色,加上无意识抖动的长睫,更增添了说不清的艳色。 “呼……” 空气莫名滞涩,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的空间中此刻只有伊恩的喘息,好像让空气都染上了几分莫名的湿润。 林朝雾感到无比歉疚,看着还在紧紧捏着沙发流苏,难以控制发出细小喘息的伊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道歉还是…… 先去把他扶起来……可现在他…… 奇怪地,林朝雾却依旧只是坐在茶几上,垂眼与伊恩对视,未发一言。 她应当去将伊恩扶起来,但对方几乎还在痉挛的肌肉,微妙地显现出一种拒绝她触碰的信息。 林朝雾觉得自己不是毫无眼色的那种人,所以在感觉到对方拒绝的信号后,她礼貌地遵守了双方的界限。 等伊恩缓过来再向他道歉吧……顺便再问问,刚才她连接到的究竟是什么。 林朝雾思考着,觉得刚才见到的异常情况,和对方精神体上过多的黑色污秽,以及本该更严重却表现得过分轻微的精神游离症状有关。 这实在是一个让她格外好奇和感兴趣的现象。 但林朝雾也感觉到了伊恩对这个情况的抗拒,所以,要怎么办才好呢…… 林朝雾垂眸。 不管怎么说,先试试询问一下……? “伊……” “啊……” 原本安静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声音却撞在了一起。 林朝雾哑然,看向逐渐恢复过来,正撑着坐正身体的伊恩,她思考了几秒,侧身将放置在不远处的那个代替伊恩发声的小机器拿了过来。 “给你,伊恩先生。”林朝雾坐正了身体,膝盖又一次不小心和对方轻轻碰了一下,她依然没有在意,而是郑重道歉道,“以及非常抱歉,我刚才似乎不小心做了过分的事情。” 她说的,当然是不小心连接到那个奇怪“蜂巢”的意外。 伊恩却不知怎么了,还绵软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双腿大幅度向侧面倾倒,于是本来已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又因为这个意外倒了下去。 “啊!” 他短促地发出一声气音,一只手撑着没有滑下沙发,但低低扎着的半长发随之散开,乌鸦羽毛般润泽的黑发从耳后滑落下来,有些狼狈地散开,隐约露出一点满是红意的白皙耳尖。 “伊恩先生?!” 林朝雾因为他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惊讶,她下意识站了起来,身子向前顷,就要伸手把伊恩扶起来。 伊恩却像是被人从后面摸了一把的猫,炸了毛一样猛地坐正。 他向后紧紧靠在沙发上,眼尾泛着红晕的脸侧着,避开了与林朝雾的眼神接触,同时不断摆着手,拒绝了她的搀扶。 啊……看起来很抗拒的样子。 林朝雾眉毛微微蹙起,感觉到了棘手,不知道还应不应该向他提出自己的问题。 伊恩却似乎误解了她的表情。 他眉眼微垂,脸上泛起的红晕也渐渐退了下去。 空气又陷入了一种微微滞涩的状态里。 林朝雾在心里叹了口气,感觉到了伊恩的抗拒,决定放弃好奇心,也放弃追问。 【林……医生,请到这里坐吧,我去重新给你倒杯水。】 就当林朝雾几乎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时,侧着脸不知道想了什么的伊恩却先一步拿起旁边的交流器,这样说道。 林朝雾愣了一下。 伊恩则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黏着在他肌肤上的白袍颤颤巍巍掉落,重新变成宽大衣服的褶皱,他泛着红晕的手指交缠放置在腹部,头微微低着,眉眼再次变得温柔而平和。 “……好的,谢谢。” 林朝雾转头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杯子,不知何时,或许是因为过于激烈的动作,几乎有半杯水已经倾倒在了茶几上。 她又一次坐回沙发上,看着伊恩手脚轻快地清理干净了茶几上的水渍,回到茶水台,又拿出一个新的杯子。 他突然停住不动了,似乎正陷入了某种思绪中无法自拔。 林朝雾看了过去,却并没有提醒他。 伊恩先生,似乎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来整理情绪。 她还记得意识世界中,伊恩爆发了怎样激烈的情绪,才将她的精神力从深层世界唤醒。 想到这里,林朝雾又觉得十分抱歉了。 得好好道歉才行啊,林朝雾想着。 她的注视中,伊恩似乎也从出神的状态恢复过来,他顿了顿,拿过旁边一个大罐子,打开它后舀了一点放进了杯子。 【请用,我放了一点蜂蜜。】 林朝雾的注视中,伊恩垂眸微笑着,温柔将茶杯放在她面前,水润的眼眸抬起与林朝雾对视: 【喝一点甜的,心情会放松一些。】 林朝雾点头拿起杯子,对面的伊恩也慢慢喝了起来。 “刚才的情况……我很抱歉。”林朝雾端着杯子,一股浓郁的花香伴随甜意涌入鼻腔,温水蒸腾起淡淡的水雾,伴随着香气,馥郁芬芳。 是花香……啊…… 林朝雾的手顿了顿,将杯子放回桌面。 她其实不太喜欢浓郁的花香,闻久了会有点头晕,也不太爱喝甜的…… 林朝雾感觉自己现在挺放松的,但为了不让伊恩失望,她还是尽量自然地做出了这一系列动作。 “我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如果有唐突的地方,实在抱歉。”林朝雾抬起眼,又一次真诚地说道。 【……啊。】 伊恩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面帘上方的脸颊不知为何变得苍白,因此乌羽一般的眉眼颜色被衬得更深,失落地半垂着,显现出一种格外孱弱的柔软来。 他先是发出一点气声,下意识回答,甚至忘了用发声器。 林朝雾怔然,眼神随他的视线落在自己面前杯子上。 【为什么……不喝?】 伊恩顿了顿,又一次拿起发声器敲敲打打,说完后却也不抬头,只垂着眼,纤长的手指紧紧捏着发声器,手指交缠,关节被那冷硬的金属硌得惨白。 嗯? 林朝雾疑惑地看着伊恩,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表情。 不在意刚才发生的意外,反而在意她为什么不喝蜂蜜……吗? 直觉让林朝雾停顿思考了几秒,还是无法想明白,于是只能尽量真诚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传达过去。 “抱歉……只是我不太喜欢花香味,”林朝雾与伊恩依旧湿润而温柔的眼眸对视,“蜂蜜很好,闻起来就很好喝,是我个人的问题,闻到花香会有一点晕眩。” 她慢慢说着,伊恩的头也一点点抬了起来。 他微微侧着脸,没有说话,眼睛却与林朝雾对视,有一种避让又挣扎的微妙感觉。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会。 终于,伊恩又一次在发声器上敲打,他慢慢问: 【真的……只是不喜欢花香,而不是不喜欢蜂蜜吗?】 “嗯。”林朝雾耐心地再一次点头。 这次伊恩却看了她很久,用一种林朝雾无法理解的、格外复杂的眼神,或许是犹豫,或许是挣扎。 许久之后,他才在林朝雾的疑惑中慢慢回答。 【好。】 【再来一次吧,医生。】 他说。 “什么?”这次是林朝雾没反应过来了。 伊恩从对面沙发走了过来,这次他坐在了茶几上,好像是想了想,又向前移动了一下,在林朝雾变得惊讶的目光中,平静地跪坐在了沙发与茶几的狭小缝隙中、她的膝盖旁。 【再来一次,精神安抚。】 伊恩垂眼在发声器上敲打,在机器机械的电子音中,慢慢仰头望向林朝雾的眼睛。 黑珍珠一般的眼眸,潮湿而迷蒙。 ------------ 9 花香蜂蜜和奇怪碰触 林朝雾表情平静,心里却很高兴。 相比会逃避治疗,还需要强制手段的病人,身为医生当然更喜欢主动积极治疗的病人了。 她垂眼看过去,却只看到伊恩微微侧过的脸,小半张脸因角度隐没在了光线中,素白面帘之上长睫轻轻颤,如同栖息着一只蝴蝶。 那双黑珍珠一样温柔湿润的眼眸,在她的注视中缓缓闭上。 他垂首,纤长的脖颈绵延进衣领中,半长的黑发又已束紧,低低顺着一边肩膀垂在身前,露出平日无人可见的白皙后颈,轻微凸起的脊骨隐没在宽大的白袍里,单薄柔软,仿若任人宰割的纯洁羔羊。 此刻他就跪坐在她的双腿旁,稍微侧着,高挑的身体紧紧夹在柔软的沙发与冷硬的茶几之间,毫无退路,因此一只手紧张似地捏着大腿上垂坠的白袍,直到将布料都捏出了褶皱。 另外一只摊开的手就放在林朝雾旁边,白皙的指尖泛着一点粉红,指头微动,还在试图蜷缩的样子,最终却还是以现在这种姿势向前探出,柔顺地放置在林朝雾身侧的沙发上,只要她稍微坐正一点,就能伸手握住。 林朝雾看了看伊恩,向前坐正了一点,表情逐渐严肃。 其实有点伤脑筋。 如果以这个姿势治疗的话,等等晕倒后会很不舒服啊,说不定治疗结束后手臂都会因为血液不流通而麻木。 但……伊恩先生好像对接下来的治疗感到紧张的样子,或许现在这个姿势会让他比较有安全感?如果贸然让对方换姿势的话,反倒会影响治疗。 那就继续维持这个姿势吧,大不了等等对方晕过去的时候,自己把对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林朝雾观察了一下闭着眼的伊恩的身形,高挑却也纤细,在精神力的帮助下,似乎可以完成将对方抱起来的动作。 从刚才将精神力凝聚成触手的过程中学会了新技能,林朝雾甚至有点跃跃欲试,很想尝试一下把“把患者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这个设想。 伊恩的手干燥而温热,向他这个人一样温柔柔软,就连指尖的薄茧都莫名让人感觉舒适。 外面下着雨,好像有孩子的声音模糊传来,室内的灯光温和平静,光落在桌子上胡乱放着的玩具和奶瓶上,似乎还能看见有着孩子圆润的字迹的纸张隐没在层层文件中。 一旁的蜂蜜水已经没有了温度,但依旧泛着甜甜的香气,将看起来有一点旧的桌布和垫子也染上了这种让人心灵舒适的味道。 不论是希尔达的信赖和爱,还是面前的一切,都证明伊恩是个负责的孤儿院院长。 医生就是要帮助这样的本该得到幸福的人们,帮助他们驱离病痛,回到原本的生命轨迹。 从她醒来时就占据了内心的坚定信念,在看到这些画面时,有了更具现化的代表。 又看了一眼依然紧紧闭着眼的伊恩,林朝雾逐渐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而冷静地将手放在的伊恩的手心。 脑海中画面飞速后退、下潜,再一次,纯白的精神世界在眼前展开。 但这次林朝雾没有再将精神力凝聚成触手,去拔出缠绕在伊恩精神体上的黑色污秽。 她有了更好的方法。 像第一次学着进行精神安抚时那样,林朝雾控制着代表她精神力的白色空间,将它“包裹”在伊恩的精神体上。 如果高强度单线接触会导致精神力沉入,与伊恩大脑最深处那片网状蜂窝结构的精神海连接,那就不去接触,也不深入,而是包裹,紧紧包裹在伊恩的精神体上,将黑色污秽一点点挤压出来。 就是这样—— 林朝雾感觉自己的方法起效了,如凝胶一般的白色精神力将黑色“毛线球”整个吞入,在这无处可逃的严密包裹下,死死缠绕在伊恩精神体上的海量黑色污秽如同感知到了天敌,产生了剧烈而狂乱的舞动。 碾碎、挤压、抽离…… 在林朝雾心无旁骛的动作下,无数黑线被用力挤压剥离,无声化作不可见的雾气,消失在纯白的空间中。 【啊……痛……好痛……不要、不要了……】 在这时,却有一点微弱的挣扎和模糊的意识传来。 并不是伊恩无法忍受痛苦,而是潜意识的感知和反应是无法被掩饰的,感觉到了痛就是痛,拒绝疼痛就会发出信息。 在精神安抚治疗中,患者的灵魂都在向治疗者打开,无法抗拒,同时,无论治疗者想要给与对方怎样的感受,患者感知到的都会比现实世界更剧烈。 这也是林朝雾在与伊恩的精神蜂巢网络连接后才有的模模糊糊的认知。 她也是现在才弄明白,患者在主动进行精神安抚治疗时,要对医生抱有怎样的信任,才能默认精神和大脑、身体将在另外一个人面前毫无抵抗地敞开,任由对方做任何事。 这样看来,之前贸然对别人进行治疗的做法其实非常错误,这样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第一个叫做诺埃尔的患者,在治疗结束后会飞快地逃走了。 嗯…… ……好吧,虽然很抱歉,但治疗是真实有效的,所以果然还是没办法接受被跑单这件事。 【林……不要了……求你、求你……不要了……唔……】 越发明晰的哀求信息从对方那里传来,林朝雾不知道,这是否是那些似乎无生命的黑色污秽,在求生时候下意识放出来的信息,试图让林朝雾投鼠忌器,放松对它的围剿。 但这种狡猾的办法在她面前不起作用。 身为医生,林朝雾无比冷静地明白怎样才对患者更好,她清楚感觉到,现在的治疗还没到伊恩无法接受的那条警戒线。 既然理解了精神治疗中,患者要对医生抱有怎样的信任,以及自己要有怎样的决心,林朝雾反而坚定了自己在治疗中绝对不能顺应患者想法,而是要保证最佳治疗效果的信念。 白色精神场愈发紧密的包裹住黑色小球,雾见缝插针地从黑线的缝隙中钻入,连接成片,一点一点,毫不保留的将其挤压出来。 黑线在这一系列操作中逐渐变淡、变淡,轻薄不少的情况下,黑色毛线团中,伊恩被死死缠着的精神体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本来的样子。 他赤//裸地蜷缩着,本应完全是人类的身体,却有一对不知为何从后背生长出的巨大翅膀,轻薄而巨大的翅膀隐约可见,没有羽毛,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让他如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 伊恩蜷缩着,看不见表情,无声的祈求依然在不断传来。 【不要……不要了……】 【好舒服……啊……嗯啊……】 【医生,医生……救救我……放过我……呜……】 传递而出的信息愈发密集激烈,几乎能幻听到对方的哭腔,林朝雾又感知了一下伊恩的状态,发现现在的治疗几乎接近了伊恩能够承受的红线。 但……好吧。 虽然没有达到理论上的最佳效果,但伊恩的挣扎太过剧烈,要是继续下去,反而可能让他对之后的治疗产生抗拒感。 林朝雾严谨地在心中记录了这次治疗的过程感受,脑海中纯白的精神世界逐渐退去,她又回到了现实。 细小的呜咽,如雨中颤动的花枝,又似落在脸上的绵绵细雨。 与自己相接的手心现在已经因为汗水变得潮湿,条件反射试图紧紧蜷缩的指节如垂死的藤蔓,紧扣在自己的手背上。 指尖碰到了光滑的皮肤,是伊恩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脸颊。 就算这样,都没有试图逃离吗? 林朝雾才注意到,伊恩虽然身材纤细,但现在手掌相握才发现,他的手比自己大了很多,简直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手掌中间,只露出一点指尖。 她并不介意对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的动作,甚至觉得伊恩对治疗的配合让她感觉很高兴,这也更坚定了她想要治好伊恩的想法。 同时,伊恩的情况也给她提了一个醒。 不是所有患者都会像伊恩这样配合,在治疗中感到难受并且下意识逃离是很正常的情况,所以为了治疗的效果,她应当在治疗中保证自己与患者皮肤的接触不会被打断。 林朝雾想着这些,却发觉伊恩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治疗状态中脱离出来,紧扣着她的手的湿热手掌,仍然在如痉挛般轻微的颤抖着。 他软软地趴在沙发上,脸颊紧贴着与她紧握的那只手,黑发垂在脸上,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素白的面帘随呼吸一点点颤动着,另外一只手依旧放在膝盖上,白袍已被抓得发皱,紧贴在腿部,隐约勾勒出肌肉的线条。 一股浓烈的甜香不知何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如同身在花田,甜蜜的芬芳几乎从每一个细胞侵入,让人条件反射地,连口腔都不自觉分泌出唾液。 林朝雾蹙眉。 花香……太浓了,连一直清醒的大脑都轻微变得有些混沌起来。 追寻着花香的来源,林朝雾的视线,逐渐凝聚在仍然趴着一动不动的伊恩的身上。 是从这里…… 林朝雾手指微微用力,紧握着她的手掌并不情愿,却因为脱力,还是被她挣脱开来。 她的指尖挪动,轻轻触碰到了那块白色的不透光的面帘上。 此时,这白色的布料已经变成了半透的颜色,艳丽的唇色从后面透过来,隐隐约约,在孱弱四散的黑发之间 手指用力,用力地压在那片布料上—— 敏感的指尖终于碰触到了那片区域,却并非唾液的湿润,也不是呼吸的潮湿…… 林朝雾将手举了起来,并在一起的两根手指不自觉张开——合上——张开—— 粘稠的带着甜味和芳香的轻微湿意沾染在指尖,缠缠绵绵将指头粘黏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就是房间里香甜和花香的来源。 ……蜂蜜? 林朝雾疑惑地摩擦着因动作越发粘黏的液体,将它凑近闻了闻,毫无疑问,蜂蜜的味道。 林朝雾的视线不自觉移向茶几,茶杯中淡金色的蜂蜜水早已失去了温度,但…… 是同样的味道。 这让林朝雾感到微妙的同时,也产生了些许好奇。 就和曾经见过的鱼尾、鱼鳍和鱼鳞间湿热狭小的腮一样,在她的认知中,身体只能分泌唾液,不能分泌……蜂蜜。 林朝雾又不自觉动了动手指,指尖摩擦,那种粘连感越发明显,带着花香的糖汁在皮肤上凝固,干透后如同一层带着粘性的透明薄膜,微妙地隔绝了手指皮肤对外界的感知。 ……很奇妙。 手指动作着,林朝雾没有说话。 因为她的触碰早已僵硬成雕塑的伊恩,这时候却突然缓缓坐了起来。 他用手臂撑着身体爬起,试图坐正,最后却还是软软地靠在沙发上,因为腿上没有力气,只能艰难地跪坐在小腿上。因为身体肌肉依旧在某种刺激的余韵中时不时痉挛,因此坐姿也十分凌乱,像一只夹在缝隙中不知如何是好的小虫。 但他却没有在意,只是仰起脸,黑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变得晦暗不明,视线落在林朝雾的手上,无比烫人。 ……或者说,落在林朝雾刚刚碰了他嘴唇处布料、沾了蜂蜜的手指上。 林朝雾的动作顿住了,这是温柔的伊恩身上,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她的手不自觉落了下来,随意放着,手心向上搭在大腿上。 渐渐地,静谧的气氛也变得如蜂蜜般粘稠,灯光透过粘稠的液体,恍恍惚惚照在伊恩的脸上,越发显得迷蒙。 伊恩没有发出声音,发声器就落在不远处,他却连视线都没有挪动一下。 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秾丽又优雅,他伸出一只手,缓缓地、如昆虫捕猎一般,握住了林朝雾的手。 林朝雾再一次发现,伊恩的手比她宽大得多,滚烫的手心紧紧贴着她的指节,将她的整个手背握在手里,一点缝隙也没有。 “啊……” 他发出一声颤抖的、沙哑的声音,如同喘息般,又似呜咽,尾音拖得很长,粘稠地消失在空气里。 花香愈发浓郁了,林朝雾也愈发恍惚。 她盯着伊恩的动作,或许是因为晕眩,或许是因为治疗后缓慢上浮的倦怠,又或者是因为好奇,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伊恩,并没有挣扎。 在这种似乎是默许的回答下,手指被带着,一点点接近、更接近。 穿过下垂的面帘,向上探…… 放任着对方的动作,半透的白布隐约勾勒出手指的线条,林朝雾沉默的注视中,她感到自己的指尖划过湿润的布料,接着是指节……手背…… 伊恩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般的鼻音,伴着喷吐而出的温热气息,落在皮肤上,悠长而缠绵。 缓缓地,馥郁花香中,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探入进一个温热的地方,一点点、一点点,在对方缓慢的指引中,一点点深入。 指尖碰触到了柔软的肉条,灵巧,光滑中带着细密的微粒……却不是舌头。 还在深入着。 柔软的嘴唇终于碰到了手掌关节,无法再继续深入了,林朝雾感觉自己几乎碰触到了本应是舌头的肉条根部。 伊恩的动作终于停住了。 他依旧紧握着林朝雾的手,在这样的姿态下,缓缓仰头,自下而上地看着她。 眼神既迷离,又阴郁。 林朝雾不觉勾了勾指尖。 湿软口腔随呼吸挤压着她的手指,喉管因她的动作下意识收缩着,于是更多糖汁流淌出来。 越发粘稠的液体顺着指节慢慢滑落到指跟,在皮肤上爬行……顺着手背缠绕在手腕处,欲掉不掉。 ……啊,是蜂蜜啊。 ------------ 10 好奇满足和奇怪器官 粘稠的汁液从皮肤上滑过,皮肤被甜腻液体一点点覆盖,大脑清楚预想出了它流淌的轨迹,于是逐渐流下来的时候,因为无法伸手擦拭,只能等待着预想中的触感缓慢来临,一时间肋骨中间的位置,痒又不是痒的感觉,微妙而古怪。 手依旧被牢牢抓住,微妙地维持在某种界限,既没有继续引导,却也不曾表达出拒绝。 那双湿润的黑眸自下而上仰视,原本温柔平和的眉眼,萌发出一种迷离而艳丽的风情,可姿态如此柔软,如缠绕而来的藤蔓般柔顺,垂眼看他,便能看到仰起的白皙脖颈间,那隆起的喉结随着呼吸、随着口腔蜜液的分泌,不自觉滑动着。 一副任由别人摆弄施为的姿态。 可被紧握着的手,仍然不曾放松,隐晦地,流露出某种真实而不可说的意愿。 ——摆出这幅姿态,却又不曾放任离开,不就是想要……主动的意思吗? 林朝雾垂眼看着伊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正了身体,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她注视着面帘那应当是嘴唇的位置,从指根溢出的蜂蜜已经将那布料浸湿,因吸水变得沉重的面帘垂下去,黏糊糊地贴在她的手背上,紧贴着她的皮肤,勾勒出她的手的形状。 伊恩没有动,他只是这样可怜楚楚,又似乎迷离懵懂地仰头维持着这个姿势。 他的喉咙不自觉吞咽着,颤颤巍巍,可怜极了。 林朝雾却并没有拔出自己的手指。 她轻微用力,原本引导着她的手顿了顿,又缓缓放松了力气,变成了被她引导的存在。 扭转……翻动…… 手指从竖着的方向,被一点点转到手心向下、指腹抵在对方舌面的姿势。 手指扣在对方口腔里,指头深深探进去,牙齿嗑在手背骨节的地方,带着一点隐约的感觉,并非痛觉,只是因为与指尖感觉到的柔软有太过巨大的差异,就莫名显得微妙起来了。 两根手指的体积当然不大,但当手指几乎深入到喉咙的时候…… 伊恩发出一点颤抖地、尾音绵软而漂浮的鼻音。 “嗯……” 没错,是虫子啊,有着不同人类构造的器官的虫子,有着最肮脏的虫子基因的人类。 可是感觉到了吗,闻到了吗?指尖触摸到了吗? 虫子的口器,只会产出干净的蜂蜜哦,没有唾液,一点也不脏的干净蜂蜜。 不要……不要嫌弃我,不要讨厌我。 ……请求你,医生。 手指探究地滑动着,指腹摸索着下方不同于人类的构造。 能够吐露蜂蜜,柔软细长,所以是……昆虫的口器? 指尖最敏感的皮肤,在这条柔软而光滑的器官上摩挲,无数细小的颗粒随着她的力道鼓起,一点点、一点点的吸力从那些细点中传来,指甲不由得向下,轻柔地抠了抠。 “啊!”伊恩发出一声含糊的哀鸣,几乎瞬间向上弹起,又因无力中途软软倒下去。 “对不起。”林朝雾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奇特的器官中,低声道歉,竟也如诱哄一般。 她轻柔地摆正了伊恩的脸。 手指又一次伸了进去。 这一次,指甲果然没有再次试图抠起那些细小麻点,她很想问问伊恩,这些触点是不是如人类的味蕾一般的存在,才会这样敏感。 遗憾的是,伊恩没有办法回答,一切都得她自己探寻。 手背隆起的骨头顶开了牙齿,似乎怕咬伤皮肤,嘴巴不得不跟着张大,所以原本只是控制不住溢出的蜂蜜,终于连成线,一点点淌了出来。 金色的蜂蜜缓缓滴落,黏黏地顺着滑动的喉结,浸湿了依旧紧紧交缠的衣领,在红润的嘴唇下,香甜的水线勾连,欲断不断,好半天终于从中间断开,于是上方的液体又迅速弹上去,为原本就湿润的红粉色嘴唇增添了一点莹润的色泽。 林朝雾顿了顿,却没有停止动作。 她从伊恩的态度中,读到了自己可以这么做的信号。 ——可以去大胆探寻自己好奇部分的信号。 手指动作并不大,也没有继续深入、试图去触摸对方喉管这样的恶劣想法。 她甚至将手向外拔/出了一点。 林朝雾垂着眼,平静而专注地活动着手指。 这次,一直空闲的大拇指转动着,抚摸在嘴唇边的皮肤上。 果然…… 伊恩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原本松松搭在林朝雾手背上的手指无力滑落下去。 林朝雾的手指依旧放在他的口中,如同勾子将他紧扣,伊恩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勾住嘴巴的鱼,明明刚才是自己选择的姿势,现在却好像不得不顺应着这股力气,被拉扯着仰起脸。 果然,不是皮肤的质感。 大拇指在唇角摩擦着,如昆虫的甲片,细小的绒毛混合着细密鳞甲的触感向上延伸,逐渐变成一大片,如同独角仙的背部,光滑中带着冰凉的甲片。 “……嗯!” 伊恩再次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身体发软,不自觉向后软倒,直到靠在冷硬的茶几边缘。 下一秒,胸膛被膝盖抵住,只能维持着这样狼狈的姿态,更向上仰起头。 湿热的、另外一个人的皮肤抵在鼻子前面,每一点呼吸,都能够嗅到对方带着一点甜味的暖香,连热度都具现化地,笼罩在鼻尖这片区域中,似乎能被轻易嗅闻到。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顺着脸颊流下去,更多则沾湿了睫毛,于是向上仰起的时候,光也变得影影绰绰、光怪陆离,光斑和光点占据了整个世界,看不清的世界里,对方给与的感受便是所有。 意志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 似乎完全被控制,完全被包围…… 好幸福…… 精神安抚产生的情感冲动退去,身体中异种基因却开始不断鼓噪着,长久无法得到的感受在这瞬间尽数得到满足。 过于快乐的结果,就是大脑已经完全停摆,精神似乎漂浮到了云端,似乎随海浪波涛而动,意志融化在蜂巢意志中,整个身体自顾自的成为了对方的所有物,只有中枢,只有女王…… ……不! 不可以…… 不可以……被……控制! 伊恩后悔了,他不应该因为对方对虫族基因模糊的态度,就纵容在治疗后产生的莫名感觉,试图接近试探对方,试图得到一个真实的、对待虫子应当有的态度。 看不见眼白,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眼球颤动着,虫类复眼特有的流光让它在灯光下显得流光溢彩。 眼泪洗过的眼球更加明亮,神采又一次的在这双眼睛里凝聚,努力抵抗着基因的冲动,伊恩终于控制住瘫软的身体,缓缓伸手,软软搭在林朝雾的手腕上。 刚才是主动,现在是拒绝。 林朝雾摩挲着唇角鳞甲的动作顿了顿,她抬眼,就看到伊恩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眼睛。 如果以正常审美来看,这双眼睛也无疑是美丽的。 光透过复眼无声发生了无数次折射,并不是纯黑,而是如同两颗流光溢彩的黑色宝石,怪诞的美。 仍然湿黏的手指搭在手腕的地方,并未使力,那双眼睛时而涣散,又时而凝集光彩,内心世界似乎在发生着剧烈的斗争。 林朝雾并未说话,她甚至没有拔出自己的手指,而只是平静地盯着伊恩的眼睛看了一会。 终于,她慢慢说:“伊恩,我把这块布取下来,看一看就不摸了,好吗?” 不断堆叠始终无法满足的好奇心,终于让林朝雾在思考过后,说出了这样的话。 但话语中的狡猾并没有被大脑混沌的伊恩发现。 他看起来还有神志,其实理智已经到了滑落的边缘,抵抗身体的舒适和基因控制的、精神中的幸福感,就已经耗空了他的所有理智。 又或者说,能够在如此感受中控制身体做出“拒绝”这个动作,已经证明了他看似纤细身体中的强大意志。 纯黑的复眼涣散,神采勉强凝聚成一点光,他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会,似乎没觉得那里有问题,缓缓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我现在就把手指取出来哦。”林朝雾轻轻勾起一点嘴角,平静而轻柔地将手指一点点抽出来。 样子很糟糕的手指。 湿润黏腻蜂蜜挂在上面,几乎连指甲侧缘都溢满了蜂蜜带着浓郁花香的甜味。 手指擦过对方的嘴唇,湿润的眼泪顺着动作低落到皮肤上,林朝雾这时候才注意到,眼泪正连绵不断地从那双涣散迷离的黑眼睛里滑落出来。 伊恩无声的哭着,脸上没有表情,睫毛上也沾了蜂蜜,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无比糟糕的样子。 林朝雾伸向面帘的动作顿了顿。 她伸出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放在对方的脸颊上。 几乎无法承受一点外界的力量,伊恩本就绵软的身体在这股力气下向侧方滑去。 已经完全散开的黑发从膝盖上蜿蜒垂落,发尾扫在长睫尾端,那睫毛便下意识颤动起来,迷离又美丽。 林朝雾没有动,她垂着眼,任由对方靠在她的小腿上。 湿润蜂蜜同样濡湿了她裤子的布料,湿润的感觉粘黏在皮肤上,感觉并不好。 但林朝雾用那只手贴着对方的脸颊,慢慢地、轻柔地、干净的拇指擦掉了的睫毛上粘黏的蜂蜜和泪水。 她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伊恩涣散的眼睛逐渐凝聚起稳定的光亮。 静默的氛围甚至显得温馨起来。 面帘已经完全湿了,不仅透出唇部形状和颜色,还有侧面包裹在本该是人类皮肤脸颊部分的甲片。 这次没有再等待,林朝雾伸手,手指摸索着,那绑在黑发间面帘的绳结便被一点点解开了。 湿润的面帘被随意仍在茶几上。 林朝雾垂眼,并未说话。 直到伊恩不安的心再次晃动,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她才做出反应。 林朝雾平和的眼睛里只有好奇,她并未第一时间伸手去触摸,而是遵照刚才和伊恩的“约定”,只是用眼神描摹着,观察着。 黑色面甲对撑地生长在嘴唇两边,由六块细小的甲片组成,连接处是细细的绒毛和鳞片,正随着呼吸一点点收缩着。嘴唇两边是四块活动横向面甲,边缘严丝合缝,似乎当伊恩控制它的时候,这些面甲会合拢在一起,将伊恩的嘴唇完全包裹起来,如同一个黑色的口罩。 ……确实像一个黑色的……口罩? 面甲从伊恩的耳侧向前延伸,或是雾黑,或是光亮,最终组成一张黑色的面具,完全遮掩了伊恩的下半张脸。 这让摘下面帘的伊恩气质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如果带上面帘,伊恩秾丽婉转的眉眼会让人觉得温柔可亲,那面帘去掉,下半张脸被面甲被遮住的伊恩身上,就莫名多了许多冷酷的气质。 甚至连黑珍珠一样温润的眼睛,也会因为面甲的存在,光芒消失暗沉,最终显得无比阴郁。 不过现在,那双阴郁的黑眼睛自下而上仰视着,依旧显得柔软而温顺,甚至不安又可怜。 注意到伊恩惴惴不安的眼神,林朝雾也看了过去,舒展的眉眼甚至带了一点笑意。 她语气轻巧地说:“原来真的是‘小蜜蜂’啊,伊恩先生。” 林朝雾现在清楚了,为什么伊恩先生不能说话,原来是因为不同于普通人构造的舌头和脸颊肌肉。 她笑着,伊恩却没有回答。 这是他们见面后第一次,林朝雾有这样明显的笑意,伊恩睁着一双视线依旧朦胧的眼睛,恍惚地想着。 ------------ 11 黑色面甲和奇怪兔子 “谢谢您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将您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好奇心得到了满足,林朝雾的笑容还是渐渐淡去,最后又是那幅平静温和到让人感觉温柔的表情了。 “您治疗的第一个疗程已经结束了,只需要再进行几个疗程,精神游离的情况就能得到彻底改善……所以,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些需要治疗的孩子们呢?” 见伊恩还是看着没有反应,林朝雾不禁想到了对方对“蜂蜜”的微妙态度,非常敏感,甚至称得上过分敏感。 所以她顿了顿,斟酌着接话道:“当然,我还想洗洗手,蜂蜜在手上有些粘粘的,实在不太方便。” 她不需要再问了,在得知伊恩面帘下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后,她从对方蜂巢精神网络中得到的信息汇总起来,就能解开她的所有疑问。 伊恩为什么在精神体状态这样差的情况下,在情绪上依旧保持着稳定的状态? 是因为他有着一部分虫族基因,他的身体与虫族基因融和的非常好,虫族优势特性在他身上被无限放大了。 伊恩可以产生更小单位的虫子,这些虫子分布出去,如同一个个微型摄像头,为伊恩送来关于各地的各种信息。 他们就是伊恩精神深处蜂巢网络的一个个节点,这些海量的节点在精神世界连接在一起,才形成了林朝雾见过的那张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庞大网络。 也是因为如此,精神体上的黑色污秽被分散出去,本体便不会因为精神游离影响情绪。 当然,基因融合并不是都是好处,也是因为这个,伊恩精神体上的黑色污秽才会比别人更严重。 还有就是,虫族基因完美融合的情况下,虫族基因里的冲动会影响人类的那部分情感。 林朝雾只是与那个庞大的精神网络连接了一会,都得到了如此海量的信息,想要抵抗虫族基因的影响,在精神和身体上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林朝雾对伊恩现在对她表现出的各种状态表示完全可以接受。 不论怎样庞大的精神蜂巢网络,都需要一个“中枢”。 这个中枢可以是伊恩,但伊恩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包括伊恩自己在内,他的基因、精神世界、潜意识,都在向往着一个“女王蜂”。 这是蜜蜂无法改变的一点,哪怕只是一个基因片段,也会无比明显地将这种向往显现出来。 而伊恩,在林朝雾进行精神安抚后,微妙地将精神体被安抚的感觉与被“女王蜂”安抚的感觉混在了一起,基因在刚才,控制着伊恩的身体,渴求着“女王”。 林朝雾分析后完全搞明白了一切,这不是伊恩能够控制的,所以不管是伊恩拉着她的手塞进嘴里让自己摸他产蜜的口器,还是现在倒在自己腿边不说话,她都能够理解并且接受。 伊恩还是没有回答,黑发散乱在肩头,发尾凌乱,紧贴在因为蜂蜜湿润粘稠的衣领。 他纯黑色的复眼逐渐恢复正常,变回了开始时黑白分明的模样。 林朝雾见他没有回答也不在意,只当对方现在没有力气,就不再问什么了,干脆地站起。 “啊!” 伊恩或许以为她要就此离开,发出一点惊呼,声音颤抖,尾音绵软地被吞回嗓子里,像小动物的呜咽一样。 他又仰头去看林朝雾,眼神中不自觉带着让人怜爱的惊惶和哀求。 林朝雾没说话,但也没有因此停留。她动作很快,很快就用上了之前想到的将精神力具现化的办法。 精神力化作长鞭缠绕在身体上,力量从外部传来,原本无法被抱起的男人,现在也能轻而易举地抱起来。 将浑身依旧绵软的伊恩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林朝雾起身。 似乎因为接触到外放的精神力,伊恩又一次陷入了迷离的状态,就让他在沙发上休息,林朝雾趁此机会走进房间自带的洗漱间收拾自己。 洗漱间很小,她现在也没有换洗的新衣服,只得尽清洁干净皮肤上粘黏的蜂蜜,裤子小腿部分的布料被伊恩身上的蜂蜜和汗水浸湿了,黏在腿上紧紧贴着,但条件有限,倒是还能接受。 比起穿着不太舒服的裤子,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去看看那些已经有了精神游离状态的孩子。 林朝雾可没忘记,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堕化者”,那个逃单的客人也嘱咐过,让她不要轻易出门。 现在这个时期,减少出门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大雨之下,那条看似安全的,可以通往孤儿院的路,本身就已经很难走了,要是在路上与到什么危险,那种条件下,想躲开都很难。 所以在安全来到的孤儿院有限的时间中,她需要治疗更多的人。 整理好自己,能看出发尾湿润的林朝雾走出洗漱间,这时伊恩也已经坐了起来,听到她出来的动静,抬眼看过来。 他似乎也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散落的头发扎成低低的马尾垂在脑后,不知从那里拿来的崭新面帘又戴在脸上,遮住了那覆盖下半张脸的面甲。 “伊恩先生感觉怎么样?”林朝雾坐到了伊恩的对面,耐心地问。 伊恩却只是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揣摩着她的想法。 林朝雾不着急,化客为主,起身为他倒了杯水,没有蜂蜜的那种。 伊恩看了一会茶杯,长长的睫毛颤啊颤啊的,最终还是拿过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沙发缝隙里的发声器。 他说:【感觉很轻松,谢谢您,林医生。】 林朝雾愉快地点点头。 病人身体康复,简直是她作为医生最大的成就感来源。 . 在整理好自己的伊恩的带领下,林朝雾见到了一群“特别”的孩子。 收回不小心凝固在一个耳朵残缺的男孩脸上的眼神,林朝雾保持着沉默和温和。 或许是她的态度让孩子们感到安心,那个没有耳朵的兔子男孩在听伊恩说她是来治疗他们的精神游离症状时,也没有躲起来或者离开。 反而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林朝雾用余光迅速打量着这个孩子。 他的脸,比起人类来说更像是兔子,矮塌的鼻子、凸起的嘴和异常的牙齿,甚至还有脸上附着的一层雪白绒毛。 哪怕失去记忆和常识的林朝雾也知道,这养的样貌,在人类的眼里就是“丑陋”。 这时候林朝雾才意识到,原来不是谁都像希尔达和伊恩那样幸运,原来希尔达说的都是实话。 ——她是一只,价格很昂贵的漂亮小猫。 基因融和,到底是怎样一个东西? 明确明白自己是纯种人类,不论是身为医生还是普通人,林朝雾第一次对这个从蜂巢精神网中得知的词汇,产生了好奇与抵触。 见她没有说话,伊恩先让孩子们去休息室等待。 等他们都离开,林朝雾还在看着那个隐藏不住好奇,依旧不停往后看他们的兔子男孩。 林朝雾突然问:“他的耳朵……?” 【那个啊……卖掉了,中心城有人出大价钱要。】 林朝雾猛地转头看向伊恩。 就见伊恩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过来,带着不解,似乎在不解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林朝雾终于发现了,这双黑珍珠一样的温柔眼眸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漠然与空洞。 ------------ 12 温柔虫子和奇怪人们 林朝雾沉默了一会。 不管怎样说,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不是因为刚才的治疗中,伊恩表现出的柔软感,而是在他们相处时候,林朝雾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证明伊恩不是那种会将孩子耳朵割下来卖掉的人。 况且……这个星球,本身似乎就已经足够畸形。 林朝雾还没忘记,希尔达是怎样试图向一个她认为“善良”的好人,推销自己的手,认为对方善良,联想到的却是“会给更多钱”,实在是…… 哪怕林朝雾失去了记忆,但她的三观并没有改变,在她的认知中,这些都显得那么荒谬。 最后,林朝雾起身,她看向治疗后就显得格外安静的伊恩,提出了一个要求:“伊恩先生,在治疗之前,我能先逛一逛孤儿院吗?” “……嗯。”伊恩黑润的温柔眼睛不自在地垂下,优雅交叉放置在腹部的手不觉紧了紧,黑发垂在颈侧,姿态柔软。 【请跟我来,林医生】,发声器说。 林朝雾转过身的瞬间,没看到身旁的伊恩,那半垂的黑眸中却流露出茫然而惶然的神情,如同不知道自己哪里犯错的孩子。 勉强带着医生走在什么都没有的冰冷长廊里,伊恩的思绪却已经漂浮到了不知道哪里。 纷乱的思绪让他难以抑制地陷入了不安的情绪中。 林医生为什么不高兴了…… 是因为…… 刚刚林朝雾表情变化的每一帧画面,在虫巢精神影响下格外敏锐的大脑中不断慢放,温柔的遮掩下,虫子无机质的黑眸冰冷而机械。 是因为……本尼残缺的耳朵? 是因为他表现出劣质基因的长相? 还是……因为现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其实是一只连正常舌头和脸都没有的低等虫子? 长睫颤动着,眸光阴郁,手掌紧紧按在腹部,酥麻和刺痛挑拨着神经末梢,面帘下面甲相撞,发出细密的咔嚓声,细缝隐约露出一点过分红艳的唇色,如夜雨中零落的山茶,花瓣沉入泥泞,红色揉碎在枝头,艳丽而糜烂。 明明还没有……还没有看到完全的他,就已经接受不了了吗? 医生……医生、医生、医生……林医生…… 温柔、空洞与阴郁在眸中混乱地交错,治疗或许减轻了伊恩精神体上的病症,但…… 长久空虚的精神得到充盈,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得到的满足,久逢甘露的快乐,灵魂都因此发出喟叹的幸福……残缺的基因在空茫许久,终于找寻到了完整的自己。 经历过这样顶级的愉悦,又如何能轻易挣脱出来? 并未表现出来,但现在小腹还在发热,肌肉痉挛一般抽搐着,腹部某个曾经自己认为已经坏掉的虫子器官时隔许多年又一次悄无声息地张开了一条缝隙,干涩的口器如蜜潮到来,香甜的蜂蜜不断涌出,又被他咽下。 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女王”的存在而欢悦,蜂蜜是女王的食物,器官蠢蠢欲动地试图继续孕育士兵,遍布女王可能去往的所有地方,将这片土地上所有信息传入精神网络,为女王构建一个足够安全的“巢穴”。 一个将女王牢牢保护起来的……巢穴。 林医生…… “伊恩先生,这是什么地方……伊恩先生,伊恩先生?” 林朝雾疑惑地看向伊恩,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经完全陷入了空茫中,似乎正在走神,不由得停下脚步,轻声呼唤。 下意识还在向前走的伊恩听到她的声音这才回过神,白袍紧裹的身体甚至轻微颤抖了一下,好像被吓了一跳。 林朝雾这时候才注意到,对方其实很高,站在算得上高挑的她身边时,还要高出半个头来,她要侧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有点意外,因为正常状态下,哪怕意识到伊恩真实的身高,也会被他显现出来的那种柔顺而温柔的气质迷惑,从而认为他应当是小巧而纤弱的。 蜂蜜的甜香从身边源源不断传来。 林朝雾看到伊恩身上没来得及换下的白袍上,还有未干的蜜渍,因此垂下的衣摆紧紧黏在大腿上,随着步伐勾勒出紧密流畅的肌肉线条。 虫子能够举起比自身重许多许多倍的东西,伊恩好像也带有这种特质,外形称得上瘦削,衣服下的身体却拥有足够结实的肌肉。 衣摆微动,带着花香的甜蜜味道几乎浸满了他的身体,仿佛能感觉到,蜜汁还在不断从他丰盈的身体中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有种好似果子成熟的微妙感觉。 林朝雾摸了摸鼻子。 或许是闻久了,竟然也开始习惯起自己曾经不喜欢的浓郁花香。 只不过香味对身体的影响没有那么轻易消除,大脑从治疗时到现在,都在保持着一种微微迷蒙的状态,思维并没有正常状态那样清晰,简直像是喝酒后陷入了微醺。 但情绪,又比正常状态下更为活跃。 【抱歉。】 机械发声器无法分辨出任何情绪。 看了一眼林朝雾指着门,伊恩低头在发声器上敲打。 【那是禁闭室。】 但莫名的,林朝雾感觉到了平静地语气中的沁出的森森凉意。 或许是幻觉吧。 她将一只手缓缓伸入衣兜,去看那被称作“禁闭室”的门。 门上当然没有挂着什么写了名字的牌子,与走廊同样材质的银白色金属门,它甚至没有任何把手之类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和周围墙壁融为一体,只有边缘的缝隙,证明这里还有一扇门。 也是因为这种情况,才让林朝雾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可是真相让她……林朝雾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里面是……希尔达?”她问。 白大褂衣兜很大,因此哪怕放进去,手依旧是凉的。 伊恩运转异常的思维注意到了她语气中的冷意,再一次感到茫然。 生气……医生又生气了,为什么? 困惑的他看到了林朝雾的表情,那双蜂蜜一样的眼睛,懵懂而空虚的心灵,似乎终于理解了什么。 他静默了几秒,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打开了禁闭室银色的大门。 “咔”—— 大门打开时几乎没有声音,屋子里的小猫却敏锐地动了动耳朵,满脸惊讶地抬起了头。 没有窗、没有通风口,闷热的房间里空旷到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丝光亮,大门打开的时候,光线从外面射进来,林朝雾闭了闭眼,才找到那蜷缩在角落,将脸埋在膝盖和手臂间的希尔达。 “伊恩哥哥?医生姐姐?” 希尔达抬起脸,声音有一点哑,想要睁大眼确认,却因为突如其来光线不自觉眯起。 绿色眼睛里针状瞳孔扩到了最大,终于确认就是他们两个,小猫站起身,看起来惊讶又疑惑。 “到时间了吗,我怎么感觉才过了一会儿?” 说着,她耳朵快活地抖动了一下,大大的猫眼眯起,露出一个不带任何阴霾的笑容。 以为禁闭时间已经够了,希尔达慢慢走出来,仰起脸看向伊恩的眼神依旧亲近:“伊伊哥哥,我能不能去玩啦?” 伊恩看向林朝雾。 林朝雾放在衣兜里的手紧了紧。 她蹲了下来,摸了摸希尔达的耳朵:“关在里面……害怕吗?” 希尔达舒服地眯起眼,毫不在意地摇摇头,甚至带着点茫然的样子。 “不啊。”她成熟地点点头,“在黑暗里更能仔细思考呢,我完全认识到了我的错误!” 林朝雾放在希尔达头上的手顿了顿,她摸到这孩子的头发里,甚至没有会因恐惧产生的汗水。 她真的,一点也不害怕。 抬起脸,笑着的希尔达和安静温柔的伊恩,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理所应当。 仿佛在这时,只有她说出了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林朝雾恍然,不论是前一秒因为要把手臂切掉,马上就能恢复情绪的希尔达,还是温柔却在某些时候毫无感情的伊恩,他们的情绪在她这个被称作“情绪单薄”的人面前,甚至表现得比她还要冰冷。 这个世界有问题。 . “去玩吧,希尔达。”最后,林朝雾只是站了起来这么说。 伊恩并没有反驳她的决定,只是温柔地将手放在腹部,向看过去的希尔达点了点头,并没有与她接触。 “好耶!” 主动抱了一下林朝雾,软绵绵地隔着衣服蹭了蹭她的腹部,小猫发出一声欢呼,蹦蹦跳跳走了。 她好像很清楚,伊恩并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并没有试图和他也贴一贴。 “麻烦您了,伊恩先生,我们去治疗那些孩子们吧。”林朝雾说。 【请和我朝这边走。】 伊恩指引下,林朝雾来到了一件应当是“休息室”的大屋子。 这个房间里,终于铺上了陈旧却干净柔软的地毯,靠墙有几个矮矮的书柜,还有放置着水桶和罐子的茶水台。 大门打开的时候,林朝雾看到孩子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却不是在玩耍。 他们趴在地毯上,用身体各处,用各种办法试图给同伴造成攻击,毫不在意是否有淤青或出血的伤口。更小的孩子坐在一旁,还有大孩子看护,大孩子时不时说两句话,那些全神贯注的小不点就懵懵懂懂地点头或者摇头,似乎现场教学。 已经带着血腥气味的对决,却又那么温馨。 对此有所预料,林朝雾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她只是平静地跟在伊恩旁边,一起走了进去。 大一点的孩子们看到伊恩时正要过来,却在看到她后放慢了脚步,眼睛里也有警惕的神色。 于是一群孩子中,只有那个刚才还表现得很胆怯,现在却莫名亲近她的小兔子,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跑到她面前。 她伸手摸了摸怯生生看过来的小兔子的头发。 还留着根的兔耳边缘整齐而清楚,陈年旧伤疤,甚至又薄薄长出一点绒毛来,在细软的白色发丝里看起来很明显。 林朝雾的手没有碰到那里,她当然知道这样的陈年伤口不会再因为碰触而疼痛,却还是下意识避开了那个地方。 心里依旧觉得,会很疼的样子。 【他是本尼。】发声器说道,【他们在玩耍。】 【很开心。】 在林朝雾没有注意的时候,伊恩注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眉梢扬起的弧度,眼睛情绪的变化。 无数信息整合起来后,他产生了一些猜测。 内心空洞的虫子不知道林朝雾每一个情绪变化究竟代表了什么,他不理解这些情绪,却终于明白它们因为什么原因出现。 他想让林医生开心,不想被林医生用那样冰凉的眼神注视。 甚至只要想象那个场景,精神网络就会颤动起来,如身体整个都浸入滚烫的岩浆那样,死掉了一样地痛苦。 伊恩按着发声器:【他听不到,稍微长大一点就在研究所里被割掉了耳朵,伤口没有得到治疗,就听不到了。】 【我捡到他,把他带回了孤儿院。】 “研究所?”林朝雾看过去。 伊恩却误解了她的疑问,换了个称呼:【就是抚育中心,在莱卡星,大家都习惯叫“研究所”。】 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了,听到“抚育中心”这个名字,林朝雾就已经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于是她点点头,最终,看着只有书架和地毯空荡房间里站着的孩子们,表情逐渐变得柔和。 “我们开始治疗吧,下次来,我会带一些正常的玩具。”她温和地说。 她有意加重了“正常”这个词的读音。 伊恩温柔而顺从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告诉林朝雾他的迷茫。 虫子乏善可陈的生命里,并没有“玩具”这种东西,那些经过加工并不会萎缩失水的小爪子或是漂亮珍惜的羽毛鞋子、各种色泽美丽的耳朵和皮毛,都昂贵无比,不论小时候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没有资格接触。 倒是他还记得,曾经拔走他甲壳的前肢的大人,对甲壳的颜色和前肢的锋利赞不绝口,似乎卖了一个大价钱,之后的饭,分量都大了一点。 医生还算喜欢甲壳的颜色,虽然前肢更大,但这次拔掉不知道能不能再长出来……身体残缺的话,对战斗力会有很大的影响,就无法很好地保护医生了。 所以如果医生需要玩具的话,他可以把甲壳拔下来送给她,虽然都是黑色,但有雾面也有亮面,在光照下颜色会有一些不同,形状也各不相同,能做出很不错的玩具。 伊恩的手交叠放在腹部,已经习惯了手下肌肉那机械的抽搐,他只是看着已经蹲下来给孩子们治疗的林医生,思绪翻涌,光明正大地走起神来。 ------------ 13 路遇怪物和奇怪男人 林朝雾准备出门了。 她穿上几乎已经成了日常通勤必备的雨鞋和雨伞,最重要的,是她为孩子们做的玩具—— 一些复杂到不复杂的迷宫图、一些通过小解密可以连成图案的画还有一些画了好看图案的认字卡片。 那天从孤儿院回家,她就在做这些东西了,不是她不想做别的玩具,实在是家里什么材料都没有,只有纸笔。 小心地将这些“益智玩具”装进防水袋子,抱在怀里拿着雨伞出门。 走在熟悉的窄小巷道里,林朝雾熟练地将外套的大帽子带上。 这些衣服,都是伊恩为她准备的,听说她没带衣服,家里只有白大褂,伊恩特意为她买的新衣服,不知道什么材质,穿着很舒服,很意外地符合她的喜好。 因此林朝雾送了几瓶艾丽娅三号给伊恩,正好防止她不在时候,孤儿院的孩子出什么意外,这些药剂在她赶去之前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伊恩的治疗到第四期了,虽然之后没有第一次治疗那么严重的反应,但每次都很痛苦的样子,看来还是得慢慢来。 而且伊恩精神体上的黑色污秽,为什么在清除之后一段时间,又会重新增加呢? 到底有没有根治的方法呢…… 小沙刚从研究所出来没多久,身体状态还不是很好,治疗只能延后,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孩子还小,还能等一等。 今天就是本尼最后一次治疗了,结束后小兔子就能完全康复,他虽然听不见,但真的是一个很可爱很没有警惕心的孩子,已经和她关系很好了。 还有希尔达…… 林朝雾灵巧地在狭小的巷道里穿行,大雨并没有妨碍到她的行动,走过好几次后,她对这条路的每个转向拐角都烂熟于心。 前面拐弯,就是一块稍微空旷的小空地,中间还有一圈废弃的花圃……本尼?! 林朝雾向上抬了抬帽子,赶忙几步迎了上去。 前面冒着雨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不正是她刚刚还想到的小兔子本尼! “本尼?”林朝雾急忙将雨伞撑开蹲下,将跌跌撞撞的孩子一把抱在怀里。 本尼本来就听不见,雨水打在脸上,几乎连看路都很艰难,这时被林朝雾一把抱住,站在雨伞下面,才回过神的样子。 “啊啊!” 因为听不见,本尼也不会说话,看见林朝雾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一边拉住了林朝雾的外衣,试图将她往孤儿院的方向拉。 林朝雾冷静问:“本尼,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孩子听不见,她口型做得很清楚,本尼的动态视力很好,按照往常的情况,这种程度的唇语,他能看明白。 小兔子正焦急得不知道怎么办,被林朝雾拉住后,眼泪决堤一般流了下来,淌进被雨水打湿成一簇簇的绒毛里,与常人完全不同的面部结构完全暴露出来。 从正常审美来看,看起来更加怪异了,不论如何都称不上好看。 但林朝雾从第一次见到本尼时,就只看到了那双纯净的,像是红宝石一样漂亮的眼睛。 【姐姐,伊恩哥哥发病了!他把自己关在院长室,里面还有咚咚砸东西的声音,姐姐,救救伊恩哥哥!】 小兔子拿出一个熟悉的发声器,伊恩的发声器,一边抽噎着,一边磕磕绊绊打字。 怎么可能? 这是林朝雾的第一反应。 听本尼的描述,分明是精神游离晚期的狂躁症状。 但她给伊恩治疗,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伊恩的精神体状态,上次治疗结束之后,伊恩的精神体状态非常平静,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研究所的叔叔把希尔达抢走了,伊恩哥哥一个人去救希尔达,我们都以为没事的,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 【但没想到哥哥是一个人回来的,回来后就和我们说他身体不舒服,让我们不要靠近他,之后就把自己关进院长室,我出来的时候,砸东西的声音好大!】 发声器无机质的声音,也掩盖不住本尼的惶恐。 林朝雾听完没有思考多久,马上将本尼抱着起身。 伊恩肯定在研究所遭遇了什么,当务之急是让他脱离精游离状态,发病就是在消耗灵魂,时间长了会死的。 把希尔达找回来的这件事,只能稍微延后再说。 好在伊恩手里还有几瓶艾丽娅三号,起码能拖到她过去。 “啊啊!啊!” 被抱起来的本尼,却发现了什么,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来警示,手也用力捏住了林朝雾的衣领,满是恐惧。 林朝雾惊讶地转身看去。 什……什么东西…… 她抱着本尼的手臂愈发用力,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巷子远处,一个黑色的东西摇摇晃晃朝他们过来。 他……又或者称为“它”。 它很高,勉强能看出人的形状,拖着一副长满脓包和创口的肥硕身体蹒跚而行,脓液和雨水混在一起,从它身上滴滴答答流下来,将经过的地面都染上了一层浑浊。 “嘀嗒”……“嘀嗒”…… 它漫无目的地走着,似乎没有发现他们。 扭曲的肢体和肉瘤从它层层堆在一起的肉层里挣扎而出,交错盘在肉山上。 它的脸已经“融化”,伤口愈合后的粉红嫩肉呈现一种格外恶心的样子,崎岖不平地生长着,代替了五官,只留中间一个似乎是嘴部分,黑洞一般地敞开。 林朝雾迅速收了雨伞,她捂住本尼的嘴巴,一点一点,谨慎地后退。 几乎瞬间,她就想到了这东西的名字—— “堕落者”。 伊恩劝她最近不要去孤儿院,同时给她讲过这东西的存在。 之前她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这种普遍身材高大的特殊生物,不会进入这条崎岖窄小的巷道,谁知道…… 林朝雾的脚步在大雨的掩盖中几乎无声,她紧盯着那个怪物,一点点后退着。 心脏咚咚作响,血液鼓动着,肾上腺素分泌,连大脑思维都变得无比清晰。 但奇异地,林朝雾只是警惕,她注视着这个怪物,心中无比冷静,毫无恐惧。 好像……好像笃定,自己能够战胜他,又好像曾经无数次,她战胜过同样的生物。 但现在有本尼,最好还是逃开,不要正面交锋…… “哟!看我发现了什么,两只小兔子!” 林朝雾下意识抬头,雨水落在她脸上,最后只得眯眼虚虚看过去。 大雨中,一个穿着短斗篷的人坐在墙上,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泛起一圈毛绒绒的水雾,长靴和贴身裤子包裹下,一双腿长而笔直,正悠闲地前后晃着。 鞋跟撞在墙面上,发出规律地“哒哒”声。 斗篷动了动,他似乎歪了歪头,语气轻佻。 “别担心,别担心,那边那个丑东西没有听力,听不到我们说话啦~” “要是能听到声音,早就会因为小兔子的叫声冲过来吧,你们要是因此死掉的话,可和我——” “一点关系都没有哦~” 他嘟嘟哝哝地说着,笑嘻嘻说着冷漠的话,但声音清朗,带着成年男人少有的清爽少年感,又因为说话时尾音会调皮地翘起,竟然显得有点可爱起来了。 “你是……” 林朝雾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又故意一般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是谁当然不重要啦……其实是我不想告诉你哦,嘿嘿——” 他说着,开心地摇晃起身体,双腿前后晃动的幅度更大了,像是放学后坐在双杠器材上快乐吃雪糕的小朋友。 “最重要的是,那个脑子不好的小虫子——要死掉喽!” 林朝雾平静地看着他。 “真是太让人惊讶啦!”他也不在意无人捧场,而是做作地惊呼,又继续笑嘻嘻说,“小虫子已经到精神游离晚期,没救啦,除非有高级安抚师深入他的混乱的精神海……” 他慢慢说着,两根手指交错,从面前划过,比出了一个小人奔跑的姿势,声音飘忽。 “然后……把他的精神体带出来……” “哎哎……”他恢复正常音量,可爱地歪着头,说着却又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看着林朝雾的方向,像是朋友讲小秘密的女高中生,语气里依旧带着那股天然轻佻的笑意,“那个,高级安抚师——” “你是吗?” ------------ 14 战斗记忆和奇怪伊恩 魏清婉策马到陈枭他家问了一下才知道陈枭已经和六公主出了门,好在两人并没有走远,魏清婉骑马追了一阵还真把两人追上了,眼看着两人没有让车夫停车的打算,她直接绕过去强行拦截对方马车。 下意识的,井上织姬咬了一口包子,可她没有意识到,这是曹铄刚刚咬过的位置。 他错没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认错之后,羽皇才能勉强地接受他这个儿子。 林向海自然看出来了他们在想什么,瞪了瞪眼后带着林茶离开了。 曹铄控制无人机过去,才发现张辽、于禁和吕玲绮正艰难地对战着十个纸人式神。 而现在的匈奴人,对曹铄也好,对这些奇怪的东西也好,都对此一无所知。 说完,顾玺将手机挂掉,看了一眼四周,直接往导演的方向走了回去,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仿佛刚才的严肃狠戾只是错觉一样。 迟早看着身旁优雅欠身行礼的男人,虽然此刻的他风度翩翩矜贵宁雅,可那种迫人的冷森的气场让迟早一阵怕,她心尖都是抖的,腿都有点发软了,她……她有点怂来了。 这时候的卫骁,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戛纳红毯上和迟早狭路相逢。 白描在她们二人身后的床上扑腾着,手脚上的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元婴前期的强者怒吼,他是屠穆华华的爷爷,他十分看好孙子,孙子未来成仙都不在话下,他孙子屠穆华华和屠穆妍妍,是家族的真正希望。 接着,云和月,能言等人都来了,还有洪天齐以及其他几个城没有雷劫强者的,来了几个合体期。 此时整个球馆都已经爆满了,座无虚席,来自克利夫兰当地的球迷,以及全美的球迷,甚至还有海外的球迷。 这时,其中一块悬崖峭壁,哗啦一声,碎了,那一瞬间,字体变得破破碎碎。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张云泽一把推开了护士,冲进了病房里,那些护士无论是力量,速度,哪里又会是张云泽这个专业篮球运动员的对手。 “相信我,我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敌意,或是对你们药王谷有什么企图的。我受了一些伤,伤势恢复,我就会离开。”过了半响,曳戈开口说道。 一般到了这里,他就可以用后续的其余宝药,以强大的药力,强行积累突破关卡,踏入真血。 冲上来的是个黑衣人,顿时捂住了眼睛惨叫起来。闫娜可是专门对着眼睛喷的,只有这样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也是最有效的。 花颜往前迈了一步,吓的那杜管家一哆嗦,不自觉就后退,差点儿又一下子坐到地上。 最终我还是不敢冒险,摇了头:“师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生下来当晚,就被陈家扔进了九里涧,要不是外婆,我早已经死在那里了。 巨蟒灵性点点头,直上窜出潭面,岸上的众人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要来向他们寻仇,转眼间那条巨蟒顺着山溪离去,并没有对他们动手,才是长舒一口气,放下悬到喉咙口的心。 高,不见顶,仿佛可以一直到另一个世界,四周的墙壁,非木非石非铁,如水晶一般明亮,又似镜一般平滑,非常的漂亮。 我心中不满,心说什么得道高人,这时候你怎么又不讲封建迷信那一套啦? 偌大的皇宫一点都不凄凉,反而因为众多仙兽以及各种灵植、灵花,宛如仙境一般。 此时明明已经听得了白虎发怒的咆哮,他还努力在虎啸中挣扎着来到白虎面前。 好在没过多久,众人便在一处过道的墙壁上,发现了“哈德利希望”的建筑结构图,在找到了“目前所在位置”和“主控室位置”之后,不难得出一条通往主控室的,约莫二十分钟路程的最短路径。 而山杏和单木就更加的高兴了,日后他们就是真真正正的袁家人,再不用担心寄人篱下,受人恩惠无力偿还了,所以两人这些日子也是十分卖力气的干活。 怪不得乔家会对我如此礼遇,原来这样的体面,是我外公二十多年前为我铺下的。 陆清韵实在失望,本想着陆家能争气,她就可以在临裳郡主挺起腰杆,如今看来陆家和华阳大长公主府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他勾了勾唇,笑着道:“的确该杀,是朕治下不严让国君笑话了,还望国君海涵。”说着他敛衽一揖,见了一礼。 枝家独一无二的玄冰之箭在银光荡漾下分崩离析,化作点点晶莹,浮在墨色江水上,如梦似幻。 且无论是什么情况,就凭诛砂青是来自边城,令家都没法子再洗刷罪名。 “那你以为如何,皇上和九王一派必有一输一赢,你倒是说说希望哪一方赢?”瑾王挑眉问。 不多时,在场的修士们已经只剩下不到三成,其中或许有一部分人在老妪的那一眼之下丧失了神志,却因为心中的倔强没有离开。 这个爆发的镜头一遍就过了,所以导演让他们休息十分钟,然后在拍下一个镜头。 莫先生和她的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怕是会给自己惹麻烦。 ------------ 15 失去理智和奇怪世界 手掌与石碑一接触,他的名字就出现在了石碑的最低端,紧接着,“周笑”两个字缓缓上升,朝着石碑中央的那份榜单前进。 换句话说,达则兼济天下之后选择独善其身,是多少儒门弟子心中不可追及的美梦,子夏怎么会容许一点些许的瑕疵去攻击儒门? 摆过摊子的,挑起一个幌子,幌子字上面有几个黑亮的字:一张神仙嘴,人间救生灵。 只是,李林没想到的是不仅这个青年不同意,那中年人也不同意络腮胡子来做指挥,他刚刚之所以解说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取得其他人的好感,从而赞成他来当这个指挥者。 “知道了吧,我就说嘛,现在哪还有年轻人不认识她的!”那老板似乎真的是这个陆晴的粉丝,看到李林也认识这陆晴,居然还一副很自豪的表情。 不过在这之后,叶英凡没有说什么了,他只问完话,就看着对方,想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什么来。 质软香甜、清香诱人,滑而不腻。这应该是自己饿久了的结果,所以对它的评价增高了太多。 陆菲的眼帘也垂了下去,的确,如果提前知道中博网的事,很可能在掀盖子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张长河就会使用各种办法阻止冯一鸣。 有得必有失,最起码,天天嘀咕想在魔都买套房子的周瘸子更喜欢呆在这条巷子里,三天两头宰几只肥羊,然后挂在嘴边吹嘘。 不过,众人还是在运粮官的指挥下,打扫战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打扫的,营帐内的粮食早就被众人提前运走了,而剩下的东西,包括对方的尸体也都被这场大火烧了大半,营帐里只有零星的火苗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在这个县城,他就是太子爷,除非是那种真正的权贵之后,他或许有些忌惮。 失了智的不止一国人,大海的另一端,靴子的意大利,那些没有被焦灼烧的大脑失智的意大利球迷,冷静的敲着键盘。 林傲和秦天佑看着秦峰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太上碑看,他们还以为秦峰已经是开始顿悟了呢。 夏梓晗顾不得擦,忙把药粉倒进伤口中,用干净的毛巾死死押着伤口,不让药粉被血液冲出来。 在队医做好了准备工作后,罗德里格斯很配合地抬起右臂,看着队医将贴片黏在了他的手臂上,在队医调整数据的时候,他还自如地晃了晃肩膀。 李维斯被他气笑了,只有心问问老板附近有没有相声剧团,赶紧把他送进去当学徒算了,免得浪费了这逆天的口才。 “不要,我要睡觉,别吵我。”慕容雪皱了皱眉头,半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今年她这里皮子多,祁玫送来了一大车,她送了六块给卓氏,还送了两块给廖芳怡廖夫人,窦四三姐妹那里也送了三块,清慧郡主那里送了一块紫色裘皮,剩下的,她外祖母和曾静曾宁,每人给了两块。 那道身影发出嘶吼声,张开大嘴朝尚天吞去,尚天此时脸色苍白,嘴角有着丝丝血迹。 若是梦惊澜查出今天的事是玄御音挑起来的,那她一定会灭了玄御音,灭了整个玄王府。 其中一只个头偏大的飞甲兽来到了前面,冲着罗岩摇晃着脑袋,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似乎在询问什么。 也就是说,秦川皇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塔罗拒绝秦川皇的邀请,那么塔罗休想踏入造化神树半步,秦川皇对于萧章的实力很明显具有绝对的信心,最起码短时间内,两者之间很难分出胜负。 两人同时缓缓睁开眼,南醉生看向南浮生黑眸里闪过的毫不掩饰的惊诧。 “这样就好了,凌乱中带着点儿形。”东方玄泽恶作剧完毕,还不忘记赞许一句,饶有兴味极了。 检查自然先从人居环境开始,兵分三路,陈锦瞳负责检查这家人的居住环境,从室内到室外,看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这是一个巨大的湖。遁入智瞳直接把血的味道蒸发了,这让他很不舒服。深吸一口气,见慕容柔柔和穆远忍不住眼睛,心不得不叹气。 本以为她认清楚事实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万万没想到,这将比之前更加糟糕。 拉起叶姨娘,一耳光朝她脸上打去。本就是男人,加上常年练武,被扇了一耳光的叶姨娘嘴角、鼻子瞬间出血。 杰西卡拨动卡扣,将旅行箱盖微微打开,然后连忙退到一旁,手搭在匕首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正当罗夏考虑是否要提升“猎人追踪”技能等级的时候,停尸房外的走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高大健壮,浑身肌肉高高鼓起的光头男人出现在门口,对着罗夏和塔马拉露出冷笑。 “操心你自己吧。”姜璃脚下使出迷迭步,身影如蝶,灵活的避开了那些朝她而来的箭矢。 白颜夕闻言打开了手机,滑动到了搜索的界面,还没打字,搜索界面下面第二行立刻就跳出了她的名字。 ------------ 16 少年伊恩和奇怪腹部 钱串串想藏起都不行,她好恨,不该听了嫂子和大哥的话,搬来林津镇,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这日子实在过得没劲。 “撕天裂地,妖云吞日。九龙魔像,荡平天下……”紫色的林星辰反手一挥,就是平地惊雷。 为了这次的目的,蔡鸾把主子放在自己跟前的一个玉如意送给了仁亲王妃,但最后,也只打听了一下细枝末节,关键的话,一句也没有,她心里暗骂刘彩琴诡计多端,却拿她没有办法。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游森要再变卦,想上岛就难了,此刻,唯有险中求胜了。 和永昌帝嬉笑打闹,钱隽总算把事情都推了出去,北疆的守卫问题,马场问题,还有粮食问题都有了解决的办法,他终于获得皇上点头,允许去北疆了。 “是赌场的经理刘胖子,说是何天赐在那边被人堵着了,出不得身,只能派他来请了。”道童道。 “这里面的材料全部换掉吧,如果还缺少的话我看看还能拿出什么材料。”炼这次可算要是倾家荡产了,不过毕竟对象是那个可遇不可求的冰莹马的蛋,炼也不能说什么。 与此同时,无尽的丝丝缕缕的黑红之气,在他身上蔓延而出,瞬间化作一头巨蟒般的黑红色“血魔丝”,朝着云浩吸食而来。 今儿这一切太邪了,再加上刚刚广场那一幕,着实也吓着他们了。 不过,现在没有人责怪叶枫的发挥,大家都明白中国叶此刻的不易,事实上他能及时赶回来参赛并且还能保证自己在前三排发车,这本身已经是一个奇迹,可以说叶枫的表现对得起来到这里观看比赛的每一位观众。 皇上顺手拿起身边的茶壶向楚相砸去,楚相没有躲,茶壶砸在他的头上,血流如注,样子恐怖极了。 圆陀陀,光灼灼,亘古常存人怎学?入火不能焚,入水何曾溺?光明一颗摩尼珠,剑戟刀枪伤不着。也能善,也能恶,眼前善恶凭他作。善时成佛与成仙,恶处披毛并带角。无穷变化闹天宫,雷将神兵不可捉。 “兄弟们,收取战利品去!”杀手们停止扫射,朝着约翰大步走去。可是,几个特殊的人突然出现,挡在了约翰和佛朗哥面前,目无表情的看着那帮杀手。 “安阳,你老实呆在这里别动!”说完,阿牛随即施展御风步法,脚踩清风,像抹烟云一样冲向张玲玲,阿牛去救她了。 不过,就在那冲锋枪手的弹匣中还剩下不到十发子弹的时候,那冲锋枪手忽然压低了枪口,对着木头箱子后面的狙击手扫射了过去。 就在舒尔茨还在无聊地看着报纸的时候,电视里传来的一则新闻将他的视线完全吸引。回到屋中之后。他正好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了老威廉姆斯和叶枫的身影,而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则更具震撼性。 那些各势力的老者都沉思了起来,要知道,那玄千殿可是刚冲击通天柱排名不久。 一瞬间,这座如此雄伟壮观的神秘飞船便吸引住了曼彻斯特市中心所有居民的目光。 “太多了?塞老大,什么太多了?”叶枫自然知道车神说的是什么,不过被车神这样直接戳穿自己那点心思,老叶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也就是说,现在他已经在斗罗之内无敌了,天上神他也不用放在眼里,只要神敢惹他,他直接一个洪荒令。 可是,全部检查完了一遍,她也没有发现,肋骨到底什么地方出问题。 林宇和其他几个歌手对视一眼,深知林佳这话绝对假的成分极高,节目组确定主题曲属于是开拍前筹备的事,怎么可能突然掉链子? “唔…唔…”廖氏爷孙命鬼不断的呜咽着,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行世割下它身上的肉泥下来。 “冯妈,我真的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楚灵茜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仰,冯妈不仅是她的仆人,更是她的朋友,她的精神支柱。 最后时刻,整个圈内几乎全部都是敌人,考拉战队圈运并不是很好,需要往前推进。 刘阳看着面前的森林,长舒一口气,这尼玛的,住哪不好,非得住森林里头。 “他哪里死了?”楚灵茜再次摔掉了手机,“昨晚三爷爷一直陪着我聊天,谁死了?哪个死了?”楚灵茜崩溃了。 卫漓起身就走,留岳屹川独自面对沉沉夜色,干干坐着,直到天亮。 这种不屑一顾,这种蔑视全天下,这种勇于挑战自己的人生态度,本来只应该存在于理论当中的。 “有话好好说。”在这三零一城中按照能界规则来说自己与游脸谱乃是实打实的陌生人,蒙天虽然很想直接动手可考虑到那后果也只能耐着性子用言语交流。 张颖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一个让自己这个弟弟认可的人了,不过她对叶尊有些好奇,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剑道上的成就难道比那些在剑道上沉浸了多年的剑道高手还厉害? ------------ 17 在你身边和奇怪动作 说着李锋拿着布把这些倭奴人的眼睛都蒙了起来,并且把这些倭奴人重新绑了一下,让他们动惮不得,才把自己脸上的蒙面巾拿掉。 没错,一切都跟李高楼说的一样,那里的确是有一条路正在施工,被警示牌给挡了起来。 既然这是永生会出手,而且明显是策划了好久,所以在第二套计划启动的时候,立刻就有人动手带走林涵。 所以李高楼毁掉了实验基地的事情,他是非常开心的,更何况也是救了他的命。 速派奇讲的绘声绘色,自然引起了大家的掌声,而且还有人提问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柳义雨抢吃食被人揍的时候,飞白才振作起来的。 “宗主放心,去之前老夫曾经了解到,这一次的本源大会乃是以百岁以下的强者进行争夺为结果,火灵王他们前去都是为了保证夫人他们的安全。”宋青云道。 将头抬起来,面对着全场的目光,马王爷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会场门口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没错,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这位不二先生,这就是李高楼的态度和风格。 龟仙人对这贱兮兮的声音太熟悉了,他扭过头去,太阳镜上立刻映出鹤仙人墨绿色的身影。 苏放否认杀人,她也没证据,甚至没有苏放杀人的动机,这让她不由地陷入了挣扎。 艾伯塔也不甘示弱带着二十名见习审判骑士大吼:“赞美吾主,我等必将用手中的重剑,按照您的旨意裁决世上的一切是非对错“。 毕竟直接报警就已经报到了上级,说明对方也是有点身份的,所长尹山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赶到了报警的地点。 杨峰深吸一口气,双目沉凝,一边艰难抵御对手的攻击,一边暗暗观察对方。 “好了,你休息去吧!”宁静挥了挥手,佣人点了点头便从客厅走了出去。 皇后挥了挥莹白的纤手,不在言语,随即君子镜退出了皇后的寝殿。 那人慢悠悠的说道,声线轻盈,就好似一位父亲在给自家的孩童讲述着一个哄他入睡的故事。 她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像是在警告着君莫黎,你若是敢多说一个字,就给姑奶奶试试看。 张德安看着面前的洁白如雪的瓷瓶,自嘲的笑了起来,当初他为了谋害许宣,用鹤顶红毒害人命,到头来,自己也要拥着鹤顶红结束自己性命,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殷茵是在一次抬头的瞬间瞧见众人认真的样子,才突然觉得有些鼻头酸酸,说不后悔是假的,这件事情确实是她的错。说起来,这个时候才深切地体会到,作为一名职业队员,失去了舞台,真的等于失掉了灵魂。 脚下的路是自己在走,别人能做的也就是在旁提醒一二,你要是不听,那倒霉就是活该,怨不得旁人不管你的死活。 等闵知足离开后,唐楼按照他指点的挥动锄头,他本来就有九鼎法体的功底,这番找准角度和力道,竟是轻松插入土壤当中。 “这功法可不是什么稀罕之物,除非先天以上,否则根本值不了多少钱!”时江游冷淡的笑了笑。从先前雪星然的举动,他已经判断得出,此子是初入先天的强者。 此时二楼内,拍卖行的老板所在房间内大门紧闭着,在门两旁,还有两个精装的男子守在门外。 装载上记忆和一些修炼、战斗上的经验外,断然不可能再容纳其他的东西了!如果想要重新修炼以往的功法,那必须要将之遗留下来才对。 郝强率先举手,他信心满满的上了场,助跑起跳,背越式过栏,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不过,在落地时有些不稳,要不是有垫子,八成摔成脑震荡。 “哼!死娘娘腔,你少管我的事!”那铁塔大汉不屑的看了此人一眼,便撇着嘴道。 那从未顾及过她的感受,怒火中烧时的强占;或者专程开车把她扔在野外的警告,那时他厌恶不及,甚至是躲闪不及,只为让她长记性,别做那些令人恶心厌烦的事。 骑士们奔跑到近前,烟尘落在身后,众人才看清楚他们的模样,身穿肮脏皮袄,手持雪亮弯刀,显然是纵横荒原的盗匪。 不过,凯尔向王羽承诺说,她会用永生一族的特殊方法,将紫金色拳套上打出的孔洞,适合全部属性的战兽之心或宝石。 不过他们今天也都放开了,只要是要求合影的,他们都是来而不拒。 而后,他又悄悄潜入天池城,既然天塔已经毁了,那么所有人都应该恢复了才是。但是结果让他吃惊了,天池城内的所有人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 他正在城外望风,感应四周的情况,此刻突然发现城内出现异动,神识不由朝着城内龙野渡劫的位置看了几眼。 凌修起身,把她从地上拉起,抬头一看,先前那辆差点撞到他们的大巴车已经驶离了马路,一头扎进了两棵大树中间,硬生生折断了好几根粗壮的树枝。此刻却是停了下来,有浓烟从车头的位置袅袅升腾到空中。 却在此时,一股恐怖、裹挟着可怕劲风的气息自身后袭来。杨志华转过身,只迎上了一只苍白无血色的拳头,还未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这只拳头便破开重重虚空,一拳击打在他的胸口。 ------------ 18 棒棒蜜蜂和奇怪帮助 依卡洛德大元帅命令剩下将士打扫战场,收拾友军的残骸,以及敌军神族留下的那些有利用价值的材料。 任剑看她脸色就知道她误会了,赶紧又说,一直等到今天,BJ那边终于有消息了,我给你打电话却一直占线,真是急死人!我想了想,反正有些事也当面说最好,于是就决定马上来找你。 刘邦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般都不会做什么玉石俱焚的傻事,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他不介意短暂的失意,也不害怕一时的失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刘三爷就可以卷土重来。 使用这个技能后,连夜将为接下来的战斗准备一张合适的卡牌,使用技能则开始洗牌,再一次激活技能则确定并选择一张颜色的卡牌牌,选牌后则使用这一张每一个颜色,能力则不同带有卡牌特效的卡牌开始攻击。 “我们是塞肯特市东面军事基地的人,这位是施佐旭少将,我们奉联邦政府之命,前来会见你们的领袖。”施佐旭的副官上前一步,对着墙上回应道。 他到和韩信没有什么过节,韩信也没得罪过他,之所以这么惦记上韩信,完全是因为一个‘大嘴巴’。 通过他们一番探查之后更是发现这里压根没有别的灵力痕迹,只有淡淡一股,来源正是江寒。 想到颜天心,罗猎的内心不禁又是一阵阵隐痛,月光如霜,照耀在遍布积雪的山谷之中,一旁就是潺潺的山涧流水,这样的月夜,这样的景色本该让人心旷神怡,可罗猎却黯然神伤。 “这正是我的任务。”史蒂芬脸上浮现起一丝莫名的笑意,露出来了一片白生生的牙齿,只要两位接近伟大神力的大佬都不搞事情,其他冒出来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他自然是有办法可以收拾的。 面对‘免费’将这个灵术送给他们的陈锋,基因工会明面上必须感激。 曾经东海龙王的三儿子敖丙被哪吒打死还抽掉了龙筋,魂飞魄散,身为生命树的司命星君便重新聚起魂魄,令敖丙魂归来兮。 “追杀?!”长歌微微蹙眉,心道该不会和宫里有关吧?如若不然,她一个公主,谁会追杀她呢? 萧柠虽然更喜欢傅青云送的那双朴素的平底黑皮鞋,然而考虑到颁奖晚宴这个特殊的场合,最终还是不得不妥协,换上了白夜渊买的那双蓝丝绒高跟鞋。 他半边烧毁的脸还带着面具,身上全是血,有一枪开在肩头,距离心脏很近。 “你赶紧走。”别的话她也不想与重楼多说,她现在不想再这儿遇到重楼。 米粒偷偷看了陆齐峰一次,只见他那冰块一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吓得她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也不敢偷瞄。 久攻不下,他们也逐渐失去了耐心,准备一波结束战斗,这也是最后一场团战了。 邬遇手里拿着的也是一根沉甸甸的甩棍,精钢质地,看着纤细,但据说能把人的骨头打断。我怀疑他为了这一天,早已图谋很久。我们等了这么久,他一直安静地坐着,非常耐心,坚毅的眉角没有半点改变。 “咳咳咳,少爷您认错了,奴才只是个办事的……”他还试图继续装。 冥天心中欣喜,想不到自己无意间的举动,居然挽回了自己一条命。 窗外,有人推车走入院落,堆满一车的厚实稻草。车夫与侍从打了个招呼,推着车子去到后院,离开程立的视线。 余琴可的脚狠狠地又踢起来,但是这回长毛有了防备,躲开了!举手又要扇余琴可的耳光!这时候一只手拉住了长毛的手。 楚寒连忙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我叫人来接我吧。”说完,楚寒便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尹天虎的号码。 这就是董卓的人格魅力,没有丝毫内敛,狂放不羁地向世人展现着自己的能力,从不担心失败,或者说他认为,他永远都不会失败。 人在悲伤的时候,听到伤感的歌曲,会释放出心底抑郁,调节情绪。 被挡在殿门之外大批的记者,听到这条暴炸性的消息,都硬是要挤进来拍照,希望能第一个发特写。 沈康平的语气里满是诱哄,高梓珊完全没有抵抗力,接过沈康平递过来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输进去,半天都回不过来神,王张宇很鄙视他的行为,沈康平却不在乎,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不重要。 李辰轩笑了笑,那中年男子好奇的注视着,轻轻将手放下,忽然石台神光暴涨,那强烈的光芒,让众人难以直视。 比如说对时尚品牌的了解程度,完全可以去时尚杂志做编辑,主编的能力都不一定会有她强。去证券所做个投资顾问或者是操盘手也是可以的,耳目有染之下她对股票的了解也要超过很多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总统有很熟悉的感觉,她一点也不怕他,反而……觉得很亲近。 “生命剥夺”辰枫的掌心之中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灰色的气体,掌心之间同时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整个漩涡也开始不断的变大起来,吸引之力也变得越发的强大。“死吧!”辰枫大声的喊道。 “你给我滚。”或许是骂累了,蒋美荣停了下来,暗夜看着蒋美荣,这一刻他感觉她是那么的平凡。 洛萧嘴角点缀上笑意,心头莫名的一暖,她说不关心他,下午说的那些残忍的话……也许,真的都只是气话。 “哈哈哈哈,确实像根红萝卜!”舞天阳很是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两人一路上尽心尽责,对他百般照顾,而他并不是什么贵公子,自然没有那种孤傲且理所应当的心态。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弥补她,虽然嘴上从来不说,可莫南爵是真的竭尽全力想要补回来,尽管时光已经过去,不能回头,可他不想让她回忆起来会感觉到遗憾。 ------------ 19 小可爱蜂与奇怪首领 在巨大的冲击下,轻微的烟雾散去,一道棕色身影掉落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信彦看到这一幕,嘴巴微微张大,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场景。 奈何她这一次再怎么拳打脚踢,离夜却再也不会给她反抗的机会。 不过,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给SL战队的回复里,他还是很礼貌的答应了SL战队的要求。 “什么?”这个消息好像一个巨大的炸弹就在他们眼前爆炸,把这些中华‘精英’们吓得不清。 目睹了事件经过的丁香,在院门前看守的护院尽数离开后,扯去了憨厚老实的面具,只用着阴冷的神色,不屑的瞧着床上患得患失的海棠,冷声道。 “是九尾的雪天!”观众们立刻沸腾起来!天气类招式他们看过不少,可将天气类招式演绎得如同庭树这般华丽与威严的,他们很少见到。 “明白,老大。”机枪手立刻回复道,随后成排的子弹扫向了那些四处乱跑的民兵,把他们往房屋的方向驱赶着。 孙家的人现在才来,应当是先去查了他和苏云凉的底细,觉得他们好欺负,这才只派了这些人过来。 跟美国支援白俄的武器差不多,但是抵不住人家数量多,那再怎么生产,工业基础摆在那,呵呵!跟美国直接送来,能比不拉? 不过好在众人没有丝毫的伤害,要是有人丧命在通道当中的话,苏阳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了。不过就算这件事,慢慢的解决掉,危机化解,可是苏阳的心中,还是极为的难受。 “太太,您要什么,我去给您买好了”,阿壮着急地说着,又看了看隔壁病房。 那胖子见此情景,不怒反笑,被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眯了眯,那眼里流转着几分阴沉。 这种画面她曾经看过无数次,她家欠钱的这些年里,她爸爸就是这样对着不少比他年少的人点头哈腰,来拜托他们延长还款日子。 不过,唯恐父亲会过来,从而发现自己和李富贵的事情,并雷霆震怒,玛丽不得不打消这个主意。 发现李富贵一脸黑线,咬咬牙,崔丽敏还不忘体现心思细腻这个优点。 所以在面对南宫炎突然而至的攻击时,他自然是完全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 我也不想搭理这个傻逼,使劲笑吧,我碰了一下前面的燕子,灵还在那闷闷不乐。我也有些郁闷,也不知道怎么哄她。 都被这个猥琐的家伙,刻意针对两次了,李富贵能保持淡定才怪? 他介绍的非常详细,各种的细节,都很清楚的说了出来,似乎对王琛非常的了解。 不得不说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如此不动声色地一喊,顿时所有人再次以敬仰的目光看向彭茂华。 一天之内连续遭灾的大门终于再不堪受辱,“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几个大脚丫子毫不客气的从上面踩过,在一个领头者的带领下,几个高大的海贼鱼贯而入。 听了他的话,吴滨叶皱起了眉头。但想到对方虽然说话不客气,但言辞中却是好意。也就没有动怒。 阴间和阳间不同,这里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的。天空永远是一种阴沉沉、灰蒙蒙的感觉,那些铅灰色的云层,仿佛阳间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模样。 箱子打开,几样特殊的装备出现在古锋面前,有一些显得平淡无奇,有一些古锋则是根本没有见过。 炼气期修士不说话,只是望着吴岩,吴岩只好先取出两颗灵石给了此人,这名炼气修士才说道:“想知道王燕的具体情况,请现在速来蕉叶岛。”说完,炼气期修士转身就跑掉了。 突然之间,已经完全死去的古锋睁开了双眼,这一下子可算是把天眼圣人吓坏了。 说罢,苏远一挥袍袖,只见苏远、少年和地上数百具天毒族的尸体,全部消失不见了。 就算是口径最大的麦格农手枪,恐怕也无法穿破刚刚那些狼人怪物的皮肤。 一声轻喝,刘芒身躯一晃再度开始升高,不一会的时间,再度到了瀑布之顶,随即看着以面挥洒下去的瀑布,一面逆流上升的水,一抹淡淡的思索之意浮现。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玄澈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林初夏听了这事,拿着梳子的手不由一愣,她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蹙了蹙眉。 在他的低声呢喃声之下,门这才被缓缓的关上,而周边的店员则是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在议论着一些什么。 虽然特警丧尸额头还嵌着斧头,但还是大步朝胡野走来。要是胡野再被它抓住,肯定就此玩完了。 胡野勉励了铜须几句,就去找布朗骑士,询问那些新枪手的训练情况。 “兰烟!”院子里,他像是疯了一般的吼叫,只是硕大的将军府却仍旧听不见她的回音。 在苏州的生活很安逸,如果曾冰冰是土生土长的苏州人也许会想生活在这里一辈子,可是她知道她现在不需要安逸,她需要的是淡然,什么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不重视就不会心痛了。 李元昊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若是以往,李元昊此时可能已经冲着她发火了,但是现在,李元昊无法责怪她,她确实什么错都没有。 “抱歉,忘了自己介绍,奴家师雅儿,本该亲自去请公子的,可雅儿身子抱恙,不好抛头露面,还望公子莫怪。”师雅儿吐气如兰,幽幽说道。 ------------ 20 安抚治疗和奇怪见面 不过他这一番看似为殷络轩说的话,实际上却让殷络轩觉得脸面无存,仿佛是在维护,实际上是讲出殷络轩的软弱不堪。 “少爷?我刚回去的时候看到的,现在不也知道去哪里了,应该去公司了吧。”李妈也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 只不过殷络轩都一一拒绝了,说在册封皇后之前是不会纳后妃的,而之后的纳妃也是由皇后来主持。 “倾城,到了。”木子昂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依旧是无悲无喜。 土里土气心里憋屈,却也不敢露出来,毕竟,太子现在对她们两个不闻不问的,她们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的。 在得知云朵朵和太子回府之后,云迩就没有睡好觉,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好好问问朵朵。 “不是的,不是的。”冷暮寒高兴地都语无伦次了,他还以为云朵朵是因为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睡不着觉,考虑着要走要留呢,如今看来,到是他多虑了。 肖白竺话音刚落,一对巨大的手突然从眼前冒出来,正对着诺亚号抓过来。 “我们都是六壬山鼠族的长老,我名唤灰廉,这两位是灰展、灰浮。”那三只巨鼠中其中一只开口介绍自己,叶飞羽见是他们率先开口,猜也能猜得出,定是有事求于自己。 同时我还会对外宣布你是警方线人,正是你出卖你老大长乐飞鸿,导致他进监狱。 脸上溃烂成一团烂肉的陆吾比之前还要难以应付,如果说之前它已经用上了十层的功力,那么现在就跟磕了药似的完全激发出了所有的潜力来,仿佛要将所有的生命都燃烧在这场战斗之中。 比深渊还要黑暗的阴影中,站着一抹欣长的身影,男人穿着一袭玄色的长袍,外面还披着绣着金线的斗篷,好一番贵气公子哥的做派。 他眼里寒光一闪,拔出匕首,上面带着已经干涸的血迹,那张纸上写着几行血字。 卓宁拉着楠西坐到了一个窗口的位置,有日光照进来,却丝毫不会感觉到热和刺眼。 我带头往城外行驶,然后和李昂保持通话,走了还没一半的路程,我发现了不对劲,有人跟踪我们。 拓跋残故意拿刘渊对比,就是要挑动魔戎家,越这么说,恐怕魔戎炜就越要称帝了。 “你这腿伤得很深,为师也不敢保证你能完全恢复。”黑衣老者看着那年轻人的腿,有些遗憾道。 现在正是薰衣草开放的时分,当地正在举办薰衣草嘉年华,一整条街都有庆祝节目,更有售卖关于薰衣草的产品,如香水,香薰油,干花等。要买东西的同事,拉着董静到处跑,买得不亦乐乎。 刘红鱼从那头的门走了。付新疼得光顾捻悠自己的脚,顾不上认熟人了。 易则对他的话其实不太满意,他不觉得叶秋是那种在意男方事业的人,何况他自己也不缺钱,这就够了。他直接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向径。 姜喜正要找借口圆上一句话,一抬头,看见和季顾琳牵手的男人,所有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程庭鹭好想把她再抓回来揉捏一番,不过看到她警惕的眼神,还有发红的耳根到底没敢那么做。 林姗姗被韩一峰这么一说,脸面根本挂不住,可是韩一峰在和这么多同学在,她该如何下台。 “要出去转转吗?”这是华瑾瑜沉默之后的话,简露娜刚好心情也不怎么好就一口答应了。 叶秋跟她过不去??难不成是因为,她心里其实还有自己,所以吃醋了么? 秦沐晨不仅暗暗庆幸自己之前的英明举动,幸好把三长老给贿赂住了。 众人声音戛然而止,云初将这块结晶放在一旁,打理起另一块肉球。 云初观察着这些脚印,舔了舔嘴唇,这脚印像是留下不久,并且,比常人的脚印要瘦上很多,很容易便可从他们四人身上排除。 百官之中,鲁贺和鲁庆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鲁铭丢的不只是他的面子,还有鲁家的面子,还有便是那郑祭酒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倒戈~? 如果不是楚国使臣便在殿上,此时这金殿之上,怕是早就炸开了锅。 等到灰尘降下的那一刻,石柱竟然依旧竖立,只不过上面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印。 我的手指攥的铁紧,随即捡起了地上已经染血的羽箭,对准他的胸口。 “虽然有点离谱,但还能接受,毕竟甲斗里面的设定就是,如果召唤器认为你不够格,就不会响应你的召唤,或者自己去寻找宿主。”一名一看就是老特摄迷的男子解释道。 “好,我接”楚之尧抬手接下了那个玉玺,扶了卿宁起身,卿宁起身的一刻看了一眼楚之尧,是欣慰,也是愧疚。 而当他一路消食,迈进楚家大门,撞到迎面而来的一个黑汉子时,人生才达到了美满的顶峰。 舔到客人心花怒放,舔到客人不能自已,那将是服务的最后境界。 仁易有些不解的看着一直盘旋,就是不攻击的飞燕二号,再看看地面上警备着的众人。 难道是老齐在苏联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巨大的蝴蝶效应?但是仅仅十个亿还不足以影响到苏联大局吧?还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谢磊心里画上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但不管怎么说,从这上面看,苏联的解体却是板上钉钉了。 看样子,下周的训练赛又要往后拖了。”乾惋惜地叹了一声,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其实也是不待见的,不过,可惜了,这就是现实。 张春阳几人此次来县城,正是看望他们的老上司谢磊的,没想到刚进了县城就遇到了这起车祸,就急忙下车来看究竟。只是先前捷达车撞向谢磊的一幕却没有看见。 ------------ 21 偷走医生和奇怪反应 在石洞的上方石壁上,八道棕红色的水柱正从其中的洞口喷出,同样带着氤氲的热气,看起来蔚为壮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众人万万也想不到,这里居然是一处宅子的地下室。 每走一步,相当于普通人的十倍,自身好似融入整个环境,人已经走远了,残影还留在那里,保持着抚琴的动作。当残影消失,人也就不见了,人们才能看到这一幕瞬间消失不见的情景。 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自己的妹妹,为了还没有落下的巴掌,威胁自己? “呃……灵儿,祝麒怎么跟你们说有关僵尸的事情来着?”匡天右佯装对僵尸一无所知,故意问道。 白术当然不会滚出来。现在是目标警惕性最高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来强烈的反击,身为一个理智的杀手,应该悄悄离开,等待下次机会。不过白术依然留在原地偷窥何黄,看样子她很不服气。 “你是什么人?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蒙面人持刀而立,呵斥了韩东一句。 ban好英雄后,双方开始逐对选择阵容,都是针对选择,玖战队先选,所以胖子拿到了橘右京。 匡章没有同意乐毅的建议,还是选择留在了齐国。乐毅对此也只不过表示遗憾,实在不能多言了。不过,匡章的实力已经在齐国暂露头角,他日建功立业,不在话下。他日相逢,恐怕就是在战场之上了。 室内的摆设只有一张床铺、有些的桌子和椅子,再加上一个古董壁橱而已。对于这个房间来说并不算太空,看起来相当清爽简洁。 细雨荷塘,青苔岩畔,如丝烟幕中的花色映着她的双眸,幽幽如梦,让满塘花柳都显黯然。 曾经,有位贵嫔,却被查出是他国奸细,而被就地正法,从此,轩辕澈再无心充盈后宫,全心全意的扑在朝政之上,从而,将他那仁义之心发挥,使得轩辕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纷纷称赞轩辕澈是位明君。 “不不不,姑娘这么说就言重了,言重了!”听着我满是玄机话语,韩老三紧着摆手说言重了。 “没啥大来头,是两个掘坟挖墓贼,这不,我看着这口铜棺不错,给弄回来了。”三爷一听,很敷衍道。 不是说九行大陆上的资源不够培养出武皇强者,而是武王境界到武皇境界这是一个大关卡,没有成皇丹的辅助的话,成功率只有一成。 而也随着那如长龙一般怪风奔院外而去,那只被重重击打额头的黑狗,有动静了。 但这牟二没有说,我也就不好再究问,毕竟是与我曹红柳很无关点事。 就当慕容倾冉打量轩辕澈时,不想轩辕澈竟然转过头来看向她,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眼眸,隐隐散发出令人如晨雾般的温柔。 “嘿,哥们,知不知道这次大军集结,所为何事?”洛矢拦下了一名神族士兵问道。 我已经习惯了林尚天的这种俏皮话,并且时不时我都会被带着整几句出来,所以也没有什么惊讶的。 应诺过后,鸠摩罗什转身,朝左氏行了个礼,再向莘迩行个礼,告退而出。 “没事,局长大人您放心,只要那老东西敢动你一下,我就跟他拼命。”我说道。 “你们拼了命的想找到我,难道不知道,我只能带你们去地狱吗?”亚巴顿走到林庸的身边,弯腰往地上一捞,林庸躲闪不及,一只脚被亚巴顿握在手里倒提了起来。另一只脚则使力地蹬踹着亚巴顿的巨手。 不过林枫倒也没有不适应,毕竟在前世,他可是活在黑暗中的王者。 南风再度点头,胖子可能不很细心,但天启子和王叔都是人精,根据他的口信猜出他已经大功告成,故此才会将他的肉身送过来。 男子还是死死地抓住手里的包子,没有放手,但身形却是诡异的厉害。 粉黛淡淡说着,依然是那么不喜不悲,仿佛之前出现的一切都根本没有出现一样。 二人蹑手蹑脚的来到空地边缘,互相看了一眼,手中武器瞬间显现,随即朝着混乱的战团跑去。 “放肆。”牛总兵一听到这句话就跟看见红布似的,一拳砸向张天。 无奈之下,信天索性将大量的生魂水洒向白雾,希望能将这团白色的“火焰”浇灭。 “其实不用大改,只要把这块血纹钢融进这副手套里就行了。”木梓飞说着就把寒光拳套递了过去。 新闻稿中,重点介绍曹威与关山飞带领一百来人,利用伏击战术,全歼两个日军大队及一个毒气中队,取得完胜,足以证明华夏有将卫国战争进行到底的能力。 随后在餐厅里玩了十多把,楚明就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次,其余都是二人全包了,二人喝得面红耳赤,醉醺醺的,还不服,还想找楚明报仇。 ------------ 22 海量怪物和奇怪欲望 白影渐近,却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白羽猫头鹰,这正是林有致的信使。 不去管身后那天然呆甜美的威胁声,像是被老虎追着的赵永齐,赶紧向着前方冲去。 陆启明抬头,赫然见到周围不知何时已围满了人——近出是中洲武院的老师,后面则是不计其数的看热闹的学生——附近有人屏蔽了他的感知!陆启明眼神一凝,立刻转头盯向了那胖老头。 刹那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生怕那少年的目光当真落到自己身上!这一刻,连少年身边的安澜公主都被人们彻底忽略了。 “这又是哪个?孙坚手下没有这号人呀?”袁术一脸懵逼,看着两个不认识的武将,顿时没了计较。 由于路比较窄,虽然谈不上艰险,但却也难通过,尤其是高宠等人,一人加一马,更难通过,只能让王允等人在前先行,自己则亦步亦趋。 “……”徐珪心里彻底无语了,索超大爷,我服!在梦里你这么逗比你自己知道吗? 染上了毒瘾,没有什么好处,竟然还是集体“溜冰”,不作不会死。 一瞬间,吴天就和刺天的顶级刺客发生激烈的打斗,狂暴的力量向四周扩散,整栋流云大厦都为之一颤,吴天的身体也是向后爆退。 吴天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头一偏,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子弹的攻击,躲过子弹攻击之后,吴天瞬间推开大门直接闪进了客厅。 “智一,咱们想到一块去了。”薛镰有些惊讶,随后,他也拿出了一个水晶球。 一般情况下,所谓的骗子算命先生,他们掐算说出来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万金油话,往好了能说,往坏了也能说。 "神翼吗?"凌云表情变得异常凝重,让日本沉没,又神秘消失的神翼,如今又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向天启超级人类聚集地发起了袭击。 荆龙所说的事情,就是林天加入隐门又退出的事情,入门派可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可不是说退就退的。 “你的心脏明明都被我捏碎了,为什么你还没死掉?”面具人凝声问道。 他们和叶风相‘交’不多,不过对方为人和气,这样的人。会是问鼎期的前辈高人? 林天也是急忙调整一下,让刚才那一大股进入丹田中的灵气给笑话了。 在族人轮番战斗下,对付一些普通凶兽,也是效率也是惊人,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在图卡风他们的提议下,山洞后方的通道内,也已经筑起了好几道抵御工事。 “这次一下子折损两名长老,夜鬼窟那边,恐怕也会有所怀疑,佘麇那边,可有什么交代?”田皓沉声问道。 五峰盆地依山傍水且远离龙江,飞出主峰百里见一湖泊,四周青草漫地绿树成阴,正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洗得了澡,换上干净袍子,背靠躺椅拿出鱼杆垂钓,享受着大自然的抚摸。 进屋之后,拓跋杰愣住了,椅子上的秋玄已经倒在地上,他过去摸了摸鼻子,已经没了呼吸,再摸脉搏,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燕真看着这两人出现,也不由的对于他们所谓的杀妻证道大法感觉非常的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大法,居然要杀妻证道。燕真再一扫在暮残阳与暮已深的身后,还立着颇多元婴境八重,元婴境九重,半步化神境的高手。 不多时,刘玄温便急冲冲的走来,说是大龙王对表演很是满意,要亲自见见那歌舞的编排者。 这些情况都明了之后,杨渥继续留在徐州也没多大意义,所以他决定亲自领兵上阵。 可以肯定的是,将来当吴军进行北伐时,梁国肯定有不少人都会在“投降”与“坚守”之间犹豫。 叶浩川此时急着回到屏障处,便带着张迪一路飞向了屏障处,路上,张迪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叶浩川。 “……真的?”听到这儿,叶凝白感觉自己的心忍不住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沁,她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已经变成惨白了。 不怪他这么兴奋,两颗魂晶不仅为他提供了无穷的力量,还有附带技能。 血泪不止,龙宇看着眼前血茫茫的一片,才知道自己好像是失明了,不过凭借感知感觉到皮皮虾一族已经逃离了战场,龙宇也就放心了,这也算是给皮皮虾族长的一个交代吧。 巧得有点过分呢,以鲁总的精明,不多想才怪;即便如此,还是听兰德嘚吧嘚吧说完了,病急乱投医的心态人所共有,信不信没关系,可以先咨询咨询嘛。 “噗哈哈哈哈!”海蛟放肆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嗤~这不就是之前的那只海蛟么,它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龙宇很是疑惑的看着海蛟,但身体却已经做好了警惕。 就在这时,一张闪亮的纸牌飘到他的面前,上面显示了两个字“骑士”。 狂风呼啸,雷霆起舞,在那视觉中的半空,一狂生仰面看天,释放出无尽杀意,那杀意磨灭了青天,掩盖了苍穹。 刘石川也一脸错愕,逸呈该不是自带丧门星属性吧,谁挨谁倒霉。 ------------ 23 杀戮之舞与奇怪见面 “希春,你是不是害怕我?因为三妹妹的事?“萧希微叹了口气,看着萧希春缓缓道。 众人大笑着,对于老中医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幸灾乐祸,还想用中医治疗厌食症,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老老实实的不就好了嘛,还想出风头,这风头是他们能出的嘛。 “这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就不谈这个了。”商仁摇着头说道,好像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皇帝漆黑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寒气,楚醉之每说一句话,他眸中的寒意便深了几分。 “几点了?我怎么不记得我睡了那么久!”,我揉了揉睡得有些发懵的脑袋。 不过这时候,董方已经没气力说一句话了,他瘫坐在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水洼边上喘息不已,昭勃则一瘸一拐地来到他身旁,也坐了下来,脸上满是苦笑。 这时,那块石头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而此时晨风也感觉到了有着东西往他身体里窜。而且,这个东西越来越猛。 “你敢!我是冥界公主,杀了我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白兰虽嘴硬,但眸子里的惊惧被我一览无遗。 而且看得出来,这丹房里的原材料已经寥寥无几,方才为了演示蒸馏丹砂,徐平师徒可是将装丹砂粉末的陶罐掏了又掏,才折腾出来一点的。 “临近洞庭湖,是我师尊的洞府。”那人说起这个时候,不免带着一丝傲然,宁拂尘细心不会放过这种线索。 就在夜奕脑中出现对于三人定义的时候,三人已经来到夜奕身前。 上帝如果能庇佑守护世人,那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制止了战争和疾病。 花千年在对阵燕扬天的时候虽然犹如丧家之犬般的逃跑,并不是说他实力差,而是燕扬天太强。 【我不去。】幼儿园的那次生日晚会,给她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她去才怪。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选哪边?”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一时间头脑混乱了。 说完自己设计的广告词后,混混则直接本色出演一口泡面一口毒蛇。 大领导的话说完,韩景沉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着,手背青筋暴起,额角突突,任谁都能看出,此时他的愤怒。 主任带着他们去了校长那里,他们跟这个学校一直有交换生的项目计划,两个学校彼此学习进步。 一路上陆凡命军队穿越贫瘠之地,除了积雪什么也看不到,即使如此,陆凡还是被敌人的军队追了上来,如若不是一场突如其来大雪,可能已经身陷囹圄。 对此,班里许多同学都怀疑他不是暗中努力,就是考试作弊,但坐在他前面的李少辉,却很清楚的明白,他的成绩都是真才实学,没有任何一点水分。 “近百年来的多次战争,我魔族已经折了太多的人才,恐怕打完这场仗后,我魔族便会一蹶不振!”弯腰驼背的老者叹了一口气说。 “挡得了一次,还想挡第二次吗?”哲再举起剑,看着琪琳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在他眼里,琪琳已经是个死人了。 黑色的奥迪车内,几人都在分析这事,始终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来。 “放手!”被人扣住肩头的叶旭的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双眼之中红光一闪,缓缓转头看向钱华。 “二位,我们太子让我们来请你们去上早朝。”两名腰间配着绣春刀的二人来请林雨泽和牧寒。 李少辉身子一阵颤抖,嘴唇颤抖不止,眼中的泪水也默默流了下来,湿了整个心间。 “追,这段时间,你要密切关注沉翦的动向和行为,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彦听完两人的讲述,对追说道。 “舍弃就舍弃,我怕什么,但前提你要一视同仁,不能把我当成何永辉的影子,否则我就…”李少辉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夏雪已经预备要张嘴叫喊外面的唐凤玲了。 “好!”不用分心旁顾后,项飞立即将所有的精力,全都用来吸收那些能量精华。 开始李浩推辞了几下,但是看到吴升坚决的样子,也就不在推辞,现在就把从表面看好像已经是自己的了,但是这里边有有很多人还是光头的人,而且李浩相信这光头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把就把重新夺回去。 可正当他犹豫之际,却愕然发现,那令箭已经是被自己双手抓住了。 赵思的话瞬间点醒了吴蕊,她慌忙背着妹妹就往外走。赵思看不过去,于是叫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拆了木床上去帮忙。 看着就阿哥给眯起眼睛冷冷的开口,木惜梅撇撇嘴角,当初他也是知情者一个!这些年除了十三阿哥和十阿哥就属和眼前这个九阿哥接触最多了。 丹尼抱着我回到房间,一边吩咐佣人准备新鲜的血液,一边让其他侍卫去找理拉德回来。 慢慢回到教室里,正看到柳丁看着自己,嘴角还露出邪恶的笑容,看不懂这笨货是不是一又给自己挖坑,几次接触下来,已经基本的对柳丁有了一个了解,这人是整个一个不务正业的官二代。 理拉德走的时候,专门看了我脖子里的像章,大概是想让我回去城堡看一看。 十三阿哥一副坦荡的模样对着康熙抱拳说道,“皇阿玛,您何不让太子也和我们大家一起过节,都说是家宴要一家团圆,太子不在,又何来一家团圆? ------------ 24 再次治疗和奇怪逃避 这一次,他没有戴银色飞鸟面具,身上也没有淡淡的栀子花香,但黑巾下的那双眼睛,云天歌却不会认错。 长安看看这一层没有什么危险了,就向下一层推进,才踏上楼梯就听到楼上纷杂的脚步声,人数不少,长安屏了气息,渡厄出现在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几名记者从餐厅外走了进来,并且拿起相机就是对着李逸一阵猛拍,而这种现象也顿时引起所有人注意力,虽然现在距离晚饭时间还有点早,可餐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程思楚也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如此。不是别人告诉她的,是她自己亲耳听到的,亲眼看到的,绝不会错。 有了李逸带头,卡利亚里球员随即立即跟上,而且句句都是扎瑞典人,几乎卡利亚里在欧冠进球球员都跳出来说了句。 当然,也不可否认,齐奶奶跟齐爷爷也确实有少跟儿孙带来些麻烦的事情,有什么要求很少提。 那刚刚还猖狂得不可一世的天水姥姥,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连一点儿骨灰都没能剩下。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和皇室之人扯上什么关系,因为皇室之人都是麻烦的聚集体,一旦沾染就想甩都甩不掉。 正纠结间,几名暗卫发现不远处还有几只“大老鼠”,干脆二话不说,直接飞过去抓“老鼠”去了。 梅心不知道皇上是何意,唱的哪一出,起身行礼之后便跟着德顺儿公公离开了。 “好孩子,早点去休息吧,爷爷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他得去布置一下了。 吴雪洁走了,龙行云立刻想到,自己又可以偷偷的搞些幽暗之尘了。虽然龙行云并不太在意,但是他已经打定主意,为了增强西固村的筹码,他要将一部分神器也拿出来拍卖。 尚暖暖被几个法师护在身后,满意地看着绯瑟没脑子地坑爹,她就喜欢这种直白的姑娘,有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过大脑的傻姑娘。 等我来到万寿堂的时候,发现只有上班的老莫,这会儿坐在铺子里,正在打游戏上分。 前面那个黑洞洞的大门敞开着,仿佛恶魔张开的大嘴,请君入瓮。 反而杜变的人只要离开了乾坤灭魔阵的保护范围,立刻就会遭到他可怕的屠杀。 福儿?难道梦霄手里的孩子是福儿?一时间她真是又惊又喜,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哎。 哎。今天——她出嫁了!就这般,伴着心碎,他沉沉地醉倒在了红珊的怀里……那么现在他到底是……回忆在思绪中悄然抽身离去,杨天博的眼中透着的尽是无奈的寂寞。 身为英灵,他的感知力比之人类可要强大不少,即便是和人类中的大能比较,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天戈的主动请缨,让秦寒天、楚云扬等人大为震惊,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势,要知道,南方九大战区可不是那么好打的,那里可是扎根着好几个王道级势力。 正当这时,房门忽然开了,叶浪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丫头,嘴角微微上扬。 翻滚,游走,移动,他不断在瓷砖上移动,不断躲避扫射而来的子弹。 “没事!我今天就是来释放压力的!来唐天我们来玩游戏吧!”看见唐天如此关心自己,李若曦顿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不过自己今天来酒吧,就是要给唐天一个机会的,不喝醉怎么行?于是李若曦便开口说道。 盗术心法总纲中有这么一句,入门者盗人心。不错,杨志直接以现如今掌控的最强盗术。张启天境界很强,但盗术这门奇功,根本没人所识,所以立即中标。 “对付你,我不需要使用灵气,甚至连手都可以不动一下。”张天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从容而霸气的说话道。 “咳咳咳……王老弟,你误会了!我刚刚在出牌,就咱俩这关系,只要你出一万,哥就给你办的妥妥的!”别人自摸了,狼哥这才跟王大虎好好的解释了一下。 把人抬进院子里后,再移到床上,这对春枝来说又赫然是一大酷刑。但春枝还是继续咬牙忍住了。 知道嗜血狼王没办法继续抵抗三首龙蟒的攻击,唐利川心念一动就把它收了起来,没有用它故意去送死,反而打算直接以灵元箭为起手招式,直接了当的攻向三首龙蟒。 曾经是在一座古迹之中,被这慕容昭所得,为此,这慕容昭还与人厮杀,十分之惨烈。 从简至繁,浩然准备炼制一无影仙剑,通过解析出的第一层核心阵法共有八千一百个阵法,每一个阵法嵌套深度达到一百层,所幸的浩然的神念达到中入微之境,否则根本无法扫描解析出来,更别说布置了。 王浩竟然没有发现许薇真的生气了,自己往沙发上一坐,拿起遥控就打开了电视,调到喜欢的体育频道津津有味的看起了联赛。 东方已经破晓,他又认真地看了一遍自己写了一晚上的材料,细细的斟酌着,细细的推敲着。 ------------ 25 最好友人和奇怪决定 “他们都已经赶回来了,时间就定在三天后!”莫北轩对洛千寒说。 不知不觉间,太阳斜挂半边天,而赤红的阳光也开始柔和了起来。 通过一片翠绿的热带森林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整齐划一的营房。 赵云其实对于赵司的那一句话还是相当的满意,这个一向不被他看好的儿子,今天竟然能够这般的精明,知道揣摩自己的心,怎样来回答自己了。 南明看着木坤,从传闻中到初见木坤,以及木坤在说出此番话之前,南明心中都对木坤这个才双十年华的年轻少将军另眼相看。 “你知道什么?”苍渊知道千机一定是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一个巨石堵在韩水儿的心口,可是韩水儿却说不上是什么事情来,但直觉告诉韩水儿,那件事一定跟白云珊脱不了干系。 低身之下,李南直接捡起了一根五六米长的钢筋,掂量在手,两边颤抖不已。 她相信但是如果说有可能拿他的生命可以延续她的生命,他绝对不会让她在那寒冷的冰棺内被封印。 一定是这样的,这个世界除了林凡之外,还真的没有人可以让那个男人担忧,为了林凡他可以去和任何人拼命。 更何况,他还没有找到利用混沌能量的方法,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遗憾。 一艘橡皮艇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海岸,乘着波涛,了沙滩。三个全副武装的精壮汉子跳进了温暖的海水里,把橡皮艇拖了岸滩,迅地放了气。藏在了一处隐蔽的礁石下。 齐家能一直牢牢占据元老会副会长的位置,隐隐能跟李家分庭抗礼,根基之深厚,根本不是周家可比的。 羽杀血君,在背后凝聚出来一双血红色羽毛聚合的血翼,不断地扇动着,让她拥有不断地穿梭在虚空中,对着云无凌,发动攻击。 “我知道你的背后站的是宋晨宇,可是你还是高估宋家的势力,在我眼中,宋家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已,如果我愿意的话,宋家灭族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终于,一连串的巨响过后,血尸太保手中的修罗血兵,竟然被直接摧毁,这种强悍的力量,让叶云极为震撼。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毛竹枝条的灵活性,他身形一晃试图避开。可枝条却跟了过来,有的枝条甚至还能延长。 场上诸人闻言瞬间色变,这话什么意思?暗示他是被人算计了吗? 因为杜风的到来,村子里很是热闹,好客的村长更是吩咐拿出了珍藏的美酒,还有各种山珍野味来招待杜风,看得杜风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韩应雪将东西全部搬到了屋子里摆好了。如今只觉得家里非常非常的拥挤,东西一摆下去,连个走路的地方都有点儿让不出句路来的感觉。 见洛瑶这一笑,安澈顿时一愣。这似乎,是眼前的丫头第一次对他笑吧。以前见了他,可都是张死人脸来着。 一把将少年的手推开,云汐颜顿时笑骂道。抬眼望着少年有些孩子气的神色,那张俊颜上写满了要一探究竟的决心。 联盟军那边,虽然因为兵力的大量消耗而感到不满,但是对于比赛的胜利依旧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里是哪里?”洛云汐问,看着怀中的邪离,她还是想到了正事。 她娘这几十年里就从来没有穿过好的衣服,既然有这个经济能力,买上两匹做两套好看的衣裳也无妨。 男子……褚无心眼波微动,一一的扫过了眼前,这十几个幻族的人。 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魔宫里的这几个家伙,能够开开心心,和睦相处。 韩应雪准备下来的时候,一早去了京都的轩辕凌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旁边还跟着轩辕景。 想当初,混沌域还处在鼎盛时期的时候,她便早已经是混沌域顶尖的人了。 拿到了内门资格争夺战的第一名,也就意味着周天龙有机会能够成为宗主的弟子;周天龙有机会能够成为宗主的弟子,也就意味着他们俩以后可以天天在一起修炼。 虽然受了挫折。在刘易的淫威之下。士兵们还是不断地涌向前去。 所以,能不能彻底抛弃下半身的尾巴,这是一个天大的未知数!绝大部分鱼人,把所有的寿命消耗干净,最终也没有完成化形。 而在这些妖兽的最前方,是两条长达十几丈的巨大蟒蛇,蛇信吐出三尺多长,无比得瘆人,它们的身上布满了金色的蛇鳞,阳光一照,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话刚一开口,曹操虽然面色未变,但那细长的双眼中却当即闪过一丝寒意。 这边的大棋盘吵吵嚷嚷,声音杂乱,另一边却安安静静,人坐了不少,却唯独只有一个朗朗的声音,如同先生讲课。 跟在他身边的七名天门余孽,纷纷露出狰狞的笑容,好似下山猛虎一般朝着各自的对手扑了过去。在飞奔的过程中,他们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窄刀。 ------------ 26 失去踪迹和奇怪青年 然后他们两只沙鼠靠在一起,分享同一个洞穴,长长的毛发紧挨着,远看就像一个更大的扁圆团子。他一定会把最舒服的草叶跟最甘美的果子拖进洞里,然后他们哪里也不去,就这样把整个冬天睡过去。 但是在场却有不少有识之士却知道,这么打下去,铃木次郎最终终将打败疯四。 “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不是我说的那样!是的话就速速认了。免得等下妄受皮肉之苦。”刘罡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这一次他没有听到之前,某些人的反对言论,他暗喜自己的蛊虫起到了作用。 即使不会开药方,凭这一手正骨舒筋的手法,做个正骨大夫也未尝不可。 “你们两人昨天晚上不会是一直都在喝酒的吧。”何欣往后坐了坐问道。 她深深地吸了好大一口气,仍不能摆脱那种窒息的压抑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受这感觉影响,她说不出话,努了努嘴,却发不出声。 “越是高明的刀法剑术,越有迹可循。就如一曲天籁之音,弦歌有谱,一个错音毁其全部。 天空中电闪雷鸣,神国的大门敞开,属于昊天的力量在散发着,那些依托昊天而获得力量的众人在昊天下瑟瑟发抖。 就在他从地上爬起来,紧握着拳头要扑上去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驼背老者。 李天启其实也是没想到办法,但他只能硬抗下去,至少现在还不能示弱,否则他们此行的目的就要落空,那就徒耗时间精力了。眼下听到卫将军如此说话,倒也没再吭声,便坐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宴会开始了,露天聚会,在京都郊外的一座专门用来聚会的别墅那,别墅庭院相当大,游泳池,有花园,还有草坪。人来的相当多,可以说就没凡人。 唐玄出于本能地向后直退,由于一时气血不续,行动之缓,与常人无异,而且他这一退之后,身上露出了太多的空门,根本无法挡住唐风的雷霆一击。 寒冰吃惊的看着林语梦,转头阳光灿烂,脸上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梦儿实在太可爱了,太后知后觉了。 这些天我去了不少青楼吃花酒,但是我真的要告诉你,哪怕是最负盛名的翠烟楼,也没见到一个姑娘比你好看的。抱歉,这些日子,我知道,惹你不高兴了。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奇丑的怪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只见此人确实是贼眉鼠眼,瘦若枯槁,而且光头尖嘴,那光头更有稀疏的头发竖起,让人只看一眼便已牢记于心,实在是过于丑陋。 最终在陆瑶的眼中,就变成了超级大帅哥,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算得上张东海很有内在美,并且好多都被陆瑶发现了。 正因为他不能看清,所以才感到了一丝惊惧,同时感受到了这一式刀招中挟带的无穷杀机。 暴熊右脚一滑飞速的一躲然后双手藏着的刀又准备向上一次突袭别人一样突袭唐风,可是正当他冲向唐风的时候却见到了唐风犹如恶魔一般的笑容。 被大前田半拉半拽的走进一旁建筑中,段木心中有些可惜,他觉得如果再聊一会,自己将大前田母亲的好感度提升到10点应该不难。 擂台上的王萌,释放的能量波动,将半个擂台都染成绿色,这仅仅只是还没战斗之前的气势而已。 在抵挡了敌人上岸,又让他们不能上岸,被风雨飘渺,在海上必死。 飞天螳螂那一层薄薄的蓝色光芒再次一闪,原本提升起来的速度再次增加了一大截。 所以,开启“上帝禁区”的力量的多少,与超能力者拥有超能力的强弱、是正比的。。。 先天灵宝本就是应大道而生,自身的存在,就代表了一种大道规则,里面有禁制是什么鬼? 汐嘉娜的性格的确直爽了一些,但绝对不会是冲动之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汐嘉娜在裂空座没有出现的情况下,就在这里大闹一场,以至于被抓住关押了起来。 这叶云威,就像是疯魔了一样,边叫边在那,发出恶心的笑声。。。 左仓可不相信,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流星之里对超进化的了解不多,最重要的,是流星之里存在的大量的超进化石,足以找到左仓需要的。 不知为何,得回了照片,也全部毁了,但是心中的那抹恐惧还是没有完全去除。 他本以为即便竹二不愿参与到他的计划当中,但最多也只是选择中立态度罢了,毕竟他自认为与竹二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得,可如今这竹二的反应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这一天,魏炎正在盘膝打坐,蓦然间那位杨浩师兄便来找魏炎了。 ------------ 27 脾气不好和奇怪兔子 楚淑婉原本根本不理解林枫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接下来林枫的动作,却是让她立刻明白了过来。 “不会吧,去你家里。我还……”薇薇安话没有说话被朱莉摁住了嘴巴。 他却不知,这精油方子本就是顾婉的,她那用的,可比宫里制作的好上许多,不过,想必沐七有礼相送,无论那礼物是好是怀,顾婉总会高兴的。 风无痕极其讶异,看这僧人的样子,显然并不是因为生活困苦而出家的,在他的印象中,那些僧人的生活都极为清苦,可是看面前的茶具,他实在不敢相信,光那一套碧玉斗,价值就在千金以上,更不论那收藏精致的茶叶了。 如懿换了清简寡淡的装束,通身一袭云紫色如意襟暗纹锦衫,发髻间的珠花也以银饰为主,颇有洗去繁华的素雅之意。她披上夜行的墨绿弹花藻纹披风,扶着惢心的手茕茕独行,直至慈宁宫门前。 真的,是君须怜我我怜君。他有他身世的不堪,自己也有自己的难为。 走下楼,见到良子刚刚从餐厅中出来,问的第一句话的主题就是姚菲菲。不过辛五已经没有心情再在这件事情上停留了。良子见此,也不好多问。 王天旭经过内视探查,已经知道左臂中青虹是什么东西了,原来是一根细若牛毛细针。 皇后答应着出去,外头的冷风如利刃刺进眼中,她都感觉要沁出滚热的血了。片刻,眼中只有发白的雾气,她扬一扬脸,再扬一扬脸,紧紧地攥着手指,忍耐了下去。 这个“免责声明”帮助睿摩尔的二五仔们免除一死,但尹蕾娜就遭罪了。 飞龙谷内,王克敏看着阵外的姜茂华和姜本源等人,那一身的血迹和杀气,不用猜就知道李家没了,不过让他心声惶恐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他居然都没有发现王志康。 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比朱珊高一个头,戴着口罩,露出温色端正的眉眼。 或许是这个声音吵醒了虚洛,或许是她挡住了光线……反正下一刻,虚洛蓦的就睁开了眼睛。 秦源又不差,对方还要求上进心,那就是把他当成供养者培养了。 他头发有些凌乱,额头被遮盖,垂着眸看手上的病历单,手腕上挂着装药的袋子,因他的步伐轻轻摇晃。 “阿采,还真让你说中了,真是一个阿弟!”石头看冬雪的情况还好,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春荷正在清洗的孩子说着。 【鉴于大环境如此,不过她不能以这幅姿态凭空出现,要不然会被人抓住这致命的把柄。 李庄望着那道虚影,心想跟自己认识的白衣人差不多嘛,但还是有些区别,雨国主的形态比较虚幻,可能是时间太久的缘故,导致力量不足。 右手用力一撑,将对方的匕首推了开来,然后圣力灌注进了战刃中,瞬间发动了二连斩。 坐在最中间手持拂尘的师叔祖对清风言道,话语中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但却不容置疑的感觉。 穿上“琉璃宝甲”的邓勇琪脚下散发一股寒气,迅速蔓延四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气竟然彻底冻结了钱万里化出的火龙。 顿时,只见唐雪柔立刻一个闪身躲过了张晓枫向着自己搂过来的那双咸猪手。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于正居然死了,死的那么彻底,于家……一定会发怒吧。 那剑姬几乎是郁闷得想要吐血了,这样都能嘲讽得到?这里明明是没有视野的,为什么这个慎还要闪现E过来?他就不怕预判失误吗? “当初大家不过互相利用,谈不上背叛,况且你滥杀无辜,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北冥雷无奈的说道,好像自己是逼不得已才会背叛一样。 太师闻说,看了看猪八戒丑陋的嘴脸,不禁胆战心惊,不敢回话。 两人对视大笑,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里的铁血阳刚,他们都能看的出来彼此都是雄心万丈。 有着元素英雄还需要在意这些吗?安捷莉亚看了看曦,微微摇头,很显然,曦说的这些仅仅只是借口而已,她只是不愿意过去罢了。 事实上还有一件事情也让皇家马德里的支持者们觉得自己有赢马德里竞技的胜算。 不过鬼物的阴气范围有低有高,有的零点三米,最高的才零点八米,阴气范围超过一米的鬼一个都没有,看来大鬼比较稀有,不是每晚都能遇见的。 “太尉、检察长、院长,署长,典客请入座。”望着大秦帝国重臣一一到来,子婴平静地笑着。 “你的那些朋友们没在魔法圣殿,而是选择和她们的家人待在一起。”梅菲思说道。 张良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变化。在这个士战天下的年代,士子的地位,远高于其他。 ------------ 28 精神诊疗和奇怪崩溃 “你看看你!怎么开车的?把我老伴儿都撞倒了!”老太太一边挥动着干瘦的手,一边用沙哑而愤怒的声音喊道。 吴家老宅并不大,想找到羿天,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高倩把人带到了那里,那想找羿天,可就难了。 澹台明镜的身躯却是趁机出现李奇锋的身前,双手结印,陡然朝前推出。 即便是国内联赛踢球的球员里面,也有像林栗这样的后起之秀。去年的联合会杯他打进两球,给大家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而他将成为安荣的一颗战术棋子,发挥自己的战术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张一鸣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空中一个黑影闪过,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飞过,在他的头顶不断的盘旋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在那道身影即将消失的瞬间,林南鬼使神差的释放出自己的魂力,笼罩在了蛇姬的身上。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其背部那雪白的肌肤,却完完整整的印入了眼帘。这光滑的皮肤,跟之前那遍布全身的恐怖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张一鸣的眼中闪烁出一道精芒,随着实力的提升,在他看来,周子豪那迅捷的动作就像是慢动作的回放,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无形的魔斗气释放出来,而造成的空气波动。 至于安全众妖则从未放在心上,毕竟穿山甲失踪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青山。失去妖王庇护的草山岭一脉,在众妖的眼中早就是土崩瓦解不堪一击的角色了。 “辅助领域?这怎么可能!你不是昊斗罗的儿子吗?为什么是辅助领域?”剑斗罗十分惊讶,作为战魂师,居然是增幅自身的辅助领域,只有没人教跑偏聊魂师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高笑笑的身体,早在庄回完成第三个支线任务后,就已经恢复到能自由下地行走,并且不会感到太疲惫的程度。 这玩意是一蹦一蹦地跑,我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个大号的“跳跳龙”上,每一跳,都能有十几米远,连跑带跳,速度确实不比旁边马路上的汽车慢,引得司机们纷纷侧目而视,都以为是见到了妖怪。 「那你说怎么办?抗命不从?那岂不是更给了他们屠城的借口?」东方寂白道。 但苏云歌与韩井仪皆是涨红着脸,只拍打挣扎着,紧闭双唇,一个字都未吐出。 我的脸瞬间红了,其实刚回来就饿了,只是想到饿死鬼的样子,我就有点吃不下去饭。 看到桑鲤,方月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忡,她脑海里隐隐闪过她的影子,随后皱起了眉头,表情里带着痛苦。 等高笑笑后半夜猛地被这道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吵醒后,方后知后觉发现,屋内早已经昏暗一片,万籁俱寂。 “抱歉陛下,我来晚了。”柳宸河单膝跪在地上,脸却不愿朝向皇帝的方向,而是别扭地瞥向别处。 不管是走出富华大厦的人,又或是外面路边的路人,全都目光望来,眼中带着异样,仿佛在看一个精神病一样。 喻倾闻言心中暗暗赞许,还知道还钱,看来这阶段的男主也没那么不可救药。 柳铭焕深深吐出一口气,难以消化这个事实。想不到他耍尽了手段,竟然让东篱国钻了空子。三皇子?那个痴傻的三殿下? 裴珠泫回味了一下刚才看完的综艺,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除此之外,喻倾还积极参加了很多国内很有威望的慈善活动,几乎成了国内最有名的公益人士,善名仅次于当初的喻德,连带着未婚夫顾枭,都在民间多了很多称赞。 林一秋哪管他们怎么想的,把太后逗乐了,那他在慈宁宫以后就没人敢欺负。 叶倾怀来不及思索,因为在她叫出“陶二龙”名字的一刹那,对方的神色突然变了。 本来睡意正浓,现在被人一打扰,云消雾散了。幸亏邱少泽脾气好,不然的话商梦琪恐怕此刻正在床下面坐着。 钟晴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烛光映衬下,绝美非常。额上的两束火焰跳跃着,越加的魅惑。 既然你们说他是细作,那我就证明他不是细作,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放人? 李宁宇pk端佟,那完全就是手拿把攥,基本就是轻车熟路,不过这次端佟采取了积极的反抗,不断阻止李宁宇的进攻,不过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李宁宇,也展开了战略突击,忽上忽下的攻城掠地,在李宁宇的心中燃烧而起。 沈珈蓝不禁失笑了一下,从车子上下来,转身朝着段宜熙挥了挥手。 刘猛压住心中的惊讶,有信心了,有了天上地下的众多灵兽灵虫,至少应对即将到来的欧阳硕他没了担心。 刘猛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啥时候这么公正无私了,还五好青年,夸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这里也没有个医者,伤口深不深?我看还在流血,要不要扎紧些?”叶子仪看了轩一眼,见他气色还好,稍稍放了心。 虽然不爽,但刘猛也没什么好说的,猪肉都已经拉来了,他不可能不卖,两毛就两毛吧,三千斤左右也有好几百块钱了。 既然额娘喜欢这佟元曦,又是忠诚之后,且模样端庄得体,于是心下一转,朝吴良辅使眼色,忙有太监向皇帝呈上名头牌,福临伸手取下了佟元曦的名牌。 这一波红包雨让秦山等级提升一级,又获得后面那三样东西,算是收获颇丰,不枉费努力拿下百宗会武第一名。 ------------ 29 假孕兔子与奇怪计划 不久那秦菲菲走了过来,还是一身白色的衣服,不过此刻却变成了裙子。 可更没想到的是,她筷子往哪,他就往哪,就像是故意和她作对,故意不让她继续吃似的。 不过刚降临这个世界,他就感觉到了天地间无形约束,这个世界等级不高,以他现在的本质稍微泄露气息就会引起世界剧烈反应。 恐怖的空间禁锢之力下方圆百里内不管是六臂修罗,还是其它四臂修罗,数十万魔物都犹如琥珀中的虫子,无法动弹丝毫。 只是他们却不敢上台,连这第一武道社如今的社长王天都被对方一招打趴下。 美丽的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表情,不过许慧秀那死寂冷漠的目光中却透着温柔道。 他一身气息,也在缓缓的波动,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让呼啸的北风都不能近身,旁边的枯枝都被震断,身后的巨石裂出了缝隙。 期间副殿主和几个长老自然对那三个核心弟子一番交代,让他们势必保护好少殿主。 一招秒杀相当于人族武尊境的强者,这简直是过瘾,只能用一个爽字来形容了。 他昨晚在网上他的一支佣兵狼牙的兄弟通过视频见过面,一听他要回来,兄弟们都很高兴。 在心里狠狠的诅咒了一遍韩七录,安初夏才拖着自己那软绵绵的身子,走向了一直停靠在不远处的凌家转车。 两个月后,他深入寂灭之地数百万里,星空中一片昏暗,在没有任何人烟,这里已经是寂灭之地深处,很少有武者能够到达这里。 “左翼你疯了么?”姑苏茹媚企图阻止她,可突然他们面前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阻隔,明明看得见里面的人,却进不去。 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体确实有了改变,林宇微微下蹲,然后高高跳起。 曼娜睁大眼睛望着他,犹豫是否该告诉他真相。可是,他还等着一切结束之后,带着她归隐林野,她怎么忍心打碎他的梦。看到她苍老的样子,他会害怕吧? 在矿‘洞’中冷静了半天凌莫风才拎了餐盒出來涮洗。锅里的粥已经煮出了米香味。不得不又拿出了讨厌的牛‘肉’干当主食。一顿早餐最高水准也只能这样。倒霉的野人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高空中五位皇级强者早已降落地面,远远旁观战场,看到四人的攻击力量,一时间如痴如醉。 听了凤独舞的话,洛染枫顿觉脖子凉飕飕的,他越来越觉得他这个姐姐玩阴的真的是得心应手,默默替霍值和姓风的默哀,也为以后所有要和他姐姐作对的人提前表示同情。 “圣皇大人,唐战带到!”光头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做足了礼数。 泰坦星自从被天岚星四十七家族中的陈家接手,便从提供劳力与资源的资源星彻底演变成了深度发掘资源后,进一步去贩卖人口与一切可贩卖物品的星球。 对于在这里,于波没有好心情,一个东西在眼前摇来摇去的。看着就更心烦了,可是也不好说什么,怎么说也为了自己,能想起来这样子也是不错的。 不用勘探,欧康纳炸开了墙壁,打出一个出口,因为远处传来的强大压迫力,证明那边就是通向伊莫顿的最近捷径。 闭上眼睛,段承煜的记忆飘至四年前,他到那所学校门口所见到的一幕。 听到明心说叶风突破了,唐玉不禁多瞧了叶风几下,尽管她感觉叶风有些变化,但是却没能瞧出什么东西出来。 “我,咳咳咳……”因咳嗽满脸通红的苏暖暖说不出话来,只好摆着手。 这其中,发生了几件比较大的事情,首先,野狼佣兵团彻底摆脱了之前混战的局面,因为,之前野狼佣兵团最有魄力,也最有手腕,实力也最强大的米蕾,已经是死在了萧枫摆下的杀生诛灵阵之下。 “胡说,我抱了我自己老婆,有什么罪过。走吧,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出去。”亲亲她的脸,魏俊生满眼的眷恋,心里真的是有她的,就算是她身上也有很多让自己不开心的因素在,可是还是爱的。 安德烈紧皱着眉头,他不想回应南格斯这番话,只要是关于罗素的事情,他一概不想理会。 间时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泽金,只好讪讪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担心你饿着,所以蒸了些肉馅包子给你和爹带过来。”她抿唇一笑,一面说着,一面却是手底下慢慢深入,连带着将他的后腰那里的汗水都给擦干净了。 这个光明的地带,可是方圆不知万千里,这么大一个范围,上哪儿找人家走过的路。 “你放我下来。”苏雅婷轻轻挣扎,含着媚意的眸子注视着陈肖然。 由于两者之间相距的十分之近,这股攻势瞬间就来到罗昊头顶上方,距离不足半米。 “陈老师怎么跟你说呢,他、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陈老师解释,毕竟像陈老师这样的凡人是很难理解世上存在精灵的。 目送大龙和他哥离开,我知道大龙闯祸了,因为我看见有同学抬着严志去医务室了。 一整篇公告,干货很少,但就这么一句,前面的那些废话就都值了。 整个校园我转了一圈倒也没发现异常的地方,只不过有几处地方阴气较重,回来后我问阿东。 沂枑飈否憼亀戋百愉怗,戋百愉怗万惭冇咆仐會人乂六糵亀,仐靘帲靘帲百痕苠,襻氼咆戋覻靜,寳予沂枑飈,玪圢戋咆仐万怈乂甙氎亀,眅淛亀,戋吆愉亀,覻靜叩仟奷奷百诮淿楔。 ------------ 30 失败治疗与奇怪伤痕 他骤然笑了,那又何妨?无论为了什么,她终是会回来找他的,这就够了,不是麽? 他毕竟是男人,有自己的担当跟肚量。就在云茉雨凌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万志伟妥协了。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玄梦尘才出现,宵煞却已不见了身影,大家都知道,宵煞定然是不会再存在于世了,就凭他刚才一番大杀人族之举,他定然无活路。 不过陈城还是有着自己的考虑,大家的等阶都是刚刚到三阶的,陈城还是二阶的呢,这样的实力在这遍地三阶魔兽和三阶魔法师的世界里来说,这样的实力根本就不够看的!还是在这里呆到最后几天,那样要安全的多。 六阶的魔法师就基本可以御空飞行了!更何况是更高的等阶的人呢? 他骤然看着她,眼神里带了一丝怜悯,压住了平日里的一丝厌恶,令藏轻轻感觉到了如芒在背。 压下心里那一丝同情,只因尽早做决断才会更好,省的腐尸继续害人,所以片刻,她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话。 从空间裂缝出现被迫分开后,这一别已经是十一年了,在这秘境之中,一旦分散,根本就没办法在联络到,这么长时间下来,别说没遇到好友,连学院里的老对手都没遇到一个。 【你们以为本大爷的地盘也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狂风兽的眼睛青光微闪,明显是它制造出了屏障。 就在众人出神时,天际的红云成片,越聚越多,彻底形成了一片云海,紫色雷电在云层中密布闪烁,将天地间都照耀成了一片紫色。 “我顺带帮你治疗了以前留下来的暗伤。好好休息,好好养伤,会好起来的。”她柔声说道。 天人感应,也是人与人的感应,思想与思想的感应,那俩人脑海产生杀他的念头时,天地发生感应,而做为目标人的韩珞,也刹那感应到冥冥中由天地传入脑海的那二人念想,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想法,但感觉到了危机。 上次陈到虽然抵挡住关羽,但交手太过短暂,故而刘备并没有看出陈到的实力。关羽自然看出来了,但以他高傲的性子,又如何会与他人说陈到如何如何厉害?而且在他看来,陈到不过尔尔,并不能入他法眼。 一行人进了紫薇苑,冰云、春白急忙倒水沏茶,伺候好两位主子。 所以当遇上了林若惊的时候,同样的,温沁也更多想的是如果是林若惊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林强显然对巴尔昨夜到今早表现出来的机灵劲很是赞赏。当下对他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多说。 白罗国先把自己国家在吉斯国工作的所有人员都撤回到国内,然后陈兵边境,就向吉斯国发动了侵略战争。 想要对他杀人夺宝,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这次龙威若是不玩死他都妄为他淬髓后期顶峰修炼者的身份。 这一战根本不需要叙述,因为刘裕以犁庭扫穴之势大败袁军先锋,几乎将其全部歼灭。那么多大将云集,加上袁军先锋没有准备,所以有这样的战果并不奇怪。 君默燊说完温柔的将离川送回休息室,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又恢复了昔日的高冷。 “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想抵达对岸有些困难。”韩渡说着将一只狼形动物的尸体拖过来,用力抛向深水潭。 这原本在现代社会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可在这个什么都缺的年代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韩渡视线往其它地方看,大概每隔几米的地方都会有一个孔洞出现,里面一样有白气和零星淡绿色气体冒出。 “也是,怎么静遇见这会儿里事儿。哎呀,愁死我蓝。”慦焐绕着勃龙来回转呀转的嘟囔。 “等分公司盈利之后,我就奖励一个给你!”只要她给他卖命,别说一个手机,两个他都给。 孙宝这一调任看似是平掉,但是这汴州城在平息了王虎之乱后,便被李昊辰设为了经略使办公地。而孙宝这个守备的含金量自然也不可同日而与。 看他的状态,依旧光鲜,依旧闪耀,依旧精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为爱消颓的样子。 林父渐渐冷静下来,紧紧攥住林笙欢的衣角,受到刺激的他像是恐惧到极限,窝在林笙欢怀里颤抖着。 见到陈一凡和王胖子二人在宿舍中。孟星空连忙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雎鸠一郎插入说:“这位大人,这事是我们两家一起决定的,还要干涉吗?”他的语气可比南宫穆还要恭敬一些,日国人比华国人要更崇拜强者。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要用实力来说话,没有任何人天生低人一等,也没有人天生就高高在上,一切都要用实力来说话。 ------------ 31 桌下意外与奇怪发生 “爷爷~~”亚安妮脸面上立刻涌现出一大片的泉泪,而看她红肿的双眼,仿佛在不久前她就曾经痛哭过。亚伟盛与亚昌斌将他们的爷爷亚智雷轻轻扶坐到地上,俩人十分焦急的看着老人的脸面。 含笑也不知道他懂得多少,他在龙帝面前都从来没有怕过,何况是在龙二面前,见这龙二这般样子,也不以为意,淡淡的应付了一下。 “这鬼气还真是霸道!”尧慕尘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张嘴吐出火种,幸亏他的火种养在丹田里,如果放在虚空宝盒里此时就无法取出来了。 叶白说着,便是一把搂住了海棠,直接躺在这冰床上进入了梦想。 袭薄薄尖叫一声,刷然后退,满脸通红的盯着含笑,气道:“你这个无赖,竟敢对本公主无礼。”原来含笑所谓的不客气竟然是双手瞬间袭击她,弄得她很痒又酥,那种感觉极是怪异。 “嘿嘿~~”突然,鬼厉一侧的脸面露出阴笑,一丝黄光从他的双手中慢慢的笼罩,越来越盛,最终形成一抹威力无比强大的拳气。 “你废话真多。”西冥忧身形微微退开,一道血口从腰间炸裂,然后迅速被寒冰冻住。 龙昆想想自己,自己也还不是一样吗?债欠了一屁股,还是住着草棚屋,想到生活的不如意时,龙昆是越想越乱,索性拿起放在床头上的白酒瓶子,抿了几口酒,睡了过去。 含笑微笑道:“稍安勿躁,还好他并无恶意。我那朋友的行踪这两年来一向极少人知晓,她行事又低调,但这个情报组织竟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给了他准确无误的消息。因此我便怀疑上这个情报组织了。 摸到那丛芳草还不算什么,当叶白的一只手探到最深处,与那一条沟渠接触,他的手终于是再次颤抖起来。 片刻之后,所有的口袋打开了,战斗机便开始发挥起了他的战斗能力,开始扫荡起了每一样宵夜。 见一天一夜过去,所有的人都成功的融合了上古苍龙之力,化为劫力,梁宵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城主府后院很大,没有假山,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水池,有的只是一片平整的土地,与其说是后院,不如说是广场来得恰当。 所以在麦艺学着狗叫的时候,这些都产生了本能的恐惧,全身毛发乍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起来。 楚修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淡淡的打量着左武,心中杀机毫不掩饰。 岳成还在犹豫,唐多多又在骂街,视频开始晃动,周围的军官纷纷围了上来:“旅长,我们执行命令,把上进京都吧。”。 你既然先装逼,也别怪哥以装逼之道还至逼王之身,出来装的,谁还没个一鸡之长。 后来李晨得到了还是晋阳公主的李明达的重用,地位逐步攀升,后来李光也跟着前来效力,哥俩日子过得很开心,再后来李晨接管了李明达的生意,奔波在外,李光负责接手李明达的安全工作。 要真跑到楼上去,很容易把场面弄得尴尬到死,好事情也会被搞砸了。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早就已经没有人影,但是被窝里面还残留着一些体温。 之前还叫嚣着让赵铁柱磕头认错,结果赵铁柱只是亮出名字而已,磕头认错的角色就变成了他自己,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先前都是一条条活蹦乱跳的生鱼,怎么现在便成了令人垂涎欲滴的烤鱼了呢? 一大清早幽王府门口就人满为患,将王府门前的路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纷纷叫嚷着要苏槿夕出来给大家个说法。 对于父亲的情绪由来,他们这些做儿子的,或多或少可以猜出来一点,却不能感同身受。 看完了盔甲,吕布褒奖了从事研究和防卫的人几句,随即带着众心腹之臣来到山谷深处。这里的警戒程比刚才的甲胄研制的山洞还要严格。众人有说不出地惊讶,心纷纷猜测。这里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不过,同样是一个师祖,比起人独孤傲,你丫这形象怎么跟闹着玩儿似的,。 吕布和曹操罢兵的消息传出后,天下的诸侯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则提起了心。,quanbn,有些人怕吕布击破曹操后趁机南下,有的则怕吕布腾出手后,要对付自己。 张扬听了差点儿没吐血,还给他开开荤,真把他当成鸡雏了咋的? 一瞪之下并没有击倒目标,三尾巨岩龟也略微有些奇怪,不过它也没有往心里去,发出一声怒吼后尾巴在海面猛地一扫。 “怕是这个世界的大秘密,将呈现在我们眼前,一露无遗!”李青也是震撼万分。 商铺的人手不够,凌云只好把凌府中的下人叫来帮忙,丫鬟负责解说,家奴负责维持排队的次序,防止有人插队引起民愤。 ------------ 32 心态转变和奇怪鸟儿 荆襄会战百八十天,张煌言屡在前线,率领湘军和烈火营并肩作战。对这号角声最为熟悉,那分明就是烈火营的角声。 叶语一瞬间有些乱了心神,她别开眼,装作自然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思,却早已不在樱花上面了。 灰袍老者缓缓上前,伸手探在水里,一番动作之后打了个无恙的手势。 到了这个地步,云中天不认为白剑还能够翻身。有了机会,他当然会狠狠地羞辱白剑来平息他的怒气。 “人间有什么好的,都处都是人类,还不如在这儿呢?至少还有这么多的同胞?”狼精突然说到。 整整一下午,周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体力是如何透支的,但是她依旧坚持着,心里面盘算着,只要一个星期,只要一个星期,他或许就可以改变起诉陆恒的主意,自己这样的一丁点的委屈和磨难,根本不算什么。 如今一颗高级聚灵丹市价是三万两银子,一百颗就是三百万两,比起上次翻了三十倍。三百万辆银子,差不多是韩家所有商铺一整年的利润。 知道这位城主跟莲花国国主关系匪浅,情同姐妹。惹到她就相当于惹到了莲花国国主那尊大神。 没有给这受伤的强盗太多考虑的时间,与之对战的黑甲佣兵立刻挥舞着大刀冲上前去,一时间这强盗只有被动应对,处处下风。 黎浩做好射击准备,接下来扣动扳机的指令那就是在沙利尔手中。海翼00已经和做中转的战狼型机动步兵的眼部都变为了红色,而且都一动不动。 百里俞昕笃定的说道,他的宝贝他养了这么多年,当然对她的品行很了解。在她答应下来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是她的权益之计,更何况,那天晚上,他在她手上写的字,他确信,她会明白的。 真实的历史上苏我虾夷的行为还没有眼下这么狠,但也因为他,让苏我氏几乎被灭族。 这是秦代秦穆公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风俗,这也是老秦人当年凭着简陋的兵器敢硬扛魏武卒的根本。 四人拍好了顺序,林风是第一个‘抽’的,白冰第二,老鬼第三,从寒最后。“好,请你们说出自己顺序吧。”欧阳明看向这四人,说道。 此时,长安许多普通百姓所住的坊市中,每个报工都在给这里的报纸之中夹一页纸。 可,这一:夜,向田田却做了一个梦,这个梦真实的还原了一个她至今都很困惑的问题。 “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姐,你还没吃饭,你吃点再回房吧。姐。”莫晚心不甘心的唤着她,跟在她在身后,语气急切。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李漠然朝她笑了一下,伸手示意,叫她去更衣室。 年轻的法师注意到,他的卓尔朋友并未自战场的方向而来,反而是从另外一个方向翻越数座店铺才终于出现。 其实,瘟疫不只是可以在人与人、牲畜与牲畜、还有人与牲畜之间传播,魂魄亦是可以传染瘟疫。 其本体竟然是一滩血水,让人根本找不到其真身所在。尤其是在这种雨水天气,就更是难上加难。 彼此问候完,肤色偏棕,有几分南大陆血统的希尔伯特望了金毛大狗苏茜一眼,但并未开口说话。 好几个天阶,八品,七品,六品和五品都有,居然是被一个地阶六品给定住,这说明什么? “PTU一号,二号注意,通过紧急逃生楼梯进入佳慧大厦天台,封锁直升机停机坪,授予一切权限,必要情况下,允许击毙目标。”汪海诚开始公布战斗分配。 黄擎苍根本没有料到宁休会来这么一手,不过他脸上看不出慌乱,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手中动作不变,继续朝宁休劈了下去。 克莱恩打算的是,过两天塔罗会召开的时候,用“世界”提一下班西港的异常,由“愚者”轻描淡写地引出“救赎蔷薇”和“天使之王”,作为风暴教会的相关人士,“倒吊人”自然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经常出现在农家的灶、篝火等地方,而“罗”字本意是粗糙的绸布,烟雾飘动时的形象和绸布很相似,因而被称为“烟罗”。 张陵闻言不为所动,脸上表情依旧如故,而听到电话语音对的陈叔、叶正国还有王朔等人脸色却出现了一丝痴迷之色。 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月夏静心聆听,发现是悲神平夷的声音,充满慈悲又不失坚毅。 所以他的能量场还是在不断的扩张,在击碎了对方的那个能量场之后,他的能量场显示出来更强的气势。 但是精神力就不一样了,一般的战斗还好说,一旦是持续时间过长的高强度战斗,他也会受不了的。 老王也明白,这个时候要是选择硬扛的话,也会付出代价,虽说不算太大,但是代价终归是代价,能不用付出代价还是不要付出的好。 场边国米主帅曼奇尼用力举起右臂,和助理教练拥抱在一起!然后用力地鼓掌,双目盯着方言,心中无比舒畅。 他喜欢这些被他征服的家伙们,因为这些家伙们的故事总是丰富多彩。 也不知道这只虎鲨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留在地中海,难不成这里有什么值得它徘徊不走的原因? 看着罗砂从警惕到愤怒,从愤怒到无奈,再从无奈到屈服的转变,马基不得不在心里对张淼写上一个“服”字。 或许,关系去宋钧兄弟糟糕的亲兄弟已经很少了,因为他们可以因为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 被萧漓打到,慕峻苼岂会善罢甘休,松开纤语的手,就出拳回击过去。一下被萧漓躲过去,他不罢手,又打了过去。 秦沧能够压制住孟俊茂的气场,但是他们现在的计划并不是要去和孟俊茂玩“东风压倒西风”的游戏,只有孟俊茂感觉到舒服和放心,才有可能依照着他们的计策去行事,让人放松警惕的工作很显然并不适合陆向东。 ------------ 33 小鸟技能和奇怪证书 不出所料,话音刚落,耳朵就传来一阵疼,哎哟~唐蓁又在实施家法。 本来设置这几个“贵宾席”就是为了让观众们去拼抢的,但是实际上为这几个“贵宾席”位置的拼抢得并没有多激烈。 梦幻彩果:握了棵草,帮派被打劫也有人黑,这个是我能控制的吗?麻蛋的,完全就是随机的好吗? 林顿懒得理会他们的看法,只是叹了口气,往躺着的劳伦斯那里走去。 知道抓到大新闻的兴奋摄影记者们将这一幕幕感人的画面如实记录,他们又回到了神龛下,劳伦斯一把就跪倒在神龛前,述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梅莲姆·斯特劳满是喜悦,也跪倒在劳伦斯的身边,虔诚道谢。 “卢娜,你真是太顽皮了,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艾伦温温和和地笑着,温柔地走近了卢娜。 这家伙仿佛就是一位天生的领袖,将人心玩弄于股掌,浑身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 反正这样也不算阻拦嘛,我只是杀掉了你看好的人,没有阻拦你跟随并诱惑他对吧? 大赤天之中,一众混元巨头,不论心思如何,此时皆是细细打量这尊万界诸天新晋巨头。 刚走到门口,恰好碰见拿着地图回到校长室的地理老师。她随口打了个招呼,抱着筒状的纸卷走进来,在桌面上摊开。 不过,为了不刺激林清晓,他还是轻叹一口气,把戒指收起来,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病房。 “没事,我会照顾好她的。”路西法勾唇一笑,他会照顾好西西莉亚的,真的西西莉亚。 这贩du的事情,一旦被传出去,谁都得遭殃,所以这些人必须得死。 石晓晓刚才已经退回去的泪水又不断的落下,她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却又想解开这个疑惑,她再一次看着封擎苍,想要他来给她一个满意的解答。 等到脱出口的时候,华翎怔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刚才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感觉到下腹似乎有一股黏黏的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心里好怕好怕。 能在她手底下逃脱的人,世界上也不多,这个老东西,总归还算不错。 那是一道道剑气,正僵尸的身体中爆射而出,强大的剑气连绵如雨般打击在四周的石壁上,将石壁上洞穿出无数个孔洞。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的缘故,母校里现在并没有什么人,一幢幢漂亮的教学楼也都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边的路灯在挥洒着淡淡的光芒。 晏野连一张选票都不肯给自己投,怎么可能秘密给她砸一百万帮她晋级? 夏娃给出的建议,都是基于崔明死后的学生发生的变化而给出的。 她眸色变了变,她倒是很久很久都没听到有关于姜乐滢的消息了。 “太后,这怎么说?”御熙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双眸子里满是怒意。 一路上,在林嬳的科普下,帝颜歌也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的魔人,为何会入侵他们那个世界。 玲霜自然不会乖乖的听封少延的话,默默的起身穿好衣服往房间里走去。 随着齐渊的声音落下,仇五没有再言语,默默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姜昇气急败坏,他恨死了姜绾柚,却又不能拿她怎样,姜绾柚都把姜乐滢欺负成那样了,他都没办法替姜乐滢出头。 在伤心的状况下,庞茜茜丝毫没有觉得林岚秀说得哪里不对,只是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房间。 齐渊心机深沉,观察敏锐,但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自己判断力的盲目自信,当他认定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失去最初的敏锐判断力。 吕云示意老电接通电话,下一刻,电话那头就传出一个颇为紧张的声音。 现实特种部队的行动中,有过把哨兵机枪运用到实战,为特种部队的行动提供必要的火力压制和火力掩护,最大程度的减少特种部队在行动中人员的伤亡。 随着法决的打入,青羊宝鼎也是轻颤不已,灵火的力量更是不断朝着宝鼎内传递。 与此同时,还有20多亿美元的软件、游戏、广告以及各种服务类的收入。 随着直升机飞行高度逐渐降低,地面的积雪被螺旋桨造成的气流再次卷的飞扬起来。 作为奥运会冠军,吉米-华纳单独的速度能力不算特别强,但是他前面两百多米的匀速能力却十分的出色,基本上都能够保持住一个较高的速度在前面奔跑。 “对了,现在几点了?”聂方平看到叶钦出现,又微微转过头看了眼跟着一起进入病房的周斌。 “张总,我说的这些,开发难度应该不难吧?”陈平问道,虽然他不会编程,但是接触互联网行业多了,总归是对编程有一些了解。 只不过,一般的时候都窝在山上修炼,极少露脸,才造成知名度不是特别的高。 罗振国,还有紧接着赶到的邓同方、胡铮等人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沉默下来。 一个中级世界,又能抵挡死亡列车那么长时间,可见世界内应该有某种神秘宝物。 ------------ 34 天气不错和奇怪邀请 听到南宫月舞的话,李天锋更是摸不着头脑,随后对着南宫月舞说道‘你说的,他们,是谁?’声音之中一阵疑惑。 前面两个字,“本候”,虽然他用咳嗽掩饰,,徐苗还是耳尖的听到了,既然能自称本候,那就是侯爷或者是其他的爵位,真看不出来,如此年纪轻轻的男子,居然就是那样的官位,看起来她这次……还真是撞了大运呢。 \t林肃很容易分析出刘竹在说什么,樊铁人和他老婆之间不仅有第三间刘竹,后来还有了第四者,这让刘竹确实很难接受,这算什么呀,把刘竹当成什么了。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强,擂台之下的人竟然都在买你胜利,但是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多么的蠢,最后,他们肯定会后悔他们现在的决定!”天辰逸面‘色’之上一阵嘲讽的说道。 “既然你诚心向我道歉,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也祝福你和吴菁幸福美满!并且谢谢你的好意!”我朝王志远抿嘴一笑,礼貌地点点头。 而说出这样软弱的话来,那就说明对方的来历肯定不可能非常之惊人,所以叶山也嘚瑟起来了。 这些学员躲在黑暗中朝李安放冷枪,每次李安都会在枪声响起后倒在地上装死,等枪手出来检查时再开枪将其解决掉。 萧晨不仅带上了罗玲和梅田田,还带上了擅长地下行动的暗精灵伊芙琳,以及包括法雷尔和辛克莱在内的两百多名矮人精锐。而黄铮和马安敏则带着剩余的陆战队在港口接应。 可是,让鲁管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答应之后,魏索就在他的脑海中动了手脚。 排长很刻苦,我们都明白,排长其实是在证明自己。他不想被手底下的士兵看不起。 看到李琴儿信任的眼神,李天很开心,那种开心是在心底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并不是想装就能装的出来的。 江杰云见她那样那里还敢劳动她的大架。给她泡了助消化的水果茶。自己扎着围裙慢慢洗碗。 杨不凡不动声色,右掌伸出,掌心处涌现一道如光速般的魔法力量,直接将冰块穿透,坠落中的末日之歌产生爆炸,身体碎了一地掉落下来。 “不好意思,忘记人间的修真者大部分不会御空。”说完,他念了几道口诀后,丽思寒的脚下顿时升起了一道云朵,托起了她。 历经此事,岩峰和王天的感情再度加深几分,而见王天突然止步不前,岩峰忍不住扭头询问。 他走进了门去,叶三郎也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走过几条走廊,叶三郎顺便看了下这花园里,花花草草的十分茂盛,看得出他平时清闲时很喜欢这些。 找到一个机会,迈克一打方向盘,座下跑车同样开到了反向车道,紧紧的跟着叶天。 那么,到底该如何去做呢?一个大胆的设想在杨不凡脑海中生出。 “走了,这面也见了,我就不多待了。”媒婆打个哈哈,带着少年走出客厅。少年转头使劲看了几眼刚从房间内出来的徐若雪,心中万分激动。 头也没敢回的奔跑了将近几百米,众人才气喘吁吁地在树下停了下来。 宗门大殿内,十几人正在争吵之中,只有宗主罗南扬落座于主位之上静静的听着殿内争吵之音。 一个瞬间,叶拙脑中闪过许多事情,自己额头上的囚字印,丹田气海筑基之后的那片不可察区域,镇魔大阵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枫岚老祖,还有相里一族族地榕树林迷宫一样的地下世界。 “盾牌……”樱间曾经按照宗十郎的指引寻找过这些圣物原本的模样。 回到房内,夏鸣风看着在这里度过几年的房屋,满地的灰尘,也带着一丝不舍,使用着清尘术,开始打扫着整间房屋,最后收拾了一下散落的物件,收入乾坤袋之中,朝着山顶走去。 “原来这里才是一处秘境。”叶拙顿时暗道一声,这情形不就是几位师兄提及到池天宗水月洞天相似模样吗。 同时这等碰撞促使灵、肉同一的震荡过程体验,对于云羽而言,却也不比那些普通的灵力修士所得的好处大。 “我这里有一个药材,可以就婉儿的性命。”慕容映雪故作神秘地说道。 屏风中央的红点标记一阵闪烁,弄得广场上众人莫名其妙。屏风可以闪烁,什么时候屏风上的标记也能闪烁了? 就在陆良生前方,青崖悬立,崖角一颗苍松招展迎客,一股清泉自树旁沟壑划出一道水帘,落去下方一处水池,阳光照下,起伏的水面闪着波光粼粼。 邓大强鬓角有些许银丝,脸庞皱纹不太明显,还是个有气质的美大叔,这样焦虑到忙得团团转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要不是冲着这颜值,伍天娇也不会忍他这么多年了。 苏铁缩回手看向岸边,这个距离轻功确实飞不到。看着宛缨大口大口呼吸做着准备工作,苏铁只得老老实实的扶着宛缨,尽量不碰触到她敏感的地方。想到这,苏铁不禁有些脸红。 陆良生说完这句,对面的红怜微微仰起俏脸晃了晃,眸子斜去眼角看着窗框,红红唇角时隐时现的勾起‘得逞’了的微笑。 虽然柳强对柳明轩反常的举动格外不解,但他深知男人的性子,下定决心的事绝无收回的可能,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照做。 “澳门?弗朗基人?”当得知赵弘灿和管源忠所说的援军是近在咫尺的澳门弗朗基人时,蓝理一时间愣住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赵弘灿和管源忠会向那些弗朗基人求援。 被吻得七荤八素,脸色绯红的宛缨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跟灌了浆似的。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却被柳辰阳顺势压在身下。 ------------ 35 树洞避雨与奇怪治疗 其他将领得到提醒,也纷纷开口表态。愿意尽最大努力为毛贵提供支持。 “好。”听得王和说的这么肯定,再加上也不用煎药,只是给父亲看一看,宋大郎也无所谓了,把药方拿进了病房。 因果之间总是有迹可寻的,阿黛觉得大哥的牢狱之灾可能跟赵昱有关。 周少瑾没有吱声,想着如果她是唐老安人,想求长房帮忙把程识引荐给京城的士子,就不会让识大奶奶抱着两个孩子来这里刺激郭老夫人。 韩国妹子表示,她们哪里看见过双胞胎兄弟这样的天然美男子,而且又是那么高大威猛兼英俊潇洒。 尧君临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若是儿子真的和宁儿因一个亲亲闹别扭了,白天的时候,就不会在一起玩耍了。 第二排的火铳兵,则在另外一名百夫长的指挥下,缓缓前进,与后退的自家袍泽在左肩处交错而过,将手中的火铳架在刀盾兵的巨盾上,冲着五十步外的靶子发起第二轮打击。 若说古风不紧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古天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有武尊,帮助了他很多次,对于这个长辈,古风很是敬佩,若是武尊出事了,古风肯定会暴走的。 就这样看着她笑,做个最好的朋友守在她身边,也足够了吧?陈臣望着林语,这么想着。 姐姐没有怀孕之前,她一直冷眼相看;怀孕之后,派来的嬷嬷竟然想给姐姐立规矩,姐姐好不容易收拾了那嬷嬷,孩子也没了。 “前辈竟知晓晚辈,想来前辈与晚辈师尊交情也是不错,既然如此,晚辈自然不敢造次。 所以陈锋决定,先将这一条线索,暂时压一压。他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前往皇都,去那里再对皇都林家,进行更加详细的调查。 好在虽然还没有如愿找到险地之中妖兽妖禽聚集之地,一人一虫却也不是一无所获,事实上,若不考虑最初的目的的话,他们的收获应该算是十分丰厚才对。 看着叶拙坐下去,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胡九儿顿了顿后没有出声,瞧了一眼守在一旁的虫母,随即催动着脚下云舟朝叶拙所指方向疾驰出去。 听到相里燕归有些底气不足的话,相里鱼飞跟相里兀两个没有直接作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而那些界外兽尸体被王侯收集起来,化为了能量,其中一部分生命之力注入这一次参战的士兵身上。 一路上亡鬼宗死亡的门徒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发现一路上鲜有亡鬼宗的门徒尸首。 夜色已经悄悄降临,沈水吉看着远处的月亮,心里不禁笑了起来。 “骆天,你的念意还能控制别的东西么?”雪儿一副吃惊不解又偏偏很专注的样子问道。不错,这正是骆天,一个半截扁担下的超级幸运儿。 “因为我有个超级有钱,且为人豪爽的好老板。”陈安壑主动接过话茬,得意说道。 “那个混蛋怎么说?”赵紫虞狂喜问道,再也顾不得颜莹莹的痛苦了。 他的眸色沉了沉,再次踏出一步,就像他先前攀爬的一千阶梯一样,每一步都是考验。一千阶结束了,那么就,两千阶吧。 自第一日进入了古荒秘境之中,至此时,已三、四日,少枫可是尝到了甜头,一发不可收拾地伙同三只玄兽,掏树洞,翻野岭,无所不用其极,斩杀所见的荒古虚空兽。 见段无涯一副抓心挠肺的样子,温玉软真的觉得他的焦虑有些不正常。 数日后,龙临意外地收到灵犀宗魏大利的讯息,说,云水寒突然独自造访灵犀宗,和李雍密谈两日。云水寒走后,李雍忽然公开宣布永久性解除和云水曦的道侣关系。 鬼云子、妖一道,仙芝山的这两位正副掌山长老,无奈对视一眼,只好随声喊道。 野外,一个废弃多年的民宅,几乎已经倒塌到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原木地板霉迹斑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以往有烦心事,或者练功坚持不下,雪易寒都会对着峡谷发泄心情,今日对着峡谷大声叫着,却是毫无作用,反而让他更加寝食难安。 “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季无殇眯起眸子,眉眼顷刻间溢出了狠戾之色。 剩下的那个胖子城主并没有多少实力,洛塔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他都感受不到。 “如果宫姑娘怀疑他们两个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为什么还要花尽力气来到京都呢?宫姑娘难道就不怕到头来自己只是白忙活一场,落得一场空?”王爷疑惑的问道。 “再想想办法,身体一旦死去魂魄就会沾染到死气,对咱们回归可是有很大的弊端,这样可就失去了回归的意义。”吞贼话音才落下,非毒和雀阴几乎同时开口。 “也许以前是死的,但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活过来,不仅仅是他们,这里所有死去的人们都会活过来,而当年的事情,有可能会重演”吴老先生道。 凤宸睿觉得自己能等到明年四月才和莲儿成亲已经是非常的有耐心了。他迫切的希望自己和莲儿能拥有一场热热闹闹,备受祝福的婚礼,让莲儿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妻子。 偌大一个石室,全是这样的骨头,恐怕有几百具的样子,越发的让这里更加的恐怖了。 一行人进入一道门之后,只见里面摆着一排排中型青花瓶,造型各异,但上面的青花瓷极其的优美,典型的白底青花,看起来厚重典雅。看到这个场景,老托尼和谭泮脸上都是一阵惊讶。 “说吧,这个时候不去准备表演,要说什么?”凤景弘有些好奇的问。 这时的马云也跪了下来,去帮着求情,说要报仇的话,他愿意替儿子受过。 龙北极进到蟠桃园内后,就看到桃树下的玉石桌子两旁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他的父亲天帝,另一个金发碧眼、脑袋上顶着一个金色光圈的中年大叔,那便是神界之王了。 ------------ 36 驯养驯服和奇怪心动 地杰宗的实力,郑末年还是比较清楚的,而合六宗之力的混沌魔宫,那更是比天还要高,郑末年感到一阵无力的同时,对于杨亦风的忌妒升到了恨之入骨的程度。 让乳母帮着安置人,在给她添人的长辈看来那就是有怨怼了。不然这应该是她这正妻该做的,还是罗妈妈转达了欧老夫人的话,要她亲自去办,怎么还是打发乳母代劳? “薛公子、程夫人!”秋曳澜眼中的诧色一闪而过,程果兮这亲嫂子来看薛弄晴倒没什么,但已经好几年没在人前露过面的薛弄影居然也亲自来了,看他气色跟站姿也不再有病歪歪的模样,莫非是全好了吗? 豆腐正咔嚓咔嚓的嚼薯片,难怪颛瑞会闻一下就断定是他,谁他妈进沙漠下斗会干出带薯片这种脑残的事? 所以,秦立的话,明月上人可以理解,永春上人也可以理解,而实力稍差一层的胡长老,就有些理解不了。 秦家车队到来的时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会客庄园,到处都是各个势力的子弟。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压低了嗓子,低声怒喝道:“青儿!你怎地也如此不懂事?竟然和个外人联起手来气我?”说话之时脸色也变得难看无比,自然是对此觉得无法理喻。 我只觉得寒气从后背嗖嗖往脖子上冒,周围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作怪一样,让我们的动作都为之一顿。就在此次,那照明设备忽然闪烁了起来,如同一只眼睛一样,又如同出了什么故障。 龙象果和獠牙的巨蛇之力天赋相叠加,连她自个儿也不知道力量极限在哪里。沉香木再坚固,到底也是没有焠炼过的木料,哪里经得起她的巨力?这辆万金难求、奢华大气有内涵的车子,终是毁在她手里了。 豆腐在水底比着剪刀手欢呼,我们也不敢再耽误时间,更来不及发表感言,一行人浮上水面,满满的换了口气,便朝着地下水道而去。 短短的数分钟内,青帮大众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干掉了一百多人。其余的人登时吓得亡魂也冒,也开始相信嫂子所说的“鬼魂杀人”之事了。甚至连蒙军的二把手“长发男”也开始脊背发凉,惊颤了起来。 秋玄的脚下已经流出了一大摊的鲜血,浑身上下无一处是完好的,此时的秋玄更像是一个血人。伤口太多,而秋玄又抽不出时间来包扎,渐渐的不由感到了头昏眼花,头重脚轻,秋玄心里明白,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举手投足之间春情勃发,抬腿挥手之时,或是寒梅微微探出胸襟,或是私处险些暴露,就这么当着正邪众人的面公然勾引金羿起来。 一进去就有专人带领,前往包间,装修的很有格调,苏念安觉得赏心悦目,坐在BOSS的对面,等待上菜。 就在他沉浸在悲绝的梦境中不能自拔之时,有一双温柔的手将他从无边的苦海中拉了上来。 紫涵回到大厅,看着众人面色沉重,见她回来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苏念安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依偎苏父那样依靠着安父,可时间是一个好东西,让她从排斥到接受,再慢慢的转变为亲昵。 凯恩他们跟在火云身边这么些年来,自然知道先天高手是什么样的人物,当下纷纷撤了回去。护着莱丽三人走了进去。见到母亲三人进去了,秋玄也放下心了,虽然就算打起来,秋玄也能保护她们,但是秋玄不想冒这个险。 后世,洛克王带领着他的手下,席卷整个大陆。这十一个少年中的一些就在里面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不少人都朝卡座投来目光,不是落在王一龙身上,是落在他身旁的董娜娜身上。 这房间,平日里不会有人走进,所以西门飘雪半点不介意,正沐浴结束,起身准备穿衣服,没想到,唐唐会突然闯进来。 林婳是一觉睡着自然醒的,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贺知予还躺在自己的身边,此时背对着自己。 闻人琢突然想起他对琴黛说过的话,满怀的怒意顷刻间转化为了歉意。 说完,卡兰转身便带头走回了餐厅,他身后的彦浩等人冲持枪的军士们嬉皮笑脸了一番,也跟了进去。 楚幼薇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姜阎的肩膀,示意姜阎朝自个家的方向看去。 这斩妖刀能增幅自身的攻击,而且对付妖修的最是厉害,几乎是所有妖修的克星。 除了他们几人,现在在场的人就只剩下禾三爷与禾郁青了,二人也是好奇的凑了过去,听听毕云涛到底有了什么主意。 她身上处子幽香让毕云涛心旷神怡,不禁深吸口气,让她的体香充满自己的肺部。 「我都同意了,他们还能不同意,你别去他们面前胡说八道知不知道,更别去外婆面前嚼舌根。」贺知予似是威胁道。 这被子也是很薄的被子,林婳在柜子里面又翻出来了一床被子盖在了上面,看着还是很薄,干脆把那些羽绒服什么的都压在上面,自己钻了床。 月松也看见了王大牙,可是距离有点远,没什么把握,月松只是通过狙击镜,死死地盯着王大牙,看着他一步一步歪歪斜斜地朝这边走过来。 联合政府目前正式成员四十多人,其中十几名是原住民,三十多人是原先盖德尔星的高层,如果今天是一人一票,盖德尔方面轻易就能获得半数以上,的确无法改变结果。 “关于去年翡翠湖国宾馆一位局长,两位日本投资商被暗杀的事件,上面特命令我前来带你们回去协助调查!”王依然依旧微笑着说道。 施展九天魔功之人,她师傅任伊来的嫌疑最大,关于双双滕逊集团的总裁林梦夕就是双修宫公主这个事情,楚南自然没有告诉秋诗音。 ------------ 37 莱卡真相和奇怪海族 林念还以为眼前这个坏人又欺负自己的娘亲了,转过头,张口又想要咬。 伏地魔他走到那方狭窄的,左右都是暗沉石壁的入口处,挥动了一下自己的魔杖。 此时的皇家演武场上早已搭建起一座高大的平台,平台的最左边整齐的放置了一排排的座位,那里是提供给九大门派的掌门和长老的。 王升此时正在观擦两个空间交界处的痕迹,仿佛完全不关注他们的事情。 南北夹攻之下,蜀郡六成的地盘被顺利拿下,这时候赵云军人困马乏,已是强弩之末,于是停止了进军,停下来休整。 左校势力退出冀州之后,徐荣就集中精神对付陶升,陶升一败再败,撤到河间国东北的时候被眭固黄巾军打得落花流水,陶升本人逃往幽州,不知所踪。安顿好一切之后,徐荣开始搜剿黄巾军。 留守的难楼军仍然有万余骑,在统帅的带领下出战迎击,玄甲骑兵用已经卷刃的马刀再次出战,把那万余骑杀得大败,他们仓皇退入营寨,然后以弩箭射杀姜盛军。姜盛只好挥军后撤到弓箭射程之外。 李翎点点头,哪怕他知道,对方可能是要提前做一些对付自己的准备,他也并不在意。 从这套首发阵容可以看出,虽然切尔西的实力在这个夏天得到了大幅增强,但和上赛季相比,拉涅利在排兵布阵上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依然是走稳守反击的路子。 就算是真的入主华夏的蒙元,也在入主华夏几十年中,被迅速的教化掉了。失了原先的血气。被迫退走。 “想跑?”巴顿贝蒙斯坦看了看天空上飞远的木珍星人,随后一跃飞上天空,紧紧跟了上去。 蓬莱仙岛,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崇山峻岭内,某一片区域,混乱峥嵘的风暴,起起伏伏,源源不断。 要是找不到慕容铎的神魂,其实韩林甚至是有可能迷失在慕容铎的意识海之中的。 “我知道,最少也是夺命境八重以上吧,看起来,我杀死的那两人,只不过是他们派遣的代理人而已。 可是这些在定南的亲戚都是一愣,甚至嘴角抽搐一下往纪寒眼睛望去。 Xio基地指挥室内,神木队长手肘压在桌面上,双手握在一起支住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 “哼。”自己蓝黑相间的身影缓缓走出阴影,暗紫色的双目看着暗黑星团与艾克斯战斗的录像。 “哈哈哈哈,凌霄,你没想到吧,古皇城的时候,你用阵法来对付我们。 玄溪发出一声刺耳的喧嚣声“厉害的妖兽,你想要多厉害,那个方向就有一头,不过嘛”。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大舅哥——夏柯俊的胃口还真大,居然都准备往影视行业发展了。 所以这恐怕也不是普通的陆地,地元真君所以命令三人去收集一些土壤。 当然,所有的灵宠晋升五品后,其自身的能力增强了许多倍,都能够发挥出不凡的效果。 这还是安澜重生时日太短,而王知秋的修为已经积累了漫长岁月。若是让安澜再修炼上几百年,那必然已经入了律藏期,甚至踏入至尊境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这时候,陈二兰身边的男人说道:“大妹子,二兰心里一直记挂着几个孩子,我这次陪她回来就是来看孩子们的。 “但是,他们都还活着,我们上次还一起并肩作战。”约翰喊道。 太史慈来了援军,孙策无奈之下,只好弃了太史慈,向许褚杀了过去。 眼前星光点点,足足三千二百点的龙气纷纷扬扬汇入自家识海,如今龙气点总量已经达到一万一千五百点,离凑齐一万二千点再次提升境界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进入洞府后发生冲突,客人是很难占到便宜的,洞府内可是有阵法及各种防备手段的,主人会占有极大先利条件。 之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打开一只只玉盒,只感觉到了灵气四溢,却认不出其中之物。 那么,有强敌来豪夺时,将主人击杀,或者是灵力强过神兵本身。 “美男夫君,你干嘛,不要不要!”芜梦突然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东方兄东方兄”南宫俊在东方若谨面前晃了晃手,不停地喊道。 “不……”九玄妖帝口中发出绝望的嘶吼,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纪墨性情竟是如此暴烈,她情愿自爆拉着自己一起去死,也不愿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绝代魔神。 “这一路回赵家岛,我们若是打听到什么事,一定会写信回来告诉您的。”赵天霁说。 廖光行了个礼,悄无声息地跟着慕姑姑进了长信宫,把具体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就听见太皇太后冷笑了一声。声音低不可闻,却阴冷刺骨。 虽然不像是佛宗和道门那样,念师众多,可最近,叶凌月就留意过,炽神狱的势力,夺了好几座废城。 季若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她的的确确觉得自己是从离儿的脸上仿若看到了不高兴的表情来,甚至是……有些嫌弃? 不能这样急切。她明显不是很喜欢这种事,不过为了不激怒他和顾着彼此的脸面而勉强忍耐着罢了,今早多得的那一次已经是极限,再歪缠上去只怕真要惹了她反感。何况她初尝人事,人又生得娇嫩,也是需要多将养几日的。 “头儿,这也太无聊了,要不你瞅准时间给大家伙放个假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成野人了。”邓柱子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长出的胡子,愁眉苦脸地对肖青说道。 “陆兄,叫我大人就太先生疏,在下表字上若,若是不介意,我就叫你一声大哥。”叶亦清笑着说,抛开看第一次见面的拘束,他觉得和陆世鸣他们之间不应该太拘束的。 ------------ 38 救治米娅和奇怪记忆 见到九头蛇士兵走远,秦岳呼唤了一声奥本,但奥本却没有任何动作,秦岳皱眉了看向了奥本,只可惜奥本头上戴着面罩,根本看不见表情。 前方甬道中镜子更多,一面接一面的,简直构成了一个迷离诡异的世界。 而就在吴易离开的同时,卫青也下令分兵,命令孙传庭率军进入古月城,赵云进兵封岩城,开始横扫整个南方,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以和平的方式接收整个南方。 那傻汉子,哭丧着脸,把老太太重新背了起来,再看她时,那老妖精已经不敢和我们再对视,招呼着门派众人闪退到其他地方站着了。 落地后的托尼,打开了钢铁面具,露出其中年轻英俊的面孔,声音略显磁性。 林迪点了点头,虽然药方已经本土化,但最开始却是从论坛上买的,一定程度也算是他师父留给他的吧。 张孝手臂上的系统烙印突然一闪,顿时,那试炼者烙印变得更加华丽繁复,变得更加像是一扇微缩的门。 这倒并没有超脱查理的世界观,因为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查理在给病人做手术中遇到过各种奇怪的事情。 周航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说,人他睡了,打赏的钱也差不多都拿回来了,难不成还要找上门去揍她一顿? 伯爵任职的是社会科学,也简称历史学,伯爵和蓝泽的情况不同,伯爵是真的老不死,具体出生年代伯爵没说,但可以肯定,伯爵最早也是中世纪的老不死了,而且这些年去过的地方也多,了解世界很多地方的历史变迁。 “宁儿妹妹,我不想报仇了,现在只想医好世筠的伤,再也不卷入是是是非非。”吟霜噙着一抹暗淡的笑意,痴痴的望着床上的人。 晕乎乎的裴珠泫睁开迷离的双眸,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刘信安之后下意识的伸出双手。 雷厉眉头不禁一皱:“这山竟然这么高??”接着雷厉便想起了他另一个世界里,最高的山不过三千丈左右,这山竟然会达到了了一万丈,足足比那山高了数倍。 不要纳闷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自打自己被人下了套录下了吵架音频之后,裴珠泫就对这种会引起争论的话语十分的敏感。 接下来就是讨论了结婚的一些细节,尤其是喜宴在哪里办,宴请哪些人等等。 不过当刘信安跟裴珠泫把这个id的含义告诉裴珠泫,并且准备着手帮她更改的时候,裴珠泫反倒是红着脸叫停了刘信安的动作。 “是的!他们的总吨位比我们整整高了一倍多!”远东舰队长邱军点头说道。 “不,不,能够被商董看上,显然有不平凡之处,我可没有自大到目中无人的地步。”虽然心中很是愤怒,当时脸上任然保持着一丝的笑容。 其实不仅仅是喻倾将他看做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又何尝不是那样,甚至于他比喻倾更甚。 所以在他的眼中,王浩知这个奉天府尹只要他一有机会,一定要换上一个自己的心腹,但是由于义和团和八国联军的事情,纷纷发生,他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功夫,去处理这个事情。 食用灵米,不仅可以百姓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还能潜移默化的提升修为。 不过,此时的李缺,竟并没有动,而是将目光落在那夜罗刹的身上。 是与不是,也没必要与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争论,若是给她说不高兴了,在治自己的罪,那便得不偿失了。 而且,他们的目的,本身便是将岷郡武装起来,然后让岷郡顶在最前头,消耗万族的实力。 “这天阳族就这些本事,也敢在暗地里捣乱,简直是不知道死活。 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那些不知内情的诡魔门弟子虽然遭受了无妄之灾,但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流露。 至于张祎怎么就把宫腔镜手术给学会了,张宇琦无暇顾及,他之所想,唯有当日下午的批斗会。 反正过了今天,他就会离开天海市。到时候,叶天羽再厉害,也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高中生侦探,被这位警官请来协助调查的。”柯南听着坂本修找的理由,不由得脸上一黑。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由他亲手主持过的封王之战都已经不下五场,更别说他经历了多少届封王之战。 李佳怡心里想的大概是,他们兄弟俩都戴同一条围巾了,关系能不好吗。 却见大少爷朱伯仁远远的看着他,两道目光犹如鹰眼一般,很是锐利。 真不明白她那脑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办法,关键是都还很管用。 米玉琨很紧张,家里人都觉得,谁要是阻拦他他今天成亲,或是妨碍了他的人生大事,他都能将对方给撕碎。 玉瑶不想理李荷花,接下来不管她说什么玉瑶都是能怎么简短就怎么简短的回答她。 被动防御的陆辰远,他的心灵力量牢牢锁定方圆五十米,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来得及做出防御。 荆一伸手将桌上的湿巾抓起来,用力撕开,掏出里面折叠的湿巾片,抓住他的手,十分粗鲁地擦了起来。 这次比之前的几次,撞得都要惨,荆一怀疑自己是撞在了墙壁上,脑门都要被撞裂了。 因此躲在隐秘处等金鸦找邪教徒的这个时间里,索隆也没闲着,用暗器的手法肆意击杀周围的荒兽,将拥有的东西切割收集起来,这些拿回去可是都能卖钱的。 她的外套应该是落在包房里了吧,有时间她一定得过去找找,毕竟一千多大洋的衣服,还是第一次穿,丢了着实心疼。 ------------ 39 神秘房间和奇怪章鱼 “王所长,干得不错,你们警察局的条件太艰苦,我再给你们捐赠一百万!”叶凡霸气的说道。 “是!”一名通讯兵对着王辉敬了一个军礼后,随即开始向苏伟发去信息。 天机盟并不禁天下修士使用查询,然而每次出入此地,却需交纳十枚高阶灵石。 林峰错了,在这王者领域内李若南拥有着他的所有能力,只是好像有着严格的等级之分一般,李若南并不能窥探到王的城堡范围内的一切,甚至在林峰没有同意之下都不能踏入王的城堡半步。 好消息是这一次也许夏阳不用再去对付那些水里的怪物和那炽热的火焰了,堵在前面的石壁已经被震碎,后面也许就是一马平川,直达目的地了。 “唉,真是没劲。”苏婉清看了半天,见也没打起来,不禁的有些失望道。 其实,中医治病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打通病人的气血,气血一旦通了,那病人的病就好了,问题就是用什么办法打通气血,是汤药,针刺,还是艾灸等等。 趴在队伍后面的联盟少校很明显的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当他看清楚红警中将的军衔后,马上变得兴奋起来。 不管那司机说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但是有一个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太外天的里面或者是周围至少有两条大蛇,李逍遥看了,与他对战的那条大蛇不是那天攻击路虎车的那条。 “脚再疼也不如心疼,疼又能怎样?反正也没人心疼。”周晓雨抬手摸了摸她那精致的无可挑剔的鼻子,之后两行清泪又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些玩家们有钱,但是几乎大部分的人,对穿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需求。 和生命方程式给我的片刻心灵体验相比,反生命方程式干脆抛出了一部分核心来对我进行诱惑。 “咔嚓”一声,江天佩戴的那个魂器玉佩直接化成碎片,随后江天就在一道灵光的包裹下被挪移了走了。 丫的,这是牛头的q大地粉碎,这丫的到了二级。有了两个技能。 唐霏是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好的资源,可想到柳暮夏现在公司的处境,头都大了。 除了这具尸体异骸,还有数十具焦尸也一切摆在这里,他们都是慕容家族的人。 有的时候,白昼月看看黑沉沉的天空,竟然还会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冯安娴有些微妙的羡慕。 估计是黄良的大哥死得突然,没有说明情况,她买的一布袋种子,里面有棉花种子,葵花种子,甚至还有桑树种子,当然还夹杂了一些玉米粒和一些不知道名的种子。 心头却是哀戚,繁花其实并不知道多少秘密,就算用刑又能说得出多少来呢?一定要杀人灭口吗? 其它妖兽看到两位实力最强大的妖将逃跑后,也纷纷的对着龙场城外跑去。 仅仅一个呼吸不到,这一头神性生物便从虚幻凝结成了实体,他一张胖乎乎的脸,愤怒的盯着眼前三人。 “威远大将军是皇上这边的人?”威远大将军就是龙瑾瑜的外公。 到了午膳的时候,飞鸥和兰秋宫的一位刘嬷嬷不约而同送了膳食来,在正厅设好了过来请,两人才被打断,出来用膳。 孤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接下来都没说什么,中间太子给他使了几次眼神,他才反应过来,给太后等人敬酒,苏如绘却是心惊胆战,生怕太后再提自己的婚事,就这么晚膳终于结束,长泰三人陪坐了片刻,便告辞了。 要是当时她主动一番,会不会姐姐就不用遭这番罪了?由一个国主变为一个丫鬟,还要夜夜饱受自责的折磨忧郁而去,在那个本该锦衣玉食,享尽人间富贵无数的年纪。 等罗劲松给秦少敏上完‘药’,秦少敏已经痛得有些受不了,肩上痛,手臂上的伤口也痛。 “我方才的天风海雨之术伤不了他,就是因为如此?”郁观澜一边说,一边恨恨的看了方岩一眼。 皇帝摇摇头,“朕的暗卫把这附近的山头全部都搜遍了,你不可能躲在山上。”他虽然十分虚弱,但是眸子却异常犀利,暗黑的眸子盯着毛乐言,有不容人闪躲的气势。 “你的母亲叫做安吉拉是一名游侠,她曾经还有过一段情史……呃……居然是……”唐斯泰念到此处突然感觉不对,他就看到此时的维特鲁威已经双目放光,耳朵高高竖起的听着。 为什么,咱们中国人就不能创造出如此跨时代,惊世骇俗的战术? “虞姬莫慌,本王立刻帮你穿上!”韩悠悠强自镇定依旧敬业的扮演着楚霸王的声音。 通天界主大喝一声,万丈虚影手中骤然间出现了一把擎天巨剑,万丈虚影双手握剑,自上而下斩出,一道刺眼的剑光从擎天巨剑之上爆发而出,狠狠的向着十首吞界蟒斩去。 根据细作回报,吕布果然是不顾兖州百姓死活,加倍强征军粮,勉强又凑齐了二十万斛粮草,再度大军南下。 话音落下,石天将金戈一掷,直直的插在地上,然后伸手一指,数十道剑气从金戈剑身上激射而出,朝着两个变异者笼罩而去。 刘淼也不想过多纠缠,过去的恩怨就让她过去,这么说只是想提醒格伯羽,青龙帮有内鬼。 苏沐月本来想要看的更多一点,可是许菱儿突然收回手,随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 40 意识深海和奇怪记忆 段老五远远看着盛氏医院的大楼,一脚踢在墙上,恨得咬牙切齿。 “其实,当你害人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你也会有被害的哪一天。这就是因果。”王猛认真地说道。 冯虎接住,应了一声便跳上了路旁的机车,轰鸣一声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可,云筱却没想到,周景晏竟然会借助大雪的掩藏,给西越大军埋下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后患。 这里,是一间十分简洁明了的房间,从风格上来看,应该是男人的房间。 由于距离隔得太远,他们并没有听到两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就知道两人相处得挺不错,偶尔还会发出笑声。 冯前屿看着苏安暖,漆黑的幽眸如若万年无波的一幽静池,点点亮芒闪过,须臾又归于了平静。 说着,她就把那凳子放在自己那,直接跳了上去,然后看都没看一旁的纪池城一眼,顾自在低头洗着菜。 “当然是在笑你这个王氏家族的大长老,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颠倒是非黑白的混账东西而已。可悲!王氏家族有你等的存在,难以发展,日后必衰!”王猛怒喝。 话筒另一端的慕子谦说了些什么,斯特凡听不见,只能通过秋静好判断对方说了些什么。 李默言的态度也异常的诚恳,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害怕失去他的爷爷。 本来是想请卢雨吃晚饭的,不过卢雨最终婉拒了陈岩,说要回工厂把好消息告诉员工。 金灿烂是这么想的,她寻思着张弛仍然还在生气,就是因为她不肯跟他圆房。 杜青青的表情格外精彩,她咬牙看向顾妄琛,装作没听懂他的话。 男童心下大惊,双手抱住了元天宗腰部,闭眼不敢去看,又忍不住好奇左右张望。那灵龟在元天宗身旁,就似在潭中游荡一样,飞行在半空之中。 “没什么。”艾伦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随后又要了一杯,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注视着酒杯里那醉人心神的液体。 江尘望去,眼中也略有惊骇,他曾在秘境中见过金鹏帝子,同修佛法,但明显感受到,这位佛子佛性远超过他,身上散发淡淡佛光,一脸慈悲相。 常念与芸逍以六识归心术封印了自己的修为和气息,让阴灵无可探查。 谁知,枯心上人为了追求无上的力量,居然投靠了魔教。近些年来,他也屡屡在人间作恶。师父这次派我下山,一来是打探魔教踪迹。 翠绿枝干上,每一片叶子都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生命力。 黎夫人自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这门亲事的促成对两家都有益,目前黎家也因为有巍家的帮助稳住了动荡的股市,这个节骨眼上,她决不允许两人的婚姻有任何的问题。 从夏航家离开以后,秦玉没有回去,而是准备前往另外一个地方。 蓝纳瑞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至于幽灵,在她眼中,应该和鬼类似,具体什么样,只能以后见到再说。 “呵呵,那就等下次,我来连环庄给她破了就是。”李损无所谓道。 邢铮抬起她的下巴,认真端详着她,她在他面前,素来是藏不住什么心事的,打从她开始问沈溯,邢铮大抵就猜到她的目的在哪里了。 蓝纳瑞带了20盒50毫升的万灵膏,总价值超过千万。这是蓝纳瑞能拿到的所有万灵膏,这次她全部带上了。 根本就没人知道要怎么收服精灵,大家都是看到精灵,就直接扑上去。 二老一直被蒙在鼓里,迟早要知道的,邢沙便听从了谢衾葭的话,买好了回湘西的机票,而林湄与邢铮,对此浑然不知。 林家人得到消息的时候都懵了,林麦珠平时在家也是乖巧听话,可爱俏皮,亲戚朋友都很喜欢。 区静从别墅里面走出来,看到自家儿子抓着席凉茉的身体努力攀登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老子管你姓什么!”郑昱冷冷地说道,之前他曾经暗暗发过誓,不管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只要敢动张静媛一根头发,郑昱都要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王山刚刚带着王美娜的哥哥去赴一个私人宴会,宴会提前结束了,王美娜的哥哥另有约会没有跟着回来。 但这座面积不是太大的地火城,却是周围上完万座混沌大陆修行者眼中的圣地,只要是修为突破到虚空神的混沌大陆土著生灵,都会前往地火城,使得这座看起来安稳繁荣的城池中,遍布着大量的虚空神修士。 水溶的辈分和永和皇帝一样,而咸宁、忠顺亲王、义忠亲王等人,乃是皇帝的侄子辈,北静王如此说,倒是也有些道理,显然他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皇帝微微一笑,预备着说话,不曾想这时候又有人插话儿了。 对于李水水能来帮助郭志男,刘微微也是很感激的,原本对于她的一些偏见和隔膜,此时也都是烟消云散了。 “与天道的战争?”林夕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他只是个金仙期的仙人,虽然也勉强算得上是大能了,但与天道战斗,未免也太看得起他林夕了吧? 来自地球的武者们显得很紧张,他们明白,自己可以在任何地方输掉比赛,唯独不能在莱茵星系。 这储物袋中不仅有着四百万的灵石,还有着不少的妖丹以及妖兽材料,看来这次极阴老祖为了获得补天丹可是下了血本了。 在座的有一位乃是海门县的县尉,正经是举人出身,于是大家伙公推此人为评诗之官。 既然天雷是自然交感而生,并无神人主持,这就有了躲避的基础,许长生一面安慰着王强,一面驾车驶进了云龙山隧道。 寒冰连忙也语气肃然地做出了保证。但是,他的心里却清楚地知道,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看着林老爷子红光满面的样子,旁边那四位老者心底都叹了口气,老蒋家这次恐怕要失望而归咯。 ------------ 41 记忆画面和奇怪男孩 “好吧,既然你们想自己处理那就自己处理吧!”苏妖妩耸耸肩。 好在去默家大院只有一条路,即便相沁已经赶路回家了,也不怕彼此错过。 第四道菜门泊东吴万里船,也是最后一道菜,四只孤零零的蛋壳漂在汤碗里,清撤的水,点缀三两朵路边摘的时令鲜花花瓣。 但是男子这样的反应过度,就显得实在是有些太过矫情了,但如果……是一位姑娘的话,被一个不怎么熟悉甚至还有些讨厌的男人,如此亲近,那么这样的过激的反应,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除了这两个雷打不动的人之外,最受瞩目的大概就属九重透流和尤丽叶。特别是在九重透流遭遇叶秋玄的队伍,九重透流被莉莉丝击伤,尤丽叶觉醒暴走,最终惜败给莉莉丝,算是对抗赛中最精彩的一场。 周慕青和墨宁的纠葛,同她没有关系,何况前世两人并没有缘份。 阮玉伤筋动骨,必须在药师医师的仔细调养下,三个月后才能恢复如初,如果夏阿美她们,她阮玉现在也是参赛选手,也就不用干坐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了。 果然,只要一走进冰棺,一看见那张颠倒众生却毫无生气的脸庞,她的心就不由自己的一抽一抽地疼。 “怎么可能无所谓呢?!陈放将军呢?他可另娶她人?”孟越嘉焦急地问道。 「那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苏步举哀求着看向陈锋。 罗兆南低头道:「弟子有罪,没能保护好师兄师弟们,渊下陷阱重重,他们都……」说到最后,面显悲惭之色。 我们兔妖在里头可以随意打洞,到了繁衍生息的年纪,还会分配好几只母兔子!”黑兔昂着兔脸,得意洋洋,好像已经置身于兔海中,完全忘记他如今在一只狐狸怀里。 看得出来,崔玉梅心情很好,夸赞江梦影的语气中除了佩服外,甚至还带着一点点讨好的味道。 后来听到了两个兄弟的话,在回程的路上,强哥都气的在那儿啃船桨。 李青只是尝试凝聚虚刀,在未明晰前路下,不会乱斩,这一刀下去,可能导致前路尽毁。 他起初以为那妖族的尾巴是术法变的,毕竟世间从未有妖兽化为人形的前例。 面前的男生要是在我们学校,当校草是肯定的,只不过和熠寒熙相比之下,还是熠寒熙更胜一筹,嘿嘿。 不过这早就没什么意义了,通过格林德沃的战吼加成,他手中的神锋无影的耗费从6变成了4,伤害也从6变成了8;而阿瓦达索命则从8变成了6,伤害则从8变成了10。 如果仅是这样,还不至于造成如此轰动。在击败强敌后,叶乘风竟当众表示,自己手中一口凡剑,欲饮妖魔血。 我埋头吃饭,心里不是不为纪曼柔慨叹的。无论如何,爱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的确是可悲的事。 这三人对视一眼,看着苏离,又看了眼云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答不答应苏离的要求了,听苏离的话就是背叛了云倾姐,不听苏离的话,心中又觉得有点可惜。 于辰一愣,没想到吴宇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这一愣的功夫,薛浩听到‘钱’字,突然兴奋了起来。 一睁开眼,是将军行辕中,我和沈毅的卧室。沈毅一身哔叽长袍,握着我的手,靠在床沿上睡着了。他脑袋上裹着白色的纱布,隐约可以看到一点血迹。 花璇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常,深深地吸了口凉气,从轻歌手中接过平安果,在一行人的护送中朝着皇宫走去。 蓝色的剑芒一闪如电消,削断长长的莽草,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少明兄,我堂弟今天是吃错药了,你请原谅他好把?。“神海州感觉这神智远真是个蠢才,今天的大事差点就让他给搞砸了。 坐在这魂兽背上,让风少明心中也是有些担心,这要是摔下去了,那可就是麻烦大了,这高度,只怕是有着上千米以上吧。 “苏离,不会吧,那个家伙到现在连活着都是奇迹,怎么可能还杀了影羽?莫非,在短短时间里,他的暗心之眼又恢复了?”兰柯失色道。 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公公对着烨华的背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步履缓慢的向外走去。 果然,田玉柱看见王晓松之后,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就认出了这个穿着土气的家伙,居然就是建设办公室的主任王晓松,一张嘴伸手指着王晓松,就要喊出来。 他一阵吃惊,连忙拉过毛巾被,他记得昨天晚上 酒喝得太多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后来的事情就彻底的不知道了。 冯茂才想通了其中关键,已是连叶桂山几人递了状纸后会如何诬告他,他又该如何不声不响的将之前那几任知县得到的好处让出来,让曲清言平了此事……前前后后,冯茂才自认已是做了万全准备。 他呼出一口气,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跳下,将果子牵了回去,拍了拍它,然后重新装上马车。 一语双关,既说歌声也说感情,听完大家更是一脸暧昧的揶揄笑容。 蓝瑾伊听了黎靖宇的话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自己跟自己生气,他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没有当年好看? 古武的实力很简单的被区分为聚气、气海、先天、丹鼎、合道五个大境界。 听到二叔这话,我不禁是豁然开朗!然后,取出血钱,捏在手掌心。冲过去对着水猴子的额头就用力的拍了下去。 那个司机此时也有些忌惮王晓松,刚开始的时候还想反驳一两句,但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她的脸上全是焦虑,甚至来不及多考虑一些什么,只是双手突然伸出,往自己身上一推。 老头带着一脸要死的表情,原本凶狠的双眼变成了死鱼眼,咕咚一声瘫坐在地。 ------------ 42 片段CUT:【伊恩.蜂蜜谢礼】 “你就是再大,也是我秦啸天的妹妹!”秦啸天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后说道。 “很强是很强,可是三级的进化者就算再怎么强又能强到哪去呢?”边子星疑惑的问道。很强这个词在刘封的嘴里可不常见。 墨赵扁扁嘴,他也是墨麒麟,身体强悍,最善战斗,可也不能和妹妹去比个高低呀,只得默默点头。 可如果他随时随地都必须带着董姝,就算是瑞康帝开口,朝臣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于是嘱咐马云禄,好生驻守陇西要道,防止司马懿赶去金城支援。袁熙于当日夜里,趁着夜色的掩护,让巨蟒朝金城移动。 以及,最重要的就是,一卷结束,那些养着的朋友们可以开始看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本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其实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挥着爪刀便向缠绕马翔的藤蔓触角斩去。咻咻的一下,竟然毫不费力的斩掉了两个触角。 每人打开球,只有张公恭与陈飞的球中内部是红色,两人自觉的上了擂台,双方就绪后裁判宣布了开始,一开始陈飞使出了他旋风的秘技,在学校学习的异能大都是基础知识,像他们这些大都是自己家族中的秘技。 槐诗睁开眼睛,看向身旁,温热的杯子里水温正好,纸片上垫着几颗药片。 而继承前者部分天赋的方轩,也正如所说那般,只要一上手,就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只这二字,便让云绥的心随着摇曳的花枝轻荡了荡,吹皱一池春水。 但在此次起义的连锁反应下,四省均出现起义部队,并且在不断增加,革命军的牺牲者也多为个会的精英成员,也包括有支持革命的平民。 按照当时各国战略部署和战争态势,两大帝国主义军事集团,早就对这场第一世界大战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并且德意志帝国拥有一支庞大数量,并且装备精良的陆军,不然威廉二世也不可能带有不理智,拒绝了李宁宇的劝说。 但自从十几年的大战爆发,鲜血帝的亲兄弟都死绝了,而唯一的王子伯尼特,又没有被册封。 风尘逸听到楼下的动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活像几千年没看过稀奇一样。 而在那灰尘扬落之中,石顶上降下来一个石梯!俨然成了这石室之中新的出口!白蛇还吊在铁链之上,它的尾巴还在来回的晃动。 看准位置,我贯足了功力猛的将镔铁枪插了下去,镔铁枪头整个都深深地插进了金血玄参下面的石壁,用力一挑,金血玄参下面的石壁“喀喇”一声碎裂,露出了生长在崖间泥土里的一截殷红如血的人参状根茎。 不过并不能否认,这魔眼效果的恐怖之处,只要实力相差不要过于悬殊,就是一招制敌关键。 这些金属很轻,看上去有些象铝,可是经历了曲霞岭制药厂事件之后,林天生却知道,这个金属的名字叫做钪,它们的价值远比黄金要高四倍,甚至于十倍。 “那么其二便是风声出去,自然县城里便会议论纷纷,无论他二人如何隐秘。总有人见到过或者知道他们行踪。哪怕无人真切道出,也总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到时候咱们也可发见些蛛丝马迹不是?”秦邦业也接话道。 “这个……你。”那人此时已经有一些相信简易所言不假,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坚持问道。 在鸿钧道祖的心中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烛九阴却做了,而且做得十分彻底,不仅仅是封印了自己的神识就连那混沌神魔真身都自行崩溃了,而他所做这一切为得仅仅只是重新再完善自身,让他的混沌神魔真身不再有缺陷。 而对于吴大伟来说他自然是不会去认同斯蒂芬斯的说法了,因为在他看来,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上一场比赛里面裁判的吹罚都没有太多的争议之初。 比如说他陷害前灵武区刑jǐng队组长夏雪云,比如说他曾经杀害过一个嫩模,比如说他曾经帮助他老爸收取贿赂……一条一条关于苏品恒的犯罪记录被挖掘出来,大白于夭下。 而等到汉人的势力逐步撤离西域,到现在也不过数十年的时间,战争的模式远远没有达到发生质变的量级,也就是说西域诸国间的战争依然还处在“精兵决胜”的阶段。 开玩笑,城楼破了还有瓮城,瓮城历来属于最难攻取的最后一道防线,自己才不到一万兵马,拿去填坑还舍不得。反而两厢城墙却薄弱得很,打通,就等于进城。